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后巾帼不让须眉,弯刀极速一旋又一闪,游离近身横劈陈静咽喉。要是这一刀来不及躲闪,项上人头必定为冯太后一刀所取。
陈静眉头深锁,旋即越女剑一闪截剑而下,剑光与刀光相撞骤起一阵电光火石,弯刀上的力道不输孟婆江南任何一个文弱的读书人。
当、当当、当当当,……
陈静一怔,果然如独孤老太婆所言,曾经燕国嫁出去的一个女人手臂上的力道确实不容小觑。
不过,陈静对冯太后弯刀上的力道与招式虽然上心,但是更为纠结的是越女剑该一剑伤了冯太后,还是该一剑封喉了冯太后。
毕竟,要是一剑伤了冯太后倒也极其容易,要是一剑封喉了冯太后,只怕魏国再一次内乱不止。
于公于私说来,舍小我而顾大家,才算得上是万全之策。
陈静思索之间又不得不越女剑一旋,一式“移形换影”之后,一身飘逸的白影再一式后空翻落地,紧接着心神合一越女剑剑鞘驭剑而出,剑鞘“咚咚”一声如山崩地裂的声音从冯太后心窝处撞击而去,待越女剑剑鞘回手之际,越女剑平剑一挥,已然压在冯太后脖子上。
“太后女中豪杰也是万中无一,小女子自是万般敬佩,常言又道:江山代有洪流,世间自有人物。眼下,该是我辈的江湖了!”
“太后,如今小女子可以正大光明的离开杨柳山庄外了吧?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小女子也不恨太后,太后心系天下,小女子幽嫣谷墨家同样也心系天下。”
“太后,不如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你走你的阳光大道,我走我的独木小桥。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天各一方又各安天命,意下如何?”
“……”
陈静自以为得势,于情于理也算万全之策,如此一来让冯太后下令魏国大小将士分出一条通道来,趁夜色也便离开了杨柳山庄。
美中不足的是,如今越女剑众目睽睽之下压在冯太后的脖子上,只怕在冯太后有生之年都不会让陈静再踏入魏地一步了。
陈静其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毕竟左肩受伤,后背还中了两箭,倘若继续僵持下去,于己不利。
陈静架住冯太后,越女剑轻轻的滋进冯太后脖子上的领子,一边又缓缓往小道边奔去。
有道是:爱屋而及乌,恨人则断以肝肠。只怕以后陈静在魏地多呼吸一口气息都碍着冯太后。
冯太后倒并未被陈静的气势吓住,径直眉头一舒,轻蔑道:“姑娘,你倒是快杀呀!你杀了老身,老身还可正大光明的去见故人!”
“从此,大魏国也有了兵发孟婆江南齐国的口实。老身为大魏国而亡,死得其所。幸甚至哉!”
“姑娘,老身但求一剑封喉!如此,大魏国‘黄金八部’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哈哈,哈哈,哈哈!”
“……”
正当冯太后说话之际,冯太后脖子极速一正,旋即扭头往越女剑剑锋上重重的滋了过去。
陈静眼疾手快之间,径直越女剑一旋,远离了冯太后的脖子。
毕竟,陈静不想让孟婆江南北开战,倘若孟婆江南北一战,必定会死伤无数魏人与齐人。
如此,与幽嫣谷墨家“天志”不符,也与“兼爱”、“非攻”不符。
正当陈静左右为难之际,冯太后左手重重一拳砸向了陈静心窝,弯刀回手凌空一旋,厉声又道:“既然姑娘舍不得杀了老身,老身可要姑娘的人头为魏国大军祭旗!”
“大魏国要天下一统,必得先斩下姑娘的人头,有舍才有得!”
“……”
陈静一时极其无语,有道是一念是善,却要在冯太后跟前失去了卿卿性命,一念是善又是何善?
陈静不经意之间受冯太后左手这一击,重重一拳极其无情,除了胸中一阵猛烈的撕裂之痛外,后背的两只箭又好似再一次进入了一寸有余,箭尖上的拔凉之感一时传遍全身,好似置身在一方冰天雪地的世界里,不但身寒,也还心寒。
更为心寒的是,冯太后右手弯刀刀口再一次从下虚晃一提而上,一副要一刀封喉的招式。
陈静看来:在冯太后眼里,死去的自己比活着的自己更有意义。
陈静一时极其恼怒,活生生的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又如何能被冯太后一刀封喉了呢?
不能,也不许!
陈静旋即身子往后一倾,弯刀从面纱斗笠斜劈而上,又极速侧身一旋,越女剑剑鞘虚晃一点,径直一个空翻落地之后跃起,越女剑再一式平剑直逼冯太后咽喉。
冯太后一心求死,只为魏国南下孟婆江寻一个口实,径直身子极速一倾,弯刀再一次长劈陈静。
陈静见状哭笑不得,越女剑本就手下留情,冯太后却一心想要命丧越女剑下、又或者夺人之命。
这么多年来,陈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蛮横无理的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孟婆江北一国之主。
“太后,倘若想死!也不是你这一种死法!想要死在小女子剑下,你这‘瞒天过海’的阳谋,小女子今日不做你这一盘棋局上的棋子!”
“太后,真的想死,孟婆江北之地万民怕‘吃土’一路南下孟婆江者甚众,多‘吃土’也能满足你的心愿!”
“太后,诸多魏人濒临‘吃土’,你心何安?你心何在?倘若民心所向,又何愁天下不能一统?”
“……”
冯太后见陈静越女剑剑锋再一次回手,手中弯刀再一次有恃无恐全力直劈陈静面纱斗笠,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能一刀两断。
“姑娘,都说孟婆江南富庶,还有许多鱼米之乡。只要一战拿下孟婆江南,孟婆江南之地尽收囊中,百姓又如何能去‘吃土’?”
“况且,眼下‘吃土’只是一时之痛,忍一忍也便过去了,待孟婆江南在手,大好的日子不就来了吗?”
“长痛与短痛之别,老身这么多年来还是分得清楚。姑娘,你的一时短痛能解老身长痛之苦,为何如此不从了上天之意呢?”
“……”
陈静极其恼怒,要冯太后不掌国事,必定一剑封喉了冯太后,可是眼下冯太后确实也掌魏国。
陈静一嗔一怒之间,越女剑剑鞘一回手挡开了冯太后手中的弯刀,越女剑剑锋再一旋,比划在冯太后额头前一尺之处!
“一国之主,强词夺理!”
陈静大怒之际,冯太后有恃无恐又一式“移形换位”,右手弯刀极速又一旋往左直劈下去,左手在两支箭矢上重重一斜拍!
嘭,蹬蹬,……
陈静双颊闪过一绺狰狞,径直越女剑右手一旋,又一式点剑击中了冯太后弯刀的刀尖。
当!——
一声空灵,刀尖与剑尖针尖对麦芒过处,冯太后面有三分狡黠之色,径直双掌合拳逼近陈静!
“啊!——啊!——啊!——老身拼了这一把老骨头,也要取了你项上人头。姑娘,你该知道你项上人头对老身而言,有多爱人了吧!”
“啊!——啊!——啊!——”
“……”
冯太后的力道合二为一,逼退了陈静一步,两步,三步,……
陈静极其无语,后背撕裂之痛让越女剑上的力道时急时缓,一时确实进退两难。
“太后,不要再逼小女子了。小女子会真的杀了你的!……”
“太后,太后,……”
陈静再一次苦口婆心,冯太后依然还是有恃无恐。
“太后杀了她,太后,快快杀了她,只要杀了她,兵发建康城!”
“哪咕叻,快杀了她,让大魏国一统天下,拉基阿路!……”
“……”
狼皮帽一时士气高涨,陈静心中火气却越来越大,原来江湖中都道:魏人无信义。如今看来,魏人无信义全然不假!
陈静一时明了,倘若还和冯太后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冯太后更加有恃无恐,唯有先伤了冯太后再寻脱身之计。如此,万全!
陈静一道白影且战且退之际,径直越女剑一收,大声疾呼道:“错负轮回剑,第五式,云雨巫山枉断肠!吃我一剑!”
陈静大呼之际,本就只为吓唬冯太后,径直越女剑先是一剑绞剑而下,惊得冯太后退出去了三步。
陈静越女剑紧随其后,径直剑锋一旋又一式抹剑而下,越女剑一闪寒光在冯太后身前又一刺,“噗嗤”一声入剑半寸!
冯太后面色一惊,旋即一式“秋风扫落叶”,径直再一次横劈陈静脖子大骂道:“埋汰旮旯,你个小骗子,你敢骗老身这是错负轮回剑?老身为一国之主,岂能容你如此侮辱?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老身,老身,你是要气死老身的吗?老身,才不让你得逞!老身取你小命,看刀!——”
“……”
冯太后大怒之际,又一式“移形换位”逼近了陈静,半弓着身子上劈陈静咽喉,回手下剁陈静靴子!
陈静旋即摇头,径直厉声大呼道:“太后既然求死,小女子眼下这就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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