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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县衙差役迫梁母
    “希望?在下倒是希望十年前在白鸟城战死追随‘慕容大王’,罢了,罢了,罢了,全然物是人非!”

    西门霸言毕一脸沉重,旧事如昨有太多不舍得与不甘心,旋即又长刀一拱手道:“在下公事在身,受太守大人军令,如今着急回营交令!今日得遇故人,大慰平生!”

    “谷主,在下就先行一步了。倘若谁敢无礼谷主,在下与东方胜必将两肋插刀,必不忘慕容一家人之恩、谷主当年舍命断后之情!”

    “嗨,罢了,罢了,罢了。如今谷主的功夫已然出神入化,又有谁能无礼谷主?在下真是老糊涂咯!”

    “哈哈,哈哈,哈哈。谷主,告辞;谷主,告辞;谷主,告辞咯!谷主,后会有期!”

    “……”

    西门霸紧接着长刀极速一挥,囚车“汩汩”往太守府疾驰而去,军士旋即排为两列整齐的队伍,步法一致、落地齐声、展臂齐腰。

    西门霸长刀倒提又一收,旋即策马奔腾一马当先闪在了最前方。

    陈静心中一时欣喜,看样子当年慕容太白在白鸟城操练燕国大军的法子已然传入了孟婆江南。

    天鹅虽去,白鸟犹存。

    忠勇常在,英魂不散。

    陈静一时轻舒了一口气息,心中的疼痛一时又消散了许多,人逢喜事精神爽,全然也不错。

    眼下,大道上四下里一时又没有一个行人,陈静旋即双颊又贴上了马鬃毛,左手轻抚了马脖子。

    缓缓的,缓缓的,缓缓的,大白马又走了好远一段路程。

    咴儿、咴儿、咴儿,……

    突然,大白马又一阵撕裂狂啸,陈静猛然回头早已不见了西门霸的身影,也不见军士的踪迹。

    陈静见状一时好奇至极,一边又止蹄左右张望,确实前后又没发现不妥之处,盯住大白马道:“马儿乖,马儿乖,待会儿回去带你去逛街;马儿乖,马儿乖,待会儿回去带你去逛街;……”

    大白马突然又一阵狂躁,紧接着从大道不远处的一座山坳里惊出了一阵哀嚎,撕裂的声音听起来确实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陈静心中一惊,旋即又轻轻的拍打了一回马脖子道:“马儿乖,马儿乖,想要本谷主去看一看,那你就叫唤三声;不想让本谷主去看一看,那你就叫唤两声,好不好?”

    大白马闻言摇了一摇耳朵,前蹄极速一阵躁动,之后旋即仰头一阵撕裂的“咴儿、咴儿、咴儿”声。

    陈静悠悠拉着马缰绳,一边又自言自语道:“一,二,三,……马儿乖,那咱们就去瞧一瞧。”

    陈静旋即离开了大道,寻了一条道往那一座山坳极速行去,那一个老妇人的哀嚎声又变成了哭泣声,声声入耳刺痛了陈静的心。

    路见不平一声吼,行侠仗义本当侠者所为,更何况秉承“天志”的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

    四蹄翻过了几条田坎,又折返了几条林荫道,总算近在眼前。

    眼前是一座低矮而又破损至极的一方茅草屋,茅草屋前有一棵一丈高的菩提树,在菩提树地下是一个衣裳破旧的老妇人。

    和老妇人拉拉扯扯的是两个皂衣寿帽的县衙差役,左右腰刀明晃晃的正吓唬这一个老妇人。

    这一个老妇人夫家姓梁,梁夫早年因兵祸而死,膝下又无一儿半女,一个人守寡在此活了许多年,远近乡邻都称她为:梁家老母。

    梁家老母双手抱紧菩提树干,两行热泪已经湿透了胸前一大片衣裳,一边哀求道:“官爷,官爷,两位官爷呀,你们就行行好,啊,你们就行行好,就饶了老婆子吧!”

    “你们看,老婆子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让老婆子嫁人?真是羞死老婆子了!羞,羞,羞呀!”

    “官爷,官爷,两位官爷呀,老婆子我为梁家夫君已经都守了这么多年寡,如今又叫老婆子嫁人,这不就是读书人说的晚节不保吗?”

    “官爷,官爷,两位官爷呀,以后要是老婆子我死了,又如何有脸在九泉之下见已故的夫君?啊?”

    “官爷,官爷,两位官爷呀,你们就好生想一想吧,老婆子我与夫君都没有一儿半女,况且如今这么大岁数还让老婆子我再嫁人,怎么可能还会生一儿半女?”

    “官爷,官爷,两位官爷呀,太守大人是不是老糊涂了?是不是中了魔障了?要人丁兴旺,像老婆子我这么大岁数的人,无能为力!”

    “官爷,官爷,两位官爷呀,孟婆郡要人丁兴旺:少赋税少徭役,百姓安居乐业,让年轻人早一点成家无话可说。可这,可这,……”

    “……”

    梁家老母一连串诉苦之间,一个县衙差役早就听得不耐烦,一边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你这一个死老太婆子,就是一个刁民!太守大人为孟婆郡千秋万代,岂是你一个乡野村妇所能妄议的?”

    另一个县衙差役旋即腰刀一正,向天抱拳大喝道:“你这一个死老太婆子,太守大人已经说过了:孔圣人之父古稀之年依然能得子;简狄取鸟卵而吞、因而有孕,太守大人已经寻了不少大鸟卵!”

    “你这一个该死的老太婆子,倘若你吞一个鸟卵不成,那就两个、三个、四个、五个,甚至更多!”

    “太守大人为孟婆郡千秋万代,府中鸟卵入库无数,专为尔等久居的寡妇,孟婆郡人绝不许鳏寡!”

    “……”

    梁家老母抱紧菩提树,双腿极速一蹬,再一蹬,一时气得咬牙切齿道:“荒唐,荒唐,荒唐至极!倘若吞鸟卵而有孕,还要男人作甚?老婆子我虽然少读书,但也明理。鸟卵入肚,几天之后还不都变成了污秽之物?实在太荒唐极了,……”

    县衙差役闻言一脸铁青,腰刀极速一正,紧接着架在梁家老母脖子上,旋即厉声反驳大骂道:“你这一个该死的老太婆,还敢顶嘴忤逆太守大人!太守大人曾经可是一个读书人,吞鸟卵而有孕,是《史记》中写得明明白白的大事!”

    “既然你都知道读书少,那你还在太守大人面前瞎说一些什么?咱们孟婆郡太守大人,上任之前可是孟婆江南少有的员外散骑侍郎!”

    “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孟婆郡人不许鳏寡,这是太守大人的太守令,不容一个人忤逆!”

    “……”

    梁家老母紧紧的抱住菩提树,一边又急切哀嚎道:“天啦,天啦,天啦,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呀?老天爷,老天爷,你就开一开眼吧!”

    县衙差役一时极其不耐烦,又厉声大喝道:“你这一个该死的老太婆,你就给官府一句准话。嫁,还是不嫁?嫁,咱们即刻领你去给你寻好的一处鳏夫家;倘若不嫁,那就休怪官府无情、腰刀冰冷!”

    梁家老母一脸绝望,旋即又瞅了一眼破损的茅草屋,好似心中极其不舍,更是对梁夫的久久思念。

    梁家老母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一边长呼一口气息,一边视死如归正气说道:“为夫守节,死而无憾!砍头无非碗大的一块疤。待老婆子我去九泉之下,也是青青白白的!”

    两个县衙差役闻言怒火冲天,狰狞了双颊,涨红的脸色就似染满了朱砂,齐声大喝道:“找死!”

    正当两个县衙差役同时举起腰刀之际,陈静早看了许久、听了许久,一时忍无可忍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住手,通通住手!想不到县衙差役都开始作恶了。真是一年一变,十年一大变啊!”

    两个县衙差役极速扭头之间,这才发现陈静驻马在一旁,先是大吃一惊,接着又一脸镇定。

    其中一个县衙差役旋即又厉声反驳道:“呔,无论你是不是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你且听好了:倘若你敢与县衙差役作对,那就是与官府作对;与官府作对,那就是与朝廷作对!你自掂量掂量!”

    陈静闻言倒也不惧怕,既然这两个县衙差役以官府和朝廷之名来压人,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陈静一时紧握越女剑,缓缓透过面纱斗笠一阵轻笑道:“嘤嘤嘤,嘤嘤嘤。开口闭口官府与朝廷,可是在建康城神机营中,陛下当着天下众人之面,许本谷主斩杀白莲社弟子又或者与官府合二为一的白莲社弟子,还特许先斩后奏、先斩不奏。难道就不怕本谷主把尔等当成白莲社弟子、又或者是与官府合二为一的白莲社弟子吗?”

    “如今,尔等祸害无辜乡民,与当初的白莲社弟子何异?倘若不收手放人,本谷主定将视尔等为与官府合二为一的白莲社弟子!”

    “信不信,本谷主一剑封喉了尔等?先斩后奏、先斩不奏,孰轻孰重,尔等也自掂量掂量吧!”

    “……”

    两个县衙差役闻言面面相觑,旋即一脸铁青弃了梁家老母,两把腰刀明晃晃与陈静左右攻杀过来。

    “那今天就先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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