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如龙,火光汹汹,当头笼罩而来,纳兰嫣然却怡然不惧。
“三尺剑围。”
她手中长剑舞动,剑光纷纷,在身周形成一个宛如实质的圆球,牢牢护住自身。
“轰!”
火龙撞击在剑光之上,剑光微微一颤,好似要被撞散。
她却面色不变,连舞剑的手都未加快速度。因为她知道,这道火龙破不了她的三尺剑围。
果然,下一刻火龙后继无力,猛地炸开消散。
而漫天火光之后,突兀有一道庞大黑影出现,带着滚滚风压,当头砸下。
“嘭!”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萧炎宛如一头魔兽,挥舞着庞大的玄重尺,向身前的剑围轰然砸下。
纳兰嫣然剑势一收,漫天剑围骤然消散。又一剑轻飘飘点出,剑身有淡青斗气大盛,剑尖准确无误的落在玄重尺重心一侧。
萧炎只觉手中一歪,玄重尺不受控制的向一旁砸去,落在了空处,竟白费了大半力气。
他面色一变,索性留有不少余力,脚步重重一踏,地面重新控制住玄重尺,迅速向后退去。然后看着纳兰嫣然,忍不住赞叹道
“好剑法!”
他的玄重尺属于重武器,纳兰嫣然的剑却轻飘飘,两者相击,本该他占优势。
可纳兰嫣然只是轻飘飘一点,就破去了他的招式。这可不是靠修为,而是靠剑法。
这是技术活!
只是他当然不会看赏,仅仅只是赞叹一声,便再次攻去。
先前小看了纳兰嫣然,只觉得她只是修为高,所以大意了。这回,他也认真起来,使出了药老教于他的尺法。
尺,重尺,属于偏门中的偏门武器,所以其实药老教于他的所谓“尺法”,实则与“重剑剑法”相似。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这是重剑剑法的最高技巧,现在的萧炎,自然远达不到这个境界。
但有了准备,他步步为营,手中重尺进则为重剑,退则为重盾。一下子,纳兰嫣然的武器劣势便显露无疑。
“叮!”
当纳兰嫣然再次准备像第一次那样,拨开他的攻击时。
萧炎目露精光,暗道一声来的好!手中玄重尺猛地一转,直接压住了纳兰嫣然的剑。
她眉头微蹙,便要收剑。他却是得理不饶人,快步追去,手中玄重尺不断压下。
庞大的力量传来,纳兰嫣然后退不及,手中修长的长剑剑身猛地一弯,被压成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好似随时会崩断!
但这当然是错觉,她身份高贵,手中的剑也是一等一的宝剑。就是被压上千百年,当巨尺离开时,剑身也会猛地弹直。
但巨尺不会离开,看着得势不饶人的萧炎,她的剑愈发弯曲,已经逼近手臂。
纳兰嫣然终于有些恼怒起来,手中长剑猛地青光大盛,在雄厚的斗气支撑下,剑身竟不管巨尺的碾压,强横无理的弹的笔直,将巨尺一把推开!
“嗡嗡……”
雪白剑身在空中振荡,发出清脆的剑鸣声。
萧炎前进之势一滞,纳兰嫣然顺着这股力道往后退去,他同样将玄重尺护在身前,向后退去。
虽然被逼退,但他嘴角却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他知道,在这第一轮试探中,他赢了一招。
低阶斗者间的战斗,远非像高等斗者般斗技对轰,凭他们体内稀少的斗气,压根支持不住如此消耗。
所以低阶斗者的争斗,通常先以拳脚刀剑占据住上风,逼出对方的破绽,再以一二个斗技——定胜负生死!
在拳脚刀剑的比斗中,他因为武器占优,小胜一招。
可惜,现在纳兰嫣然的修为,却比萧炎高的多。
而斗者,终归是斗者啊。
既然试探已过,到了比拼修为斗技之时,有些恼怒的纳兰嫣然可不会手下留情。
风属性最擅速度,她脚尖轻轻一点,身形便化作一道白影,猛地绕到萧炎右侧,抬手便是一道玄阶中品斗技落下。
“风灵化形剑。”
风属性玄阶中品斗技,据说此技由斗皇强者来施展,可以分化出上百道剑光,但以她的修为,自然没有如此威势。
剑光落下时,只化作了寥寥三道。可这对萧炎来说,也是极大的威胁。
“八极崩!”
萧炎看着那来势汹汹的飘渺剑光,知道凭他如今五星斗者的修为,根本难以抵挡。
低喝一声,他脚掌在地面旋转半周,再猛地一踏,青岩地砖块块碎裂,他的身子也以一种极为怪异的方式向前方蹦去,躲开了这三道剑光的攻击范围。
可还不等他落地,人在空中,他脸色便猛地一变,惊呼道
“不好!”
只见纳兰嫣然立于原地,长剑向他轻轻一划,便又有一道“风灵化形剑”向他袭来。
至少玄阶的斗技,以纳兰嫣然的修为,不可能没有丝毫蓄势。但眼前,她分明是瞬发!
一名斗师怎么可能瞬发玄阶斗技!
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纳兰嫣然刚才并没有用尽全力。
以她的修为,“风灵化形剑”已经能分化出四道剑光,但她先前只劈出了三道剑光——这是为了逼萧炎躲开。
而这最后一道剑光,才是她真正的杀招!
此时萧炎人在空中,又没有了紫云翼,根本无法躲开,只能硬接。
“八极崩!”
高喝一声,他面色癫狂起来,手持玄重尺,周身红色斗气剧烈振荡,宛如一朵燃烧的火焰,朝袭来的剑光重重砸下。
火红斗气与淡青剑光相击,轰然炸开,冲击波四散。
可惜,力量就是力量,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大喊和疯狂,而增加或者减少。
滚滚爆炸声中,萧炎被炸得倒飞出去,宛如一口破麻袋,砸在了一旁一座小亭的柱子上。
他一口鲜血吐出,又翻滚落在花圃中,将五颜六色的花草压成一滩汁水,沾染在他丝绸衣袍上,显得极为狼狈。
而纳兰嫣然,只是静静站立于原地,单手持剑,负剑于身后,剑尖直指湛蓝天空。
有清风吹过,她一袭月白衣裙飘飘,三千青丝随风飘扬。清冷的眼眸透过被吹起的尘土落叶,看着因为太重而砸落在原地,将地砖砸的裂开的玄重尺,挑了挑柳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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