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嫚学英语,张佩也在学,而且早就开始学了,去年与peter见面后,她就决心把自己扔掉的外语捡回来。既然将来她们是国外公司的代理商,也就相当于半个外企,英语是沟通的主要语言,除了言语沟通,总部的文件资料肯定是英文版的吧,如果连这些都看不懂,还怎么经营公司?张佩的学习速度比刘嫚快,领悟能力比刘嫚强,她当年能考上大专,英语成绩也是过得去的。曾经熟悉的知识,再过几遍,总能回忆起来。
单单从语言这一点,peter就能感受道刘嫚母女的诚意。
他又分别与喻湛和黄士霆握手,几个男人的交流就自然流利许多了,谈话的同时,黄士霆熟稔的帮peter拿过行李箱。
喻湛和张佩分别开了自己的车过来,张佩的suv空间比较大,方便放peter的大箱子,黄士霆把peter的行李箱放进去后,原本是想请peter坐喻湛的车,没想到peter径自拉开suv的车门,还坐在了副驾驶。
副驾驶本来是刘嫚的位置,刘嫚愣了愣,看向喻湛,疑惑的眼神仿佛在问他,歪果仁都是这么不拘小节的吗?
喻湛也感到奇怪,国外和中国一样,接待的时候,车内座位有讲究,boss不能做副驾驶,标准的位置应该是驾驶座的正后座。peter身为总裁,在新西兰肯定有专职司机,有保镖,不可能不懂这些规矩,他怎么会主动副驾驶呢?
喻湛再看向黄士霆,黄士霆悄悄摊手,“我也母鸡吖,或许他是想看看大陆的风景吧,坐在前面视野开阔一些。”这个理由听起来有点道理,能解释的通。
如此一来,刘嫚只能和黄士霆一起上喻湛的车,peter坐副驾驶,谁有胆子敢做他身后?
张佩就这么和peter独处一车了,她根本没有多想,用英文请peter系好安全带,启动了汽车。张佩的车在前,喻湛的车在后,驶离机场停车场。
张佩新车提了这么久,车技进步巨大,比不上老司机,至少开车很平稳,她的注意力一直在驾驶和前后方车辆上,她现在的身份相当于司机,保证老板的安全是第一要务。
peter也没说话,车内有些静谧,只能听到暖气吹出来的嗡嗡声,暖气席卷着peter身上的淡香水味,吹到张佩鼻间。
“我第一次来中国大陆。”
peter忽然开口,张佩一下子没有反过来,他又说了一遍,“这是我第一次来中国大陆。”
张佩立刻回道,“你感觉大陆怎么样?”
“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难怪我的朋友们都说中国现在发展的很好,”peter望着窗外的建筑,停顿了一下,“跟你们首都比,整个新西兰像一个大农场。”
张佩笑起来,想不到peter外表看起来严肃,也会开玩笑,而且照顾到她的英语水平,peter特意放慢了语速。“虽然我没有去过新西兰,但在电视上看到过你们国家的纪录片,每个地方都很美,风景像明信片一样。”张佩尽可能的组织语言,赞美peter的祖国,拍peter的马屁。
果然,peter脸上的笑意更甚,“有机会我请你去新西兰做客,我家在奥克兰。”
“那真是太谢谢了,”张佩以为peter是客套,她也适当的表示出高兴的样子。
peter又主动问起沿路见到的一些景色和建筑物,如果是地标性质的,张佩就给他做简单的介绍。
两人一路上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很融洽,张佩与peter的交流也越来越流畅。他们很快达到了酒店,酒店是刘嫚订的,她在市中心的豪华酒店与离她们公司近的普通酒店之间纠结了很久。最后在喻湛的建议下,选择前者,订了全景酒店的单人间,她们提前在房间里摆放了一捧典雅的鲜花迎宾花束。
到了酒店,她们以为peter会选择先休息,倒时差。没想到他放好行李,说要去她们公司里看看。刘嫚和张佩不敢怠慢,张佩打电话给毛雨辰,让她赶紧准备会议室。
这样看来,peter似乎是个工作狂,一行人又马不停蹄的从市中心的酒店赶到郊外的公司,仿佛从繁华都市一下子到偏僻的乡下。
peter看着面前不起眼的公司招牌——略显寒酸的公司大门,以及周围糟糕的工地环境,微微挑起眉头,转头问黄士霆,“这里一年卖出了50万袋猫粮?”
他的语气不无质疑。
“您不了解中国的网络销售规模有多大,中国人现在都不在实体店买东西了,”黄士霆说。
事实上,前几天黄士霆刚来这里时,反应和peter一样。
他的西士兰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至少有本钱,在香港最贵的商业写字楼里租了整两层,办公地点舒适高级,职员都是小美女或者小帅哥,打扮优雅小资,他出门谈生意,各个带得出手。而不是像刘嫚的公司这样,一个旧厂房改建的仓库,连办公室也设在里面,门口随便挂了一个公司牌匾,路过的人如果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这里还有一家小公司,公司的员工就更没有看相了,一个个不修边幅的,跟在工地搬砖的农民工蜀黍没有区别。
黄士霆当时就发出过这番感慨,刘嫚笑道,“大家不就是在搬砖吗?猫粮一袋挺沉的,比砖还重!”
此刻,黄士霆为刘嫚,对peter解释道,
“刘嫚的公司不需要浮夸铺张的排场,她的名字就是排场。那些从她手里买猫粮的顾客根本不关心她的公司在哪里,外表是什么样的,因为他们永远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他们坐在家里就能收到自己选中的猫粮。所以刘嫚把公司选在这地方是合理的,在中国大城市,尤其是首都这样的一线城市,房租占据商业成本支出中最大的一部分。”黄士霆为peter解释道。
黄士霆语速非常快,刘嫚只能听个半懂,她没有麻烦喻湛为自己翻译,继续凝神听peter和黄士霆的对话。
“看来你已经完全站在她们那边了,”peter对黄士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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