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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张伟灭口落荒逃
    老太婆反驳白莲社弟子之际,极速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身影,又一次口呼“移形换位”,三尺枝条一时笔直如长枪从张伟虎口一闪而过,张伟一头飘逸青丝惊悚往后一荡半尺,又跌去了三步之外,顷刻之间虎口鲜血一绺又一绺染去了剑锋,暗淡了灼眼的太阳光芒。

    “该死的邋遢老太婆,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与贫道报上名来!……”

    张伟眉头紧锁似满园中关住的春色,眼皮作鱼跃江波龙门跳,双唇激动之余又不得不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眼下,这一战吃了大亏,堪比是哑巴吃了黄连。

    倘若还不知道这一个老太婆的确切来历,折了十二个白莲社弟子又该如何与刘文之交代?

    张伟自从入白莲社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邪门的江湖高手。要是在以前,只要紫檀十八弦古筝一放,对阵者必定磕头求饶!

    张伟自然还记得白莲社中传唱的一首歌谣:左护法,紫檀弦;倘偶遇,跪可怜;左护法,挑弦筝;与相争,泪两行;……

    张伟虎口左右上下颤抖之际,四尺长剑那是越来越重。火辣辣的虎口撕裂了右臂上的力量、撕裂了胸中沸腾的雄心,怒气一时让失控的血流在全身经脉里横冲直撞。

    “好说,这一切都好说啊!老婆子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也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人在江湖,更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杂毛,你可听好了!老婆子那短命的夫君复姓独孤,街坊邻居都叫老婆子:独孤老娘。……”

    “……”

    独孤老太婆张口之际又一个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身影闪去了五步之外,虽然没有张口大呼“移形换位”,但这确实又是一次“移形换位”,一身破旧的衣服纷飞了布头越见别具一格。

    独孤老太婆旋即扭头之际,张望了四尺长剑下的陈英与陈静,幽幽说道:“两位恩人,你们呐,可都看明白了吗?……”

    陈英在心里嘀咕:这一个独孤老太婆的身形步法像极了越女剑法之中下盘走位步法。

    原本越女剑法下的左步右行、右步左行就是为了迷惑敌人左右不暇,倘若步子再快了许多,那么一式绞剑之后的抹剑,一剑封喉就更快了。

    陈英虽然明白了这个道理,但是如何让步子比左步右行、右步左行更快,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今连剑气时有时无、时强时弱,这又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山峰。

    陈静也在心里嘀咕: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倘若快了身形步法,“移形换位”之后,越女剑旋即一式抹剑必能一剑封喉了张伟。

    陈静一时回缓了游走气息,倘若左步右行、右步左行更快,快到独孤老太婆“移形换位”之境界,无非就是四个字:苦练常悟!

    苦练,自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常悟,自是:取其长处、补其短处。苦练,无非心神合一、不分三九;常悟,无非瞻前顾后、有舍有得。

    陈静又回缓了游走气息,脱口而出道:“独孤老婆婆,静静都明白了。静静以后也要会‘移形换位’,不然遇见这样的臭道士,可不是每一次都能遇见独孤老婆婆了,……”

    独孤老太婆眼神中的笑意如春天怒放的桃花,一时如释重负,径直又一次挥舞了三尺枝条,旋即大喝一声道:“移形换位!……”

    独孤老太婆又一次左步右行、右步左行之际,一个身影晃过三尺枝条如长枪似戈矛,直刺去了陈静边上白莲社弟子右手虎口。白莲社弟子一声撕裂的“哎哟”之声以后,独孤老太婆三尺枝条上湿漉漉了鲜血又一道布头纷飞的影子,旋即闪去了陈静跟前,三尺枝条如法炮制了白莲社弟子,白莲社弟子张口也是一声撕裂的“哎呀”,两把四尺长剑落地的声音“哐当”接连而起。

    两个白莲社弟子青筋爆裂,左手捉紧了右手,瞅见虎口处血红的窟窿,那是又恨又痛又急,恨不得一嘴嚼了独孤老太婆满口粉粹;撕裂之痛就似一双冰凉的大手捉了脊梁骨;万急的眼神狰狞了双颊就似酱洗中的棉麻褶皱。

    “独孤老婆婆,独孤老婆婆,你好厉害啊!……”

    得救之后的陈静张口之际大声疾呼赞美,眼神之中尽是羡慕。

    得救之后的陈英却愣住了,一时却呆若木鸡了许久,像独孤老太婆这样的功夫,如何沦落穷困到这一个地步?这完全没有道理啊!就是收一两个富家子弟为徒,那这一辈子必定不愁吃不愁穿!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忍心丢了一个儿在家,实属匪夷所思;况且,都这么大的岁数还被“典妻”,只能说独孤老太婆确实穷得极致、那说媒的媒婆也确实掉“钱袋子”里去了,倘若礼义廉耻遇见了“财迷”、礼义廉耻遇见了饥寒交迫,那终归是一场不忍直视的闹心之剧。

    独孤老太婆一时蹲下捂了陈静脸蛋,幽幽说道:“妹妹,刚才老婆子的步法,看明白了吗?要不要老婆子再给你示范一次?……”

    陈静一对儿秋水汪汪的眼神,又咕噜咕噜了一转,却是毕恭毕敬抱拳说道:“静静多谢独孤老婆婆指点之恩,静静好像已经明白得七七八八了,倘若再要独孤老婆婆指点一二,那就有师徒情分了!……”

    “况且,静静身为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第九十九代谷主之墓碑还在一旁看着静静呢!……”

    “独孤老婆婆的好意,静静心领了。独孤老婆婆的救命之恩,静静此生不忘,……”

    “……”

    陈静侃侃说来之际,独孤老太婆却是眉飞色舞,半截破碎的门牙越见喜感十足笑道:“哈哈,哈哈,妹妹,不必见外。当初要不是客缘斋中饱食了一餐,老婆子啊,恐怕都要被城隍庙的黑白无常拘了魂魄去找阎王爷复命去了。……”

    “妹妹,老婆子瞅你悟性不错。假以时日,总有一天,你一定也会‘移形换位’,老婆子啊,死也就瞑目了!……”

    “……”

    陈静突然眉头一皱,也没明白这么俊的功夫,竟然穷得羞于再说出口,故而又脱口而出问道:“独孤老婆婆,你家是那里的呀?静静与娘准备去燕国,寻上一代的幽嫣谷墨家大弟子慕容太白,不如也去燕国谋一份生计,好不好?……”

    独孤老太婆双颊乐得如出自淤泥中的一朵莲花,满口笑道:“老婆子啊,多谢妹妹一翻好意。只是啊,老婆子都穷惯了,怕与周围的富人格格不入。老婆子啊,还是一个穷人独来独往的好!那天底下的儒生不都说:穷则独善其身。说的就是像老婆子这样的穷人,……”

    “天底下的儒生说的好:君子固穷。虽然老婆子是一介女流之辈,在儒生言中只能算是与‘人’同为难养的‘女人’,但是老婆子穷得一身正气,不与为富不仁者同流合污、不与道貌岸然者同流合污、不与奸佞狡诈之辈同流合污,……”

    “……”

    独孤老太婆一席话,陈静却是无从辩驳,毕竟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也都不记得了,除了梦中漂亮姐姐和幽嫣谷墨家已故谷主陈旭嫦和陈英的教诲之外,还真不明白“穷则独善其身”究竟是何含义,更不明白“君子固穷”究竟是何含义。

    二十步外的张伟一时见呆若木鸡沉思中的陈英,又瞅见陈静与独孤老太婆只顾自家言语之际,心中一亮就似灵光一现,此时不逃又更待何时?倘若稍有一丝迟疑,就这一个邋遢的独孤老太婆就够喝一壶的了,倘若两个幽嫣谷墨家弟子恢复了力气,只怕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被三个女人摆布。

    张伟自以为:堂堂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怎么能被三个女人摆布呢?况且,身为白莲社左护法,今日之败,倘若再传了出去,又如何在白莲社立足?必定会成为大酒肆茶余饭后的一个天大笑话。

    张伟眼珠子咕噜一转,极速思索了一个眨眼的功夫,忍住右手虎口血迹斑斑的窟窿疼痛,趁两个白莲社弟子没有一丝防备之意,换了左手紧握了四尺长剑一式绞剑,旋即又一式抹剑,身边两个白莲社弟子应声而倒,“嗷、嗷”两声似杀猪那般绝望的嚎叫,一道剑气就被张伟一剑封喉了,双手血迹斑斑一脸狰狞的去堵脖子上的三尺喷泉。

    张伟旋即丢开四尺长剑,一阵口哨声骤然而起,一骑追风黑马旋即而至,麻鞋一沉,凌空又一个飞身跃上了马鞍,伏在马鞍上捉紧了马缰绳狂奔而出了幽嫣谷,身后只留下了一绺三尺宽、五尺高、十丈远的尘灰如烟如雾。

    “娘,娘,娘,张伟那一个臭道士逃跑了,……”

    陈静扭头大呼之际,陈英却才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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