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本体,并非是其它的什么,而是李朝天的本体意志,他比李命缺隐藏的还要深。
只有到了这种最后的时候,才会让池顿察觉到他的存在。
“我,究竟是”
圣灵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他已经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池顿的一个眼神就能够让他的神魂毁灭,甚至都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心思来。
茫然与慌张占据了这位天神的一切,什么仙与凡,天神不知恐惧,只是在他们的世界中,太高,导致在这些天神的记忆力没有什么天敌,自以为世间无敌,可
“在缔造者面前,尔等的力量不足一提。”
池顿只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并没有去在意他们,而是轻抚着锦鲤的脸颊。
口中悠悠“等我。”
而此刻,不单单是圣灵神君自己,其它的所有天神都在此时此刻失去了神魂。
“诸神,退位”
泯灭神君的口中,几尽颤抖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他满怀不甘的说“不对,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力量迷惑我等,我们是天神,是不死不灭的存在,是天地法则的掌控者,怎么会被他一个凡人愚弄,对了只要我现在魂魄离体,在天宫重生,我的力量一定会回来”
他近乎是在对其他人嘶吼,而他的话,显得那样无力。
池顿无情的将他们的降到了和凡人同等,并在诸多视线之下,张口了。
这个世上所有的生灵都能在此刻听到池顿口中的话语,那如同神祗般的诉言。
“天地有别,日月相异,万载悠悠,这制度分明的天地间,或许有很多令尔等悲悯之事,某无力为之,只得退位天神,将法则归还天地,一切凭于自然之中,天地命数再无定论,自行衍化,魔域生灵本无罪孽,苍云夺其生路,奋起而反,不为恶行,魔主一列,由魔族自行判断,万物归流,苍云魔域同为一界,世间再无天宫。”
顷刻间,那因为神魂泯灭之后,开始崩塌的法则本身逐渐的重塑,头顶的星空充满了光彩,半边的日暮映照红云,一道道光芒划破天际,消失于彼岸。
冰天界那永恒吹拂的风雪停息了,参天的冰树之后,小小的空间裂隙被撑开老大,缓缓的与天地融为一体。
空间再也无法阻挡魔族与人族的领地,无论是何种生命,都能够感受到那声音之中蕴含的神性。
魔域某处,荒凉的土地之上,无数魔族跪于天地之间,为首之人捧着一盆湿润黑土,那土壤正中,有一颗翠绿的嫩芽。
当年在魔神战争之时,天神判定魔族为此世之凶恶,但又无法抹杀,只能将其驱赶至魔域,并截断那世界空间,将魔族本身从这片大陆上抹杀。
可天神认为魔族凶恶肮脏,下流卑贱,同时又将魔域的坤之力封锁,令魔域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池顿所做的,只是让这个世界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这世间唯一不同的是,缺少了天神的存在。
在死亡尽头被强拉回来的锦鲤,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了池顿的身影。
他满身的圣洁,举止悠然,那不是她认识的池顿。
可锦鲤依然还是满怀不舍的轻吐出声“池顿”
池顿不再看此间世界的风景,他轻踏大地,一步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站住该死,你要去哪里”
只有泯灭还在怒吼着,周遭的天神却是低着头。
他们和泯灭一样,无法接受自己被剥离了神职的真实。
贬为凡人,这对他们来说,正是最严酷的惩罚。
“若想立于世界之巅,且拿出尔等的勇气。”
池顿没有杀了他们,却是留给这些人一句称得上是鼓励的话。
他将这个世界本身的规则改变了,没有任何人能够去限制规则本身,他们全都成为了规则的竞争者。
只是,所有人都难以理解,为何池顿会匆忙离去,那时的他,似乎与这个世界距离很远很远。
远方,
沐磬雪站在山间翘首以盼。
她等来了自己要等的人。
轻捻裙角,颔首而礼“拜见天玄。”
“无需多礼,雪宫主,照顾好她。”
池顿缓步而来,在她身边低语一声。
沐磬雪迟疑片刻,问道“可魔族大战尚未结束,你不打算结束这一切再离开吗”
魔族大战
池顿平淡的说“无需忧心,世人自有天命所归,这是凡人的战争。”
“可,锦鲤呢你就这么走了”
沐磬雪不敢揣测池顿现在的想法,那种行为对她来说,是渎神。
“还会回来的。”
池顿轻拍了一下沐磬雪的肩,又说“该逃了,你身后那位,再过不久就要追上来了。”
一直肃穆有礼的沐磬雪听到这个,也不由展现出了女儿家的姿态,颇为不满的说“你都撤了我的职,我还能怎么办要是被那鬼祖杀了,我可是冤枉。”
“抱歉”
池顿能怎么说,他这种做法的确是将沐磬雪置于险地,不过
池顿将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寒天铃取了下来,递给沐磬雪说“此物,是你的。”
见到寒天铃,沐磬雪多少放下心来,只手取过,并说“这还差不多。”
“我走了,有缘他日再见。”
池顿告辞,准备离去。
但他的手被拉住了,转身之时,软玉入怀,一个轻拥。
“我还是喜欢原来的你,保护好这个世界,保护好自己,好吗”
他听得出沐磬雪的声音中有些哽咽,手亦不禁颤抖了一下。
“好。”
池顿还是走了。
他没有时间在这里多留,还有更为严峻的考验在等着他。
融合神血的代价,是非常大的。
因为有了自我意志的池顿,此时只是勉强在天玄的意念之中,维系了自己那一点小小的自我。
他还有一个敌人,那便是天玄石碑本身的意志。
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天玄收归。
这其实无异于用自己的存在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