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湛把刘嫚撇下后,去哪儿了呢
他搭乘当天最后一班的航班,连夜抵达了多伦多,在机场与宋君哲汇合。第二天上午,他在多伦多一家酒店的高级餐厅里,见到了宋君哲的父亲高易淮。
宋君哲是一个遵守诺言的人,他和张佩沟通后,火速买好前往纽约的机票,他原本打算处理完手头工作后就出发。中间他和喻湛通过电话,喻湛说事情不大,劝他不用过来,但他心里不祥的预感却愈加强烈,他又从喻湛口中得知他和何华光的股权交易,他才知道喻湛居然打算收购新季的股份,把喻家曾经的公司买回来。而且何华光和陶合晋已经同意将自己的股份转让给他。
这个计划属实疯狂又冒险,先前季千嵩种种异样的的行为也都得到了解释,同样是从商做生意,同样的年纪,宋君哲不像何路深作天作地,胆子大破天,什么都敢尝试,宋君哲做派比较保守,做决定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至少得把所有可能的结果都想到。
但出于兄弟义气,他一定要帮助自己的朋友。经过再三考虑,他退掉前一张机票,重新购买了一张飞加拿大的机票。
宋君哲在十岁之前叫高君哲,他的父亲高易淮是新季集团幕后另一个股东,持有其百分之8的股份,还是用的假身份。高易淮是标准的三代,上层人士,和唐图的父亲唐达青差不多平职,宋泰地产首都项目地块的买卖,以及地铁延长线的动工,都是由他点头批准的。
高易淮近期正在加拿大访问,宋君哲来首都工作后,从来没有关注过自己父亲的行踪,也没有与他联系过。倒是喻湛经过去拜访过高易淮,他的新宠物医院开业仪式上,高易淮还派人送来了巨大的花篮。不过宋君哲不关注并不代表他不知道高易淮在哪儿,时政新闻里总能看到他父亲的照片。
宋君哲到多伦多一路内心都在挣扎,他一点也不想看到高易淮的脸,如果不是为了喻湛和何路深,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和高易淮见面。他始终对陈年旧事耿耿于怀,无法原谅自己的父亲,反而是他当年发誓不再踏入首都一步的母亲,已经放下一切,虽谈不上和前夫握手言和,但也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会议桌前,谈论土地和地铁。
在多伦多的第一天,宋君哲还在犹豫,自己应该以什么方式、什么身份、什么态度见高易淮,是否应该走正式流程跟高易淮的秘书预约尽管宋君哲手机里存有高易淮的私人号码。
第二天,宋君哲拨通了高易淮秘书的电话,他说他叫宋君哲,他要约见高易淮,结果被秘书当成骚扰电话挂断。身为领导身边最亲近属下,居然连领导的儿子都不认识。不是秘书不称职,恐怕是高易淮根本不在外人面前提起他还有一个儿子。
宋君哲对高易淮那股厌恶劲更甚,他怀疑自己追着高易淮来加拿大是不是一个错误,高易淮对他都薄情寡义,他会愿意把股份卖给喻湛吗
还没等他想好下一步怎么做,他就在网上看到何路深在机场被再次逮捕的视频,喻湛也出镜了,他用尽一切办法阻止警察打走何路深,却是徒劳的,他和何路深都被美国警察怒斥恐吓,显得那么狼狈。
宋君哲如何能坐得住
他正要给喻湛打电话,喻湛的电话先过来了,喻湛说收购的事情已迫在眉睫,他马上来多伦多见高易淮,问宋君哲和高易淮谈到什么地步了。
宋君哲窘迫又焦急,他说自己来这边两天,连高易淮的都面都没见着。
喻湛“”
他叹了口气,“没关系,这件事我当面和高叔叔谈。”
他能体会宋君哲的难处,每个人心底深处都有一道坎,曾经他的坎是懦弱的性格和对人群的恐惧,在刘嫚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终于跨了过去;而宋君哲的坎就是自己的父亲,那年才10岁的他,亲眼目睹父亲出轨,母亲崩溃,美好家庭瞬间瓦解。
即使他还是健康快乐的长大了,长成一个高大帅气的青年才俊,他情商极高,谈吐风趣幽默,让旁人觉得他这个人好像总是很开心的样子,那是因为他只把负面的东西留给自己。
很难说宋君哲什么时候能跨过这道坎,或许他这辈子也不会原谅高易淮。喻湛不逼他,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和宋君哲无关。
喻湛单独约见高易淮,他们两个人对坐在桌前,高易淮很高兴,“你不是在忙电影的事吗怎么突然来多伦多了”
位高权重、要务在身的高易淮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浏览八卦新闻,他也不感兴趣,他对喻湛近况的了解还停留在晚明遗梦首映式上,毕竟这件事在那段时间霸榜了所有热搜和头条。
喻湛正襟危坐,目视面前器宇轩昂的中年男人,高易淮的五官明明和宋君哲一点也不像,可看到他们二人的脸,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的父子关系,那种说不上来的气场,源自于血缘和基因,后天也无法撼动。
“我是为您而来的。”
“为我”高易淮以为喻湛有求于自己,慷慨道,“你又要开什么公司需要走哪项审批只要合理合法,我尽可能帮你办。”
高易淮和喻湛的父亲喻显文也是朋友,交情不深,倒是他的前妻和喻湛的母亲殷奇关系很好,所以喻湛小时候曾跟着母亲在香港长住过一段时间。
在高易淮看来,喻湛是一个很可怜的孩子,他也算是喻湛的长辈,于情于理都该关照他。但有纪律要求,他不能太多过分的帮助,不过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他还是可以帮喻湛处理的。
喻湛在思考是该委婉而是该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他心里很清楚,高易淮并不好说话,高易淮心思缜密复杂,攻于算计,水平不比季千嵩差。别的不说,就凭宋君哲的母亲当年算是净身出户这一点,便能看出来这个男人不是一个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