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一，李小茹没去学校上课，直接来到jan的录音棚，录制她的钢琴伴奏，她直到这个时候才第一次见到janharr本人。

    自从刘嫚来美国之后，短短几天，李小茹每天过得都很充实，都很玄幻，她白日梦都不敢这么做——她能和janharr面对面，jan对她笑着说hi，主动向她握手，并说道，“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如果不是刘嫚也在场，是她的后盾，她可能要激动哭了。

    通常一首流行歌曲每个部分分开录制，再后期混音，刘嫚已经完成她负责的和声与古琴伴奏部分，前提是后期不出问题——那个hen要求高，难免又挑出两根刺。在此之前，刘嫚并不清楚这首歌的主旋律具体会使用什么乐器，不过根据薛云飞和霍明以前给她的科普，她知道通俗歌曲的伴奏大多是钢琴（电子琴）、吉他贝斯和鼓，高端点的可能还会有弦乐。

    刘嫚的古琴只有高潮旋律的一部分，其余部分jan不可能清唱。

    jan过去的歌曲中，一半以上都是他自己负责伴奏，他本身就擅长多种乐器，口琴、萨斯克、吉他，他也弹了一手好钢琴，流行音乐的钢琴和古典钢琴是两码事，jan的技术肯定比不上“学院派”的演奏家们，但演奏自己歌曲的伴奏绝对绰绰有余，以往在他的演唱会，他经常边弹边唱过，各种乐器轮流上阵也不在话下。

    刘嫚一直以为歌曲主乐器可能是口琴，因为jan在中国给她听的歌曲版本就是纯口琴的伴奏，可那段录音是jan在自己家里的音乐房录的最原始版本，有即兴创作的成分，甚至都不是在录音棚里录制的。即使jan不亲自伴奏，他身后还有一支超专业的演奏团队，可以包揽所有工作，完全没必要选择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新手。

    录音棚里负责这首歌录制的工作人员们都明白，jan这又是在“讨好”刘嫚。

    jan正在和李小茹交流曲谱，说来好笑，外国网友们各种讨论，有夸张的说法是李小茹要成为jan的御用钢琴师了。然而李小茹现在才拿到曲谱，才知道旋律是啥。

    今天录音工作室人来得很齐，油腻的stt和挑剔的hen都在，stt是来跟刘嫚商议拍摄v事宜的。stt一反常态的对李小茹的加入表示了欢迎，jan这次的任性得到了他的许可，他轻易的说服了他，有两个原因，第一、李小茹伴奏，他们不用付一分钱酬劳——演奏团队收费不低，jan可以节省精力，stt可以节约成本；第二、李小茹是茱莉亚的学生，交换生也算学生，stt有一点校友情节，他虽然没有义务照顾校友，但至少不该为难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这也是录音棚位置设在音乐学院旁边的原因，另外当初stt面试hen，hen茱莉亚校友的身份，同样是让stt对他拔高印象分的原因。hen的反应很冷淡，坐在一边，没有和李小茹说一句话。

    李小茹注意力全在jan身上，她不是jan的粉丝，但不妨碍jan在她心中也是神一样的存在。说实话，这首曲子比那些古典曲目简单多了，可她高中艺考的时候，都没现在压力这么大——刘嫚帮她，为她提供了一个直接上天的机会，她不能给刘嫚丢脸。

    和jan沟通好后，李小茹先按照jan的要求弹奏了一遍，以她的水平，即使是第一次弹，也毫无差错，节奏把握的近乎完美，让jan和stt满意的点头，hen也无话可说。

    “看吧，我的眼光总是不错的，”jan对stt说，“我们主旋律伴奏应该可以一次就过。”

    “你总算做了一次明智的决定，或许以后我们可以考虑长期和李小茹合作，如果她一直免费或者要求的酬劳很低的话。”

    听到二人的对话，hen的眼神浮现一抹阴霾，他看到aanda正站在不远处，安静的欣赏李小茹的演奏，

    他走过去，用不无忧虑的语气对aanda说，“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多黄种女人，j再搞下去，我们要被黄种人包围了！”

    aanda眉头一皱，嘘了他一声，严厉道，“请您别我面前传播这种种族歧视的思想，难道您不知道我是拉丁裔？我也是女人？您是在暗示我不该在这里工作吗？”

    hen是制作人，职位等级比aanda高多了，可他被aanda斥责，不但不生气，也没有自讨没趣的自觉，还进一步刺激她说，“j一直不给你和声任务，你就没有额外进账，你应该闲了一年吧，除了接待员，还干了什么？你拿到是公司最低的薪水，又有霸道的合同限制，你不能为别的歌手工作，赚不到一分钱的外快，我佩服你还能坚持下来，难道全靠对j的一腔热血，为爱发电吗？”

    hen怜悯的盯着她，“哦上帝呀，好不容易j出新歌了，你的工作却被一个中国网红抢走，你肯定不知道，公司里所有人都在私下打赌，赌你要么找刘嫚“拼命”，要么辞职。”

    他试图刺激aanda，激怒她。

    没想到aanda完全不入套，反而笑起来，桀骜不驯的嘲讽道，“我才知道您是一个八卦的传话筒，很遗憾的告诉您，我既不会‘拼命’，也不会辞职，在高消费的纽约，只要我不吸du，不杜博，接待员的薪水足够养活我自己，”她到这里，抬眼看向已经弹完钢琴的李小茹，“另外，才华和人种没有任何关系，请收起您的偏见。如果大众得知您这个鼎鼎大名的金牌制作人是种族歧视者”

    “我不是！”hen立马打断她的话。

    “那您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hen被aanda的质问搞得恼羞成怒，冷冷哼了一声。

    刘嫚听到异常的声音，回头朝他们看过去，而这时jan叫他，“hey，hen，别在那儿闲聊，开始录音了。”

    hen面无表情，甩手走进了录音棚。

    jan莫名其妙，“他怎么回事？我觉得他这段时间怪怪的，上次录音也是这样。”

    “他大概只是心情不好，”stt似乎知道什么，却没有告诉j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