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陶的,你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如今顺五斗米道者昌、逆五斗米道者亡!南山郡只是小小陶家一姓,还能顶牛?你能顶牛到那里去?”
“这一位道友说的极是,想那江南王家,老王镖局少主王导与首任镖师夏侯兰死去之后,江南王家全然臣服、信奉五斗米道,如今孟婆江南、江北之地,只要臣服、信奉五斗米道者,名后都带一个‘之’字,想那王羲之、王献之就是尔等的明智之择,你可别自取灭亡!”
“对,姓陶的,既然都已经跪下了,五体投地趴下,然后再学一回老鼠叫‘吱吱’,之后正大光明的改名为陶渊之或者陶明之,兴许杜寿道长开恩,也会免了你的皮肉之苦!”
“……”
青色道袍一色得意至极,径直各自张驰着手中长剑,紧接着又目视在一旁伫立不语的杜寿。
杜寿心中微微的盘算了一回,要是出剑一剑杀了陶渊明,兴许还会出第二个,第三个,以至于第四个、第五个陶渊明,以至于更多。
与其这样多事,还不如让陶渊明也臣服、信奉五斗米道。
一来,自可震慑郡中的其它族姓挑衅五斗米道者;二来,也不让孟婆江南、江北州郡看了笑话,说什么连一个县令都容不得它姓之人;三来,也可以安定五斗米道顶上三道之心,免得招来祸事。
杜寿旋即思索之间,紧接着三步上前,悠悠说道“陶大人,贫道百忙之中亲临此地,你可别让贫道白走了一趟啊!似贫道这般礼贤下士,可是杜家人中绝无仅有!”
“贫道与你说明白,只要臣服、信奉了五斗米道,贫道一定不会为难你,相反,还会把你供起来!”
“不为五斗米折腰,不为五斗米折腰,不为五斗米折腰!别在痴心妄想,杜寿,奸计休想得成!”
“果然,果然,读书人果然不一样!敢为天下先,贫道佩服至极,佩服至极啊!只不过,陶大人你要想一想陶家族人,于此一个人与五斗米道争斗,不怕折了族人?”
“你,你,你,杜寿你一个人面兽心的禽兽,早晚必不得好死!生而为人,誓不与五斗米折腰!”
“好,好,好!好得很呐!既然陶大人一心求死,贫道也只是满足陶大人的一番心愿罢了。倘若有什么冤屈,与贫道也就没了半点干系,是也不是?……诸多道友,来呀,安排!往死里揍,趁此天赐良机,不收拾了他,枉费天意!”
杜寿言毕,狡黠一笑,轻飘飘的一扬右手,又多上来了两个五斗米道道士,从身前身后一阵狂踢猛打,完全没当陶渊明是一个人。
嘭、嘭嘭、嘭嘭嘭,……
噗嗤、噗嗤,……
一树昙花一现,落地又是一树海棠花枝,是那么新,是那么鲜。
“咳咳、咳咳、咳咳,……”
“与贫道再打,说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逞英雄,那么就先打折了他的老腰,看他还折不折腰,……”
杜寿大呼之间,紧接着青色道袍挥舞如一场狂风暴雨。
就在这一个时候,从庞飞龙苦练青锋大刀之地的皂衣差役已然赶到了大门前,径直腰刀出鞘一通乱劈乱砍,大声疾呼道“伤我陶大人者,死路一条,杀无赦!……”
“杀,杀,杀光了杜家人!”
“陶大人,陶大人,不要紧吧?我等回府来迟,陶大人受苦了!”
“……”
青色道袍一时如临大敌,径直长剑与腰刀骤然相撞相接,不少青色道袍上也染红了斑驳的血迹。
杜寿大吃一惊,一者五斗米道道士一时重心在陶渊明身上而大意失去了先手;二者这一些反穿反戴官服的皂衣差役确实比太守府的那一些正穿皂衣的皂衣差役要强。
杜寿一时觉得,偷鸡不能多折了一把米,旋即长剑出鞘一扬,厉声大喝道“勿要与这一些狡诈之徒纠缠,贫道一技道法灭了他们!”
青色道袍闻言大喜,极速拖着陶渊明去了杜寿身后,紧接着数把长剑一个“井”字架住了陶渊明。
皂衣差役一时心惊,旋即互视了一眼,一时又心知肚名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手中腰刀确实敌不过杜寿的道法“天火之光”,但是在道法出手之前,胜负未可知!
皂衣差役旋即一分为二,腰刀从左右横刀一劈,大喝道“杀啊,杀啊,杀死杜寿这一个禽兽!”
杜寿身后的这一群五斗米道道士见状一惊,旋即分出数把长剑一色一式撩剑而起,荡起一绺尘灰如雾射去了这一群皂衣差役的面前。
正当皂衣差役掩面攻杀放慢了步子之际,有身后这一群五斗米道道士掩护,杜寿全然有恃无恐。
又当皂衣差役大呼,挥舞腰刀攻杀上前之间,杜寿已然盘膝坐于地面,左手长剑一式挑剑而起,接着右手二指化掌一击,之后口中念念有词,张口字字珠玑说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五斗米急急如律令,敕!天火之光,起!”
说时迟那时快,杜寿长剑极速一挥,一团团浓烟滚滚而下,落地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大窟窿,这一个大窟窿就似破了罐子的一淌水,……
杜寿紧接着长剑一挥,一挥,再一挥,皂衣差役不得不退后了三步,五步,八步,十步,……
一时之间,地面火光与浓烟骤起,就似闷在了一方灶台里。
皂衣差役一时进不能进,退也不能退。要是遇见的是太守府的皂衣差役早就杀过去了,要是杜寿不是南山郡顶上三道,也杀过去了!
可是,眼下偏偏又是顶上三道之一的杜寿,还捉住了陶渊明,既是左右为难,更是左右抓狂!
差役头领庞飞龙又未归,唯一可行之法只得拖延一时半会,但愿庞飞龙能早一刻回来,陶渊明也便少受一分陷入敌手的无尽苦楚。
“杜寿,你就是南山郡的一只下山禽兽,也是南山郡万民眼中的一只人人得而诛之的禽兽,……”
“杜寿,大白天的玩火,不怕被自家的’天火之光’烧得一干二净吗?也好,自作孽,不可活。烧死了更好,烧死了更好啊,哈哈,……”
“杜寿,你这一个禽兽,看你有多少‘天火之光’,有种烧光南山郡,也就再也不用使‘天火之光’了!”
“……”
皂衣差役分散在这一群五斗米道道士周围,腰刀佯装一进一退、一劈一斩之间,杜寿疲惫至极。
杜寿又不能分身,长剑挥舞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发现这是疲敌之计,又是拖延之计,旋即也不与皂衣差役周旋,取一点而破敌!
杜寿长剑极速一扬,又一技“天火之光”往一个卖出破绽的皂衣差役一道浓烟袭击而去,只要“天火之光”落入这一个皂衣差役身上,这一群皂衣差役必定胆寒而大败!
正当杜寿一通轻笑之际,突然一闪青锋大刀光影凌空而下,厉声大骂道“近我身者,必死!该死的杜寿,欺负到陶大人头上了!”
杜寿也听过庞飞龙的大名,对于庞飞龙的青锋大刀倘若没有“天火之光”道法,还怕他三分!如今,又有“天火之光”道法,全然不惧!
咴儿、咴儿、咴儿,……
高头大白马一阵撕裂声,前蹄紧接着抬高六尺,轰然落地之际,陈静一闪白影而至,旋即驭剑而出,一式绞剑剑气直逼杜寿,……
说时迟那时快,杜寿见状大吃一惊,大呼一声道“不好!越女剑!好强的剑气,好快的剑!……”
与此同时,杜寿又一通疾声哀嚎道“天地无法无天,……”
又骤起一阵异样浓烟伴着“天火之光”,杜寿凭空消失了身影,皂衣差役见状挥舞着腰刀,怒气满满往五斗米道道士一通狂杀而去。
庞飞龙青锋大刀在手,青色刀光落影之处,骤起一阵尘烟如雾,一时更吓得五斗米道道士顾不得掉下的长剑,抱头鼠窜而逃。
陈静越女剑极速回手之际,又极其警觉的靠住了高头大白马,就怕杜寿使天地无法无天障眼法,隐形之后再后背捅人一刀子。
江湖中道是哪怕功夫在高,也怕后背挨人一刀。
高头大白马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咴儿、咴儿”之声,陈静又不得不紧握越女剑左右一旋,倘若杜寿还未逃走,胆敢出剑再伤一人,反手一式剑气不残也亡。
渐渐的,渐渐的,渐渐的,高头大白马最后也平静了狂躁,陈静这才如释重负。
“杜寿,逃走了!……”
陈静一言,庞飞龙一惊,旋即青锋大刀一正,三步上前,疾声又道“陶大人,你受苦了!卑职来迟,卑职有罪,卑职有罪啊!”
皂衣差役早已扶正了陶渊明,看陶渊明伤重,也由着五斗米道道士一路溃败,救人最为要紧。
陶渊明盯住陈静手中越女剑,缓缓说道“似曾相识的一把剑,好剑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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