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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诸葛长风明大道
    陈静闻言骤起一股五味杂陈,酸涩之味又让人无处发作。记得在年幼时,见到两鬓斑白的陈旭嫦,还得毕恭毕敬称一声“姥姥”,如今陈旭嫦新接幽嫣谷墨家第九十九代谷主之位,想来也正直青春年华,即使再叫她一声“姥姥”,兴许反倒让人觉得有故意诋毁之意。

    罢了,罢了,路转峰回,骑驴看唱本的事,即使说出往事来,就好比幼时绿珠在梦中授错负轮回剑法一样让余者惊为滑稽之谈。

    “诸葛前辈,既然如此,想必也都认识幽嫣谷墨家的七大弟子,前辈你可知他们如今人在何处?”

    “纯依香儿女侠,老朽与幽嫣谷墨家七大弟子确实有数面之缘。只不过,幽嫣谷墨家七大弟子一直与五斗米道周旋,且各自游走于孟婆江南、江北州郡。如今,在孟婆江南、江北之地,一身玄色行头且仗越女剑者,即是幽嫣谷墨家弟子。”

    陈静自然明白,曾经也是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也有一身玄色行头,只可惜在孟婆江北之地一夜化为虚无,再入世之后,就这一身白纱白袍,遥想起来万般有愧。

    “诸葛前辈,既然与幽嫣谷墨家七大弟子有数面之缘,想必也知其姓名,越女剑剑下功夫谁更了得?”

    “幽嫣谷墨家七大弟子,老朽倒也知其大名。至于越女剑剑下功夫谁更了得,老朽实在就说不清了。毕竟,老朽少有见到幽嫣谷墨家七大弟子一同出剑,不敢断言。陈旭嫦为七弟子,又最为年幼,以老朽看来,年纪与纯依香儿女侠相差不远,既然能得谷主之位,想必越女剑剑下的功夫最为了得了吧。”

    “哦?兴许前辈言之有理,……”

    “哈哈,哈哈,哈哈。纯依香儿女侠,既然你要去寻他们,他们越女剑剑下功夫又怎么样,往后你自见分晓,老朽方才也是随意一说,不必太在意,也不必太当真。”

    诸葛长风旋即又轻抚了一回鹅毛扇,上了年纪又正值夜深,回忆一些往事最为伤神,之后又若有所思的停歇了一小会儿。

    “哦,对了,如今幽嫣谷墨家的大弟子是慕容白、二弟子是虞丘长乐、三弟子是贺兰大山、四弟子是南宫崎、五弟子是乌图木、六弟子是曹小强,七弟子陈旭嫦已经为幽嫣谷墨家九十九代谷主,……”

    “如今幽嫣谷墨家的七大弟子皆是孟婆江南、江北之人。这其中,大弟子慕容白、二弟子虞丘长乐、三弟子贺兰大山另有八拜之交,常常三人结伴而行,江湖中道有其一必有其二,实在情谊不浅啊!”

    “这六弟子曹小强嘛,听人说,他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的曹孟德的嫡亲后辈传人。当年曹魏篡汉自立,当今司马氏又篡曹魏自立,末代帝王曹奂被封为陈留王,曹小强为曹奂之后,流落江湖,机缘巧合被收为幽嫣谷墨家第六弟子。”

    陈静隐约想起了一些往事,只是说出来更会让人咋舌,只有孟婆江南祖传的美德看破不说破。

    陈静一时觉得,眼下能遇见诸葛长风,也算是得遇其人。幽嫣谷墨家七大弟子的大致情形也便如此了,寻思之间又道“诸葛前辈,五斗米道皆称道家上清派弟子为旁门左道,这是为何?道家上清派弟子葛洪又与幽嫣谷墨家有何干系?”

    诸葛长风一时轻摇鹅毛扇,旋即轻抚了一回大灰猫,若有所思之后,缓缓说道“道家上清派弟子与幽嫣谷墨家有何干系,老朽确实不知有何隐情,虽然江湖中有各种风闻,也不足为信。往后纯依香儿女侠要是见到了葛洪,又或者见到了陈旭嫦,你自问之即可。”

    “至于五斗米道视道家嫡传上清派为旁门左道,这是江湖中最习以为常的宗派势力之争,无非也就是谁压谁一头,一时强者有理、弱者为旁门左道之理,就好似儒家的孔孟、道家的老庄、以及墨家不也有不同的言论侧重之争吗?”

    “……”

    陈静一时全然明了,儒家的孔孟之争,一个在于温和,一个在于激进;道家的老庄之争,一个在于无为,一个在于逍遥。至于墨家之争嘛,最后导致在秦始皇一统六国之后消亡,江湖中也只有幽嫣谷墨家这一个分支传至当今世道。

    陈静一时又回想在吴家庄院,听吴长志与杨明利所言,南山郡是杜家一家独大,如今已然人在南山郡中,自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诸葛前辈一言,自是拨云雾而见青天,晚辈佩服!如今晚辈已然忍在南山郡,南山郡太守是何人?南山郡的青云道长又是何人?”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纯依香儿女侠已然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也罢,老朽本为南山郡人,自然比纯依香儿女侠熟知南山郡中的杜家人。以老朽看来,这杜家人,应该不姓杜,该当姓毒,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毒物。要不是桃花源在南山郡,幽嫣谷墨家在桃花源,只怕南山郡会沦为人间地狱!”

    “哦?前辈但说无妨!”

    “南山郡太守杜安,太守府差役头领杜康。青云道长杜福,左肩右膀杜长、杜寿。孟婆郡有张家人‘四家五害’之名。南山郡顶上三道却有杜家人‘福寿长安康’五家之祸。”

    陈静一时全然明了,看来这一次入南山郡还得放低身段,要是再添多了枝节,反为不美。

    “哦,对了。倘若纯依香儿女侠要去寻道家上清派弟子葛洪,上了驿道再往南行半天路程,去找县令陶渊明,又号五柳先生,五柳先生与葛洪交厚。不知葛洪有没有悟出破解天地无法无天之法,幽嫣谷墨家弟子行踪不定,可遇不可求。”

    “晚辈多谢诸葛前辈。待天一放明,晚辈就去寻陶渊明。只是,晚辈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似前辈这般高人,为何独居在此?”

    诸葛长风轻摇了一回鹅毛扇,径直轻笑道“纯依香儿女侠,难道你没听说过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吗?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老朽受不了天底下的五石散兑酒,故而小隐于此。”

    “呵呵,……”

    陈静淡淡一笑,全然明了,这世间喝多了五石散兑酒之辈,一副飘飘欲仙的姿态与诸葛长风一副世外高人的仙风道骨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也不可相提并论。

    “老吴诶,老吴诶,……”

    大灰猫急促的弓起身来,隔空对着黑漆漆的夜空一通狂叫,两只眼珠子泛着绿光,如临大敌之感。

    紧接着,高头大白马又一阵急促的“咴儿、咴儿”撕裂之声,旋即大白鹅“鹅卖嘎”又吵起声来。

    陈静旋即紧握越女剑,极其警觉,想不到大半夜还有人跟来,一时又不知是为谁而来,兴许是为诸葛长风的天地三才阵阵法吧。

    诸葛长风面色一惊,旋即隔空一通大喝道“来者皆是客,为何如此这般鬼鬼祟祟的,要是见不得天光,那就休怪糟老头子我无情,……”

    正当诸葛长风大喝之际,鹅毛扇极速往外一扬又一拂,从鹅毛扇中的杆子里射出一道数十支针影。

    咻咻、咻咻,……

    茅草屋外突然一阵重物轰然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哎哟”。

    陈静旋即一式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身影一闪而出,在烛台明亮的屋内待久了时辰,出屋入眼一大片全是黑漆漆的混沌之感,完全看不清任何人影,待诸葛长风手执一方烛台立于草屋前,发现在堂屋偏西的地方,一连滴出几绺血迹。

    “诸葛前辈,这人逃了,……”

    诸葛长风又极其警觉的看了一回黑漆漆的天色,径直隔空一通大呼道“无论你受何人指使,老朽的天地三才阵阵法只与有缘人!谁想要强来争夺,一个人来是死,一百个人来还是死,多少人来都是死!”

    诸葛长风沉默了片刻,旋即又迎回陈静端坐,歉意道“如今,眼馋天地三才阵阵法绝学的三流九教甚多。老朽虽然不善使刀弄枪,却精通于机关暗器,鹅毛扇中的飞针与连弩、武侯战车之法等同。”

    陈静一时释然,如今全然明白诸葛长风养猫、养鹅之故了。

    “如此,诸葛前辈神机妙算,晚辈佩服,佩服啊!看来,前辈的神机妙算之法,比谢氏神算子之法更接地气,也更让人信服,……”

    “纯依香儿女侠高看老朽了,老朽无非是多方思虑后的周全;而谢氏神算子之法,乃《易经》中的大道至简,老朽不及,不及万一啊!”

    “……”

    诸葛长风一时说的兴起,毕竟很久没有生人来拜访,不知不觉已然说到了头遍鸡鸣。

    “咕咕,咕咕,咕咕喔,……”

    听了后半夜,陈静受益匪浅,鸡鸣之后起身道别。

    诸葛长风也不挽留,径直指路让陈静去寻陶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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