无论是谁都未曾想到,池顿的那句近乎戏言一般的话,竟然是一句真实无比的承诺。
而且,北离宗给出的暂住条件也令他们惊讶。
因为进入北离城的条件,就和池顿说的一模一样。
北离宗没有向他们开出任何其他过分的条件,至于那条若有弟子愿意加入北离也不得阻拦。
这倒是没有人放在心上,毕竟那些学会了他们宗门秘法的核心弟子只要不流失,也不可能流失,其他的弟子来去,本就是如同流水一般,没有人介意。
更何况,北离城给出的区域,以及食物都不差,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可以说的上是优待了。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北离城就收纳了七个小宗门,总计六千二百三十七人的庞大数目。
此时已入深秋,北离城对粮食的需求因为这些外来者的关系逐渐增大,外来的宗门也没有厚脸皮厚到张口向北离宗索要物资的地步。
但池家商会的供给,依旧是源源不断。
此情此景,不得不让那些走投无路的小宗门感动。
北离城也是忙的不可开交,这些日子,池风担负起了负责安置人员的辛苦工作,一介小小少年,已经提前过上了早六晚九的社会人时光。
虽身心疲惫,可池风却好似有些乐衷于此。
“行义事,不辞辛劳。”池风总是会笑着回应那些问他是否劳累的人,北离宗人本来就少,几乎每一个人都身兼数职,池顿那卫生弟子的工作也被方春花接了去,她一个人负责起了整个宗门的清扫,城里倒是不用管,平民们都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家园,虽是深秋落叶众多,但大街上却总是有临近的商户忙里忙外的打扫。
整个北离看起来都有着勃勃生机,在家人白吃白住久了,那些宗门势力也有些挂不住面子,免费的东西才是最昂贵的道理大家都心知肚明。
池渊便在数日之后见到了几个小宗门的长老。
他们是一起来的。
“得知贵宗有一义行之军,名曰‘魔灵’,在苍云大地救苦救难,我得居于北离数日,饱受优待,心中惭愧,我等便想寻味池宗主,这魔灵可还需人手?我等宗门势力虽小,却也有众多优秀弟子,若是您无介意,我等想让这些后辈共赴其道!”
意思说的很明白,就是想帮忙呗。
池渊倒是不介意,他说:“可以,确是人手稀缺,诸位肯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
但池渊还是不能让他们随便派人,开口解释道:“不过魔灵所敌,乃是那些深入腹地的魔族,诸位门有英才,池某自然知晓,不过此事凶险万分,尔等尚需深加考虑啊,而且……魔灵的组成,有一部分也是魔族,若是有人介意的话,还是不要趟这浑水为好。”
池渊会有所顾虑,他们早就已经想过。
“无碍,我等昨日曾一同讨论过,就算是魔族,北离的魔族,我等也是信得过的。”
就这样,一锤敲定,魔灵的势力开始扩张了。
不过,这件事还是拖延了半个月,魔灵的总旗队,在司空阵的带领下返回了。
得知消息以后,司空阵人都是傻的。
什么?
让他去管那些其他宗门的门徒?
司空阵一直都是和付昆待在一起的,由他们二人,以及两个小魔族带领的第一旗队。
在只有池渊付昆和司空阵三人的情况下,司空阵悠悠开口了:“宗主,您也知道,我充其量只是个……”
“行,我们接了,不过他们必须听话。”
但付昆都没等他说完,直接接下了。
“如此便好,不过想让那些人听话,还是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啊,哈哈!”池渊在这里可帮不上忙,毕竟都是年轻人,总会有不服管教的家伙出现。
“没关系,来多少都是一样。”
付昆满不在乎,很有自信的说。
司空阵在两人面前挥了挥手:“喂,我的意见呢?”
但没人理他,司空阵这个真正的魔灵组织的老大被完美的忽略了。
总的来说,司空阵在这里是没有人权的。
池渊和付昆交代了一些事之后,看着司空阵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笑道:“如果听你的,估计又是这不敢那不敢的,什么时候你也自己有点主见,懂得担当才能使人成长啊。”
“嗯……我是习惯了。”
司空阵已经习惯当空气了,赶鸭子上架的事儿这群人还少干了?
结果,第二天,当司空阵站在整整四百多人面前的时候,他还是被自己噎住了。
“一会儿你上去……司空阵?”
付昆还想和司空阵对对口风,结果却是看到司空阵整偷偷摸摸的往外走。
“我肚子疼,我去上个厕所。”
“憋着,拉裤子里了我给你洗!”付昆笑眯眯的按住了司空阵的肩膀。
“我是真得肚子疼。”
“我真给你洗,相信我。”付昆依旧在笑,像个魔鬼。
司空阵欲哭无泪,付昆说:“一会不管说什么,都要把北离的气势讲出去,否则要是因为你让人小看了,咱们整个魔灵和防御局都跟着蒙羞,如果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你就偷偷念这张纸上的话。”
付昆塞给司空阵一张纸,就把他推了出去。
“我还没准备好啊!”
司空阵被强推了出去,瞬间无数道目光投了过来。
在场之人非常多,有各大宗门的长老,那些弟子,还有一些北离宗的熟人。
“那,那个我,大家好,我是……司空阵,北离宗的弟子……”
他说到这,已经有人笑了,毕竟这人怯懦的模样,明显是看到人太多吓得。
司空阵急忙把刚刚付昆给他的那张纸展开,低头看去,口中念道:“尔等虽在各自宗门颇有威望,天赋绝佳,可到了我司空阵的手下,不管你们是龙还是虎,全都给我趴着,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听从指挥……”
司空阵后半句话都没念下去,他就知道,自己又被坑了。
司空阵手里的纸掉了,练练摆手解释道:“不是我,我没有!”
那纸杯一只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