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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十里亭穷凶极恶
    “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该死的魏国土贼!还蹬鼻子上脸了,对吧?你就是讨打!天下响当当的‘燕人’又何曾怕过谁?”

    “马拉个巴子,你说不怕就不怕啦!来呀,来呀!日出东方、弯刀不败;日落西方、弯刀切菜!”

    “……”

    燕人与魏人一山更比一山高的怒吼谩骂洪钟之音,使得古老胡杨木颤抖了一枝又一枝遥远的枝条极速划破了旭日东升的晨曦。

    陈英与陈静突然嗅出了一股浓烈的嗜血杀气与戾气,径直透过玄色面纱斗笠,握紧了越女剑。

    说时迟那时快,魏人反手弯刀极速左右一晃点,刀锋闪去了燕人头顶又落手一劈,右腿虚晃落地旋即极速一式“秋风扫落叶”,荡起了无数黄沙如烟如雾掩饰了视线。

    还好,晨曦中的黄沙还凝结了不少湿气,并不那么呛人。入了胸肺,只当是浆洗了一层黄豆酱。

    燕人眼疾手快,一个侧空翻落地,身子后仰一弓、腰刀刀尖直探魏人胸膛,刀尖闪光之处一绺寒气袭人后脊梁骨,这是‘一刀刺心’!

    魏人右手旋即一落、弯刀反手一旋,燕人腰刀刺心之势被半道一截,兵器相撞一阵电光火石之音,急促步法又震起了三尺黄沙之烟。

    燕人心中突然一惊,瞅见‘一刀刺心’失势,反手腰刀向前一挑、僵持不动,左手旋即由掌化拳、力如巨石崩山,向魏人胸口重重一击!

    嘭!

    魏人是个低调的练家子,眼疾手快之际,眉宇之间淡然平静如冰水,粗臂曲弛如风过墙还击一震,两个拳头相接骤起铮铮之音。

    燕人自觉拳法没有占到魏人一丝便宜,旋即眉头紧锁之际,两拳连环而下再次相接骤起铮铮之音。

    嘭嘭!

    燕人心藏志在必得之势,以一鼓作气之威再一次拳头如暴雨击打了屋檐劈啪相向。

    魏人自然不敢怠慢,倘若被连环拳击中必定五内出血。外伤总比内伤强,两拳第三次相接!

    魏人旋即一脸狰狞、燕人也是一脸狰狞,一个眨眼的功夫之后,双双跳开跃去了三步之外。

    “埋汰旮旯,你这个魏国土贼,看你还真有那么一两下子,不知道受得了家传‘连环刀’么?”

    “马拉个巴子,休得聒噪!不就是宇文家‘连环刀’嘛!你也别欺负老子穷,就以为老子没见过世面!”

    “哟嚯,你这一个魏国土贼,还真是越来越见长了啊!真是国如其人、人如其国,待‘连环刀’收拾你这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蛮人!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

    “马拉个巴子,来呀!不就是打一个架,还说这么多废话!真不知道你们这一些‘燕人’,不‘阉人’,是怎么想的,赶快改了国名吧!”

    “土贼,你放肆!”

    “阉人,你又能咋样?!”

    “……”

    燕人旋即双手握紧腰刀,怒目圆睁鄙视魏人,天底下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受不得如此奇耻大辱!

    燕人突然身子一沉,凌空又一跃,腰刀力有千钧,一个眨眼的功夫刀口就向魏人弯刀劈了两次!所谓“连环刀”,就是连环出快刀。

    当、当、当当,……

    魏人弯刀旋即左还一击、右还一击,左右还击虽然步步后退,但是刀口并没有再伤到皮裘一次。

    燕人旋即凌空一跃,又一个后空翻,腰刀如风旋砍,腰刀与弯刀闪了一绺又一绺火花,步步紧逼之势,逼退魏人去了十步之外。

    魏人还击中沉住了游离气息,而后又缓缓呼吸了晨曦中一股清凉之气,旋即张口大骂道:“马拉个巴子的,都出了这么多回腰刀!风水轮流转也该老子出一回弯刀了。”

    “虽然老子的刀法入不得‘黄金八部’之眼,你那宇文家破刀法也没能入‘十二甲子’之眼!”

    魏人旋即一个闪身、弯刀双手一晃似半月、两晃似圆月,大呼一声道:“贺葛氏圆月弯天飞刀!”

    魏人旋即弯刀凌空一掷,似一轮闪了寒光皓影的明月,更似飞镖那般直旋燕人眼前三寸之处。

    燕人腰刀突然凌空回手一挡、反手一击,弯刀旋即又飞回魏人右手。魏人身子又一晃、弯刀凌空一飞,闪去了燕人两膝盖之间。

    燕人旋即一个极速后空翻,腰刀虚提一点向下一挑,一绺黄沙如烟射去了魏人双眼。魏人冷不丁收刀护眼之际,燕人腰刀如风从魏人右肩极速霸气劈下。

    当!

    魏人一时躲闪不急,弯刀仓皇接住腰刀刀锋,却也失去了先机占了下风,只得以下往上硬抗!

    燕人得势以上压下占了上风,腰刀刀口一寸又一寸压了下去,也一寸又一寸入了魏人皮裘之中,刺去了魏人右肩肌肤之内。

    魏人顿时狰狞了双颊,那是燕人腰刀入了肩胛骨。顷刻之间,魏人额头青筋暴起、大汗淋漓,却又缓缓大骂道:“马拉个巴子,你这该死的‘三姓败家奴’,老子无非拣几个白鸟蛋而已,真他娘的晦气!”

    燕人一时更火了,怒目圆睁之际那是怒火冲了九重天,腰刀力有万钧之势,“扑通”一声压跪下去了魏人,反驳大骂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你这一个不读书、不讲理的魏国土贼,这是‘一门分三宗’,不是‘三姓败家奴’!”

    “埋汰旮旯,‘一门分三宗’说的是:宇文氏、慕容氏、段氏是一门开支散叶改姓的三宗族人。与那‘三姓败家奴’有天壤之别!”

    “埋汰旮旯,不读书的魏国人就是不讲理的魏国人;不读书又不讲理的魏国人就成了你这样的土贼!土贼不但老土、还是贼!”

    “……”

    魏人在燕人腰刀下极其反常,已经顾不得越来越沉的腰刀“咯吱咯吱”啃食了肩胛骨,咸湿的鲜血已经染深了右肩上下皮裘颜色,反而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老子从来只听说过大户人家兄弟分家只会穷了弱者。最后弱者要劫富济贫、强者要为富不仁。你这燕国天下与你宇文家有半点儿关系吗?又与那段家有半点儿关系吗?”

    “慕容家吃香喝辣,而你宇文家的却来与老子这样的魏国破落户占欺头、抢鸟蛋!马拉个巴子的,你还很有脸面、很光彩是吧?”

    “杀吧,杀吧,老子就是魏国破落户,也穷得一身正气。不似你这等‘三姓败家奴’,逞口舌之能、抢人鸟蛋,早晚败了宇文家,也会败了你们那啥‘一门分三宗’的根!”

    燕人怒火又冲了九重天,一时恼羞成怒大骂道:“埋汰旮旯,你这一个该死的魏国土贼,难道你是魏国派来蛊惑燕国祸起萧墙的奸细?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

    “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今天我要,今天我要,今天我要要了你的老命!……”

    燕人大有力拨山河之势,魏人一时也不要命耍狠发横了。

    魏人咬牙切齿之间,径直抽开弯刀不再去抵挡燕人腰刀,旋即忍住剧痛向燕人胸腹一闪寒光。并且大声反驳骂道:“马拉个巴子,老子是奸细?你见过像老子这样穷得拣白鸟蛋、还被人抢蛋的奸细?”

    噗嗤、噗嗤,……

    陈英与陈静强忍住了笑声只能传出三步之外,再次握紧了越女剑以待万急之时救人于危难。

    燕人胸前一道冰凉,旋即五内俱焚,中了一刀瞠目结舌之间,嘴中全是涩的、酸的、咸的、辣的、苦的、腥的味道,喉咙突然向上一涌,一口热血喷去了魏人皮裘上,那就是一朵湿漉漉的海棠花。

    “马拉个巴子,老子要的只是白鸟蛋。吐再多的血,没用!”

    魏人低头摇头恶心之际,燕人捉了“破绽”腰刀一晃,如风闪去魏人咽喉,那是要一刀劈了脑袋。

    当!

    说时迟那时快,陈静越女剑出鞘一道剑气闪过,撞击之音空灵刺耳,燕人捉了颤抖的腰刀一个踉跄退去了五步之外,正是旁敲侧击‘四两拨千斤’之效。

    “还有完没完!不就是一篮子天鹅蛋嘛!拣了天鹅蛋,天鹅都没答应你们就开始分蛋了。好好的天鹅蛋全被毁了,天鹅会很伤心的,真是两个讨打的捣蛋鬼,……”

    燕人与魏人见来了生人,针尖对麦芒的气氛缓解了许多。双双抬头张望之际,燕人开口骂道:“幽嫣谷墨家弟子?呔,还是赶紧滚回天鹅城去吧。燕王府朱门酒肉,那知道燕国百姓路上枕死骨。”

    陈静突然尴尬了,原本以为会被恭维一翻,那知却被臭骂一顿,难道这幽嫣谷墨家之名臭了?

    陈静从马鞍前极速掏出两个银锭,一个扔去了燕人、一个扔去了魏人,道:“这一篮子天鹅蛋,就当本谷主赔你们的,可满意?”

    燕人并没有接银子,银子落地之际却补上了一连环唾沫星子,张口大骂道:“我呸!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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