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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越女剑三解纷扰
    “哟,哟,哟,看你一副牙尖嘴利的样子!老子就先一刀劈死了他!”

    张家汉子说话之际,柴刀回手又极速一旋,再一次落下杨家汉子半弓着身子的后背,倘若这一柴刀下去,必定是一个血红的大窟窿。

    陈静一时眼疾手快,左手在马鞍上极速一旋,紧接着凌空一闪白影飘然而下,之后越女剑剑鞘虚晃如枪一点,右臂张驰之间便点住了张家汉子的“精明穴”。

    哐当!

    张家汉子面色一惊,紧接着柴刀再一次落地,旋即瑟瑟发抖。

    陈静越女剑剑鞘顺势一滑,压在张家汉子脖子上,紧接着用力一抬又一斜,斜身与杨家汉子急切招呼道:“恶人已经捉住了!杀子之痛,现在要一剑封喉,又或者要千刀万剐,眼下都由你说了算!”

    杨家汉子先是一脸欣喜,之后骤起一绺烟云就似午后的乌云,又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众人,一时又哀怨道:“哎,我倒是想杀了他逞一时之快,只怕秋后算账苦了糟糠,又怕苦了郡中杨家一族族人!”

    陈静虽然一时无语,但是对杨家汉子的处境却也感同身受。

    毕竟,杨家汉子不似陈静这般了无牵挂。

    陈静长叹了一口气息,径直摇头追问道:“既然如此,那眼下之事又当如何处置?总不至于把他丢在这一座山丘里自生自灭了吧!”

    杨家汉子无可奈何一笑,紧接着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径直又与围在十步之外的众人抱拳说道:“乡民啦,孟婆郡的乡民啦,杨某人在此多谢诸位!杨某人多谢诸位了!”

    “方才看了一眼,这里七七八八的都是咱们杨家人。眼下有陈女侠相助,要杀了他,何其容易!”

    “倘若就这样杀了他,也太便宜了他。官府秋后算账只会苦了大伙儿!杨某人真没有那么多自私,不会以丧子之痛害苦了诸位。”

    “杨某人有一想法,咱们就把这一个张家人绑去见官,就看张太守还是不是咱们孟婆郡的张太守!”

    “……”

    陈静一时又如释重负,所谓:官有官路,江湖有江湖路。杨家汉子这一法倒也是折中的可行之法。

    围上来的乡民大多数人也是点头不止,旋即又附和着说道:“也好!要是张太守心中只有张家一家人,那孟婆郡就留给张家人好咯,咱们杨家都去南山郡好了,……”

    “是呀,是呀,是的呀!南山郡有真正的道家弟子葛洪,还有幽嫣谷墨家弟子所在的桃花源,……”

    “说吧,说吧,说吧,这一着怎么弄,都给大伙儿一句准话!……”

    “……”

    杨家汉子先瞅了一眼满是醉意的张家汉子,之后又瞅了一眼人群中的男女,旋即脱口而出道:“杨家的爷们儿,咱们先绑了他,道直去郡城太守府鸣冤;杨家的女中豪杰们,劳烦下山去糟糠从驿道直去郡城,最后都在太守府汇合,……”

    杨家汉子言毕,一根又一根枝丫上前在张家汉子身上左右猛烈一抽,而后扔了枝丫转身下山,……

    张家汉子一脸恼怒,旋即骂骂咧咧又道:“好哇,好哇,好一个杨家人,以后走着瞧!走着瞧!”

    杨家汉子猛烈一声“呸”,旋即又与众人寻了不少青藤,然后五花大绑绑住了张家汉子,又折了几根干枯的树桩,架上了张家汉子。

    众人上前吆喝着一抬,张家汉子就似一头被捉住的大野猪。

    杨家汉子生怕张家汉子一路上瞎嚷嚷节外生枝,径直又捉起了一把枯草挽成一个大团子,之后极速塞进了张家汉子口中。

    杨家汉子抱拳与陈静毕恭毕敬又道:“多谢陈女侠相助,如此,我儿之冤,身为人父必当有为人之父的样子,老夫实在万分感激!”

    陈静旋即越女剑一斜,径直还礼道:“但愿张太守还能分清是非,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路见不平之事,本该是在下的分内之事!”

    杨家汉子领着这一群男人从这一方山丘的背面极速而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沉寂,死一般的沉寂,空气里只留下了陈静与高头大白马缓缓呼吸的声音。

    陈静旋即飞身上马,紧接着往山丘下一阵狂奔,之后没过多久的功夫又回到了九尺驿道上。

    九尺驿道上已经没有了人影,旋即又一阵策马狂奔,……

    “驾,驾,驾,……”

    陈静极速跑过了几座山坳,山坳前有一爿酒旗招摇的路边野店,在野店外靠边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三个五斗米道的道士。

    陈静旋即放缓了高头大白马的步子,“踢踏、踢踏、踢踏”,极其警觉的往路边野店行了去。

    背对着九尺驿道边的那一个道士正是五斗米道道士张仁。

    张仁一边轻咽了一口江南佛手铁观音,一边又急切的对野店掌柜厉声追问道:“朱掌柜,五斗米,何时有啊?在咱们孟婆郡的地盘上,不交五斗米,怎么能成么?”

    “朱掌柜,你说是吧?可不能这样不给咱们孟婆郡张家的面子。给得起五斗米,那就是好掌柜!要是给不起五斗米,这买卖充公了!”

    “……”

    被张仁唤做朱掌柜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身子微微有一些前弓,面色有一些憔悴,一身衣裳也不够华丽,也不太陈旧。

    朱掌柜半点头半哈腰,立在桌台三尺之地,急切央求说道:“张道长,你就行行好吧!你看,店里伙计、庖丁、掌柜都是老儿一个人干了,不都是为了多省下一分支出,让众位道长也好早日交差不是?”

    张仁又咽了一口江南佛手铁观音,轻蔑又道:“朱掌柜,你自家的店,你要怎么安排,这通通都与贫道无关!贫道也就只认一个死理,贫道每一次来收米的时候,你能拿得出米,那你就是好掌柜!”

    “朱掌柜,你一向明白五斗米道的规矩:交得起五斗米就是顺民;交不起五斗米那就是刁民!就好比你店中的猫,无论大猫猫黄猫黑猫,抓不住老鼠的猫都得煲汤!”

    “朱掌柜,人同此猫啊!正所谓,天地万物皆是众生平等啊!你这可怨不得贫道,这一切也都是道法自然,道可,道非,常道!”

    “……”

    朱掌柜几次三番的张口欲言之后,又不得不再一次央求道:“张道长,你说的都对!可是,张道长,这一月路上客人极少!咱们这一些路边野店也是看运气吃饭的主,如今运气不佳,米又从何而来?”

    “张道长,运气不佳,米又不能从天而降,老儿又能奈天何?”

    “……”

    张仁旋即茶盏重重一放,一声“嘭”,盏中江南佛手铁观音湿漉漉的一绺印在朱掌柜身前。

    朱掌柜见状一时心疼万分,旋即又哀求道:“张道长,野店中的这江南佛手铁观音可只为你一个人而斟,其他的客人,老儿舍不得,舍不得,万万舍不得的啊!……”

    张仁面色大怒,旋即整盏顺手一泼,一绺又一绺张弛的茶叶贴在了朱掌柜一张惊吓的老脸上。

    “放肆!还为贫道一个人而斟?就你这样的味道?贫道可不是路边要饭的乞丐,你想糊弄贫道?”

    张仁大骂之际,又桌台上重重一拍,旋即厉声大喝道:“朱掌柜,念你以前上交五斗米还算及时。今日,只要你趴在地上学一回老鼠叫,贫道就再宽限你一个月!”

    “朱掌柜,可别说贫道没给你机会。要不要抓住这一个好机会,全看你眼下如何安排了,……”

    “……”

    朱掌柜袖子一拂,擦干了脸上的水痕,抹下了七零八落的茶叶,又盯住张仁看了一会儿,旋即长叹一声“哎”,之后扑通跪地。

    张仁仰头一阵大笑道:“这天底下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还真没有生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朱掌柜紧接着又不得不五体投地,之后一脸哀怨着撕裂道:“吱吱,吱吱,吱吱,……”

    张仁脖子一歪,旋即叉腰又半弓着身子厉声又道:“朱掌柜,贫道宽限了你一个月的日子,怎么说,怎么也是一件高兴的事!为何一张哭丧脸?要叫得高兴一点,还要自然一点,这样贫道也更高兴,……”

    朱掌柜低头心中一阵撕裂,哭丧道:“吱吱,吱吱,吱吱,……”

    张仁见状怒火中烧,旋即破口大骂道:“埋汰旮旯,贫道还没死呢!你叫得这么伤心,是咒贫道?就是贫道死了,也轮不到你哭丧!”

    正当张仁大骂之际,身子极速一正,右脚麻鞋极速一抬,狠狠的往朱掌柜脑袋上踩了下去,……

    朱掌柜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只想着张仁能尽快满意,颤抖又道:“吱吱,吱吱,吱吱,……”

    说时迟那时快,陈静见状怒火中烧,越女剑极速出鞘一道寒光剑气而下,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该死的五斗米道臭道士,欺人太甚,该死的应该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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