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贱人,贱人!我的耶律师兄,即使要杀要剐也由不得你在一旁指手画脚。你就是找死!”
慕容兰西一时怒目圆睁,情绪极其激动如翻滚的孟婆江波,字字珠玑如刀子骂骂咧咧之际,接着长剑又似着了一炉猛油烈火,恨不能把丘穆陵三良烧一个精光、不留一团尘灰,旋即厉声大喝道:“丘穆陵三良贱人,看剑!雪月风花剑,第一式,有缘相会千万里!”
慕容兰西旋即再一次使出了雪月风花剑,剑光游离如蛟龙出海,剑尖笔直刺向丘穆陵三良咽喉处,恨不能一剑封喉了丘穆陵三良。
如今,丘穆陵三良身为魏人也就罢了,居然十年未见还来“十山八寨”抢耶律达斡尔胡东,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能忍,是可忍孰不可忍!
慕容兰西自以为:要让丘穆陵三良却步、远离耶律达斡尔胡东,只有一次又一次用言语和剑光来寒丘穆陵三良的心。慕容兰西就是要让丘穆陵三良知难而退。
丘穆陵三良原本处处让着慕容兰西,毕竟从燕王府一开始就护住慕容兰西不被慕容秋霞、慕容雨菲和虞丘婉柔、虞丘婉儿欺负。
丘穆陵三良身为师姐以来,一直都多多担待,如今慕容兰西好似就不给丘穆陵三良多担待的机会。
丘穆陵三良一时也急红了眼,都说:厚爱无需多言。可如今慕容一家人手足之情那一种爱已经荡然无存,多说几句心里还舒坦许多。
丘穆陵三良仰头之际,眼中闪闪泪光,鼻子一阵猛烈的酸楚,旋即厉声反驳道:“开口一句贱人、闭口一句贱人,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贱人!雪月风花剑,你会的我也通通都会,这又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个小贱人,让师姐手把手教你怎么做人,看剑!雪月风花剑,第二式,隐隐青山爱痴狂。”
丘穆陵三良大骂之际,针尖对了麦芒并未示弱一分一毫。
毕竟,你不仁我也可以不义,以德报怨那是圣人干的。
丘穆陵三良一个女子本就不入圣人眼,又何必效法圣人呢?
丘穆陵三良旋即剑锋极速一转往慕容兰西百会穴直下一斩。
耶律达斡尔胡东如坐针毡,眼下一个女子要破喉、一个女子要劈头,如今长剑在手又不能助慕容兰西破喉、不能助丘穆陵三良劈头,左右为难之际又不能左右逢源,唯今只有一计可解燃眉之急。
佛经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耶律达斡尔胡东如果不做牺牲,谁又替耶律达斡尔胡东牺牲?
耶律达斡尔胡东眼疾手快,旋即长剑一点,侧身凌空半跃接近慕容兰西与丘穆陵三良的剑锋!
噗嗤、噗嗤,……
慕容兰西长剑戳入耶律达斡尔胡东左肩骨头上,耶律达斡尔胡东双颊骤起一掠狰狞!
咚咚、咚咚,……
与此同时,丘穆陵三良长剑劈过耶律达斡尔右肩肩胛骨,铿锵入骨的铮铮之音在耶律达斡尔胡东脸上极速冒出了一脸虚汗。
慕容兰西见状一时怒火冲天,旋即隔空又大骂道:“你个贱人,就是你害师兄中剑的,与你没完!”
丘穆陵三良好似一罐打翻了的炉火,怒火也极速热腾了起来,旋即又反驳道:“都是你这一个小贱人的错,要不是你,耶律师兄就不会受伤,你就是一个天大的祸害!”
慕容兰西极速从耶律达斡尔胡东左肩拔出长剑,又一式平剑直刺丘穆陵三良心窝处。
丘穆陵三良也不甘示弱,旋即长剑一抽往慕容兰西咽喉处刺去。
耶律达斡尔胡东好似被自己欺骗了一般,左右肩受了剑伤也没能止住两个人的打斗,失策又丢脸!
耶律达斡尔胡东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不如将计就计,旋即身子一斜滑倒在地,一边故意气喘吁吁的叫唤道:“哎呀,哎呀喂,我疼,我疼,要疼死耶律达斡尔胡东了!”
慕容兰西与丘穆陵三良心中同时一阵猛烈的剧痛,就似有一把锋利的刀子不停的戳刺小心肝,旋即狠狠的对视了一眼,极速收回剑招提剑奔耶律达斡尔胡东过来。
果然,真是好计谋!
耶律达斡尔胡东心喜,只受这一点点伤,让慕容兰西与丘穆陵三良不再受伤害,这都不算是事儿。
有道是:男人流血不流泪。最重要的是:不要让慕容兰西雨带梨花和丘穆陵三良泪流满面。
男人嘛,就应当对自己出手狠一点,要对身边的女人温柔一点。哪怕被女人骂为混蛋,那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被人骂为混蛋的!
慕容兰西从左边近身拉扯耶律达斡尔胡东血迹斑斑的袖子,一边又幽幽疾呼道:“师兄,师兄,……”
丘穆陵三良从右边近身拉住耶律达斡尔胡东右手,一边也幽幽说道:“耶律师兄,耶律师兄,都是‘三娘’的错,都是‘三娘’的错,这一切都是‘三娘’的错啦!……”
慕容兰西旋即白了一眼丘穆陵三良,心中那一种恨就似卡住了一个人的脖子不让人出气,接着厉声附和道:“对,对,说的对!师兄,都是那一个贱人的错!十年了,那么苦的日子没有那一个贱人咱们也都一起过去了。如今,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那一个贱人的错!”
丘穆陵三良心中一怔,做了这么多最后还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旋即一脸冷若冰霜,全身宛若掉进了万丈深渊,顷刻又黑又冷。
丘穆陵三良旋即弃了耶律达斡尔胡东缓缓站起身来,剑鞘一摆、青衣一拂,右手指住耶律达斡尔胡东骂道:“真是好心没好报,本想着十年都未见了,再一次相见该是多美好的一番景象,看来是丘穆陵三良我这一次真的眼瞎了!”
“耶律师兄,原本‘三娘’来‘十山八寨’看看你,顺带给‘十山八寨’捎一些军情来。慕容川东还想复国,只怕是连‘十山八寨’也保不住了。”
“这一次,听说是那一个白莲社社长杨恩极力怂恿冯太后一定要踏平了‘十山八寨’。北山关守将丘穆陵泰早就准备好了,阿爹丘穆陵良带了大军正来‘十山八寨’的路上。”
“说不一定,白莲社杨恩还会派白莲社弟子暗中使坏。‘十山八寨’里鱼龙混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定也还有白莲社弟子!”
“你们可知道:阿爹丘穆陵良大军开拨之日,‘三娘’被大良阿哥、二良阿哥锁在屋子里,幸好‘三娘’机灵在大良阿哥、二良阿哥酒杯中多放了五石散,趁他们沉醉在五石散兑酒中抄小道赶来通风报信。”
“可如今呢?兰西师妹还张口一句贱人、闭口一句贱人!真是觉得好笑至极,我丘穆陵三良确实是一个吃里扒外的贱人,还是一个专扒阿爹墙角、专扒魏国墙角的贱人!”
“于国于家而言,‘三娘’我已经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贱人;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在兰西师妹眼里始终还当是一个外人!也是,兰西师妹复姓慕容,‘三娘’我复姓丘穆陵!”
“同姓都不同宗,又何况相去十万八千里的两个姓氏,外人终究还是外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慕容兰西一时懵了,低头之间愧疚得不敢吱声再说一字半句。
耶律达斡尔胡东缓缓挣扎着身子,急促又道:“‘三娘’,耶律师兄都知道了,耶律师兄也都知道了。只是,你这样逃出来与‘十山八寨’通风报信,你回去之后一定得吃你大良阿哥、二良阿哥的苦头啊!”
丘穆陵三良一脸镇定,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似一阵青风过山冈、孟婆江水东流不复返,半嗔半怒道:“苦头?都里外不是人咯,里外都是贱人咯,又何惧苦头!”
丘穆陵三良心有不快,不再理会慕容兰西与耶律达斡尔胡东,径直又缓缓与陈静走过来,一边又幽幽说道:“静静小姐姐,咱们曾经都是燕王府慕容一家人座上客,可如今都被慕容一家人不当一家人咯。”
“静静小姐姐,咱们两个人还真是同病相怜。不过,也罢!该见的人也都见到了,大失所望;该传的话也都传到了,各位好自为之!”
“静静小姐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但愿后会兮有期!丘穆陵三良我得回府去接受大良阿哥、二良阿哥两个混蛋的惩罚去了!”
陈静一声长叹一阵闷雷,有道是孟婆江南的祖传美德:看破不说破。虽然魏国灭燕不是丘穆陵三良的错,但是如今丘穆陵三良所为就是魏燕两国的兄弟姐妹之情。
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毕竟,魏燕两国本是秦国之臣,而孟婆江南北原本也是一国。
陈静只得抱拳目送丘穆陵三良形单影只离去,低沉了嘶哑的声音道:“丘穆陵三良妹妹,珍重!”
丘穆陵三良一身青衣缓缓消失在“十山八寨”北边路口,耶律达斡尔胡东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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