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一枚丹药?”
等凌影紧紧握着玉瓶起身离去,慕青鸾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一枚七品丹药绝不是什么便宜东西,这老头看上去明显和我不对头,我竟然还是送了他一枚很珍贵的七品丹药?她有些看不懂。
“那个凌影说师兄与魂殿勾结,这是什么意思?”
“是个误会。”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摇头叹息道:“这次请凌老过来,本来是打算将这个误会解释清楚,只是没想到他老人家这么固执,对我成见也颇深,始终不肯相信我……偏偏他还没什么证据,非要倚老卖老拿直觉说话,也是没谁了。”
慕青鸾恍然大悟,点点头,“我相信叶师兄,你肯定不会和魂殿勾结。”
药尊者就是因为叶师兄才救出来的,如果叶师兄是魂殿的人,有必要这样做吗?这样做对魂殿有什么好处?
慕青鸾心中想得很清楚,见我没有什么事了,又与我在庭院内喝茶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才起身离去,不好一直赖在我这里。
此时落日已经有一大半沉入山下,夜色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慕青鸾借着最后的光线返回自己住处,一路遇到不少星陨阁弟子,看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
慕青鸾柳眉直皱,拉过来一个人一问才知道,自己和叶师兄相拥飞行的事情已经在星陨阁内传开,许多人都说她和叶师兄好上了。
“你,你们不要乱说,我和叶师兄是清白的!”
星陨阁的大师姐苍白辩解一句,羞红着脸逃也似的回了自己院子,闭门不出。
而在星陨阁山门边缘,那座地势很陡峭、平时很少有人会去的山峰上,萧炎和薰儿肩靠着肩坐在一颗老树底下,一直从下午坐到现在。
萧炎靠在身后的老树树干上,远处山脉轮廓上的半截残阳依旧刺眼,他脸上盖着几片树叶子遮挡阳光,整个人懒懒散散,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这次能救出老师,多亏了纳兰叶帮忙!”
“他比我早来中州三四年,风前辈,还有焚炎谷都是他找来的,药老的关押地点也是他打听到的,亡魂殿很危险,也是他主动和风前辈潜入进去……他帮了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了。”
薰儿双腿曲起,圆润的下巴撑在膝盖上,静静听着萧炎说着从她离开后,他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得知乌坦城萧家已经被加玛皇室灭族,只剩下寥寥几个族人,在萧炎的努力下重新建立萧家后,薰儿和萧炎一起悲伤难过,想起了她幼年时在乌坦城萧家的点点滴滴,萧战叔叔对她很好,萧家一些人对她也很好,如今大多却已经不在人世。
之后萧炎又说起好多事情,纳兰叶帮他将加玛皇室覆灭,为萧家报仇雪恨,纳兰叶建立纳兰帝国,萧家成为帝国新贵,和纳兰叶一起去猎杀七阶魔兽冰霜犼,萧炎分得不少好处,纳兰叶渡劫成为斗宗,生擒夏谷斗宗,纳兰叶去天蛇府,结果魂殿趁虚而入,将药老追走,最后就是纳兰叶去中州,一去就是三四年……
一连串的事情说下来,薰儿柳眉不屑痕迹的皱了皱,发现这个纳兰叶在萧炎哥哥口中出现的频率实在太高了,高的甚至有些可怕,从方方面面影响着萧炎哥哥。
凌影的话还萦绕在她脑海中,纳兰叶真的没有和魂殿勾结吗?
凌影和纳兰叶没有什么仇怨,不至于去冤枉纳兰叶,凌影也不敢欺骗她,所以薰儿还是对凌影的话是有些相信的。
至少以她的情报来看,魂殿确实有将触手伸向西北疆域,黑角域,加玛帝国都出现过魂殿活动的迹象,药老也是在纳兰帝国境内被抓捕……
纳兰叶身为监察左使,身为纳兰帝国的实际统治者,魂殿在纳兰帝国行动,他真的毫无察觉吗?
魂殿在纳兰帝国行动,以他们的做法,有没有主动找上那位监察左使,试图拉拢他呢?那位年纪小小的监察左使又是如何回应的?
有些事情根本经不起推敲,为什么药老被抓时,恰好纳兰叶离开了魂殿?监察左部和魂殿从来没有发生过冲突,两边井水不犯河水,这默契未免太高了些……
“萧炎哥哥。”
清脆的喊声响起,萧炎口中侃侃而谈的回忆被打断,疑惑的偏头看去,不知道这个小妮子要和他说什么?
薰儿抬头看去,一双星眸在黄昏下格外明亮,“一直听你说起叶哥哥,你和他的关系肯定很好吧?”
萧炎哈哈大笑,拍着大腿说道:“那是,我和他可是兄弟,比大哥二哥也不差!”
老树底下的阴暗中,开心笑着的萧炎并没有看到薰儿柳眉紧蹙,她知道萧炎与萧鼎、萧厉两位哥哥的关系极好,没想到那个纳兰叶后来居上,竟然能比得过萧鼎萧厉,甚至能压过他们一头。
如此一来,很多事情就没法开口说了,她和萧炎已经分开六七年不见,今天刚见面就对他说你最好的兄弟可能与魂殿有勾结,萧炎会选择相信她吗?
“叶哥哥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确实该感谢他。”
薰儿随口搪塞过去,心中有些沉重,忽然想起了当初在加玛帝国时做的那个买卖,纳兰叶将青莲地心火卖给她,他好像对她的来历很了解?
“纳兰叶,你倒底想做什么?最好不要对萧炎哥哥不利,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薰儿不愿意多聊这个话题,眨了眨眼睛,改而问道:“我看药老现在还是灵魂体,不打算炼制一具肉身吗?叶哥哥已经换过一具肉身,这对你们来说应该不难做到吧吧?”
萧炎苦笑起来,往后面的老树树干上一靠,苦恼的挠着头,“老师的情况和纳兰叶的不同,老师被魂殿囚禁时,被他们抽取了不少‘本源魂气’,那是灵魂本源,必须先将老师的灵魂本源补全,否则即便炼制好肉身也没用……老师活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