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不,不,不,此乃大凶之兆不,不,不,此乃百年不遇的大凶之兆”
琉璃瓦台上的一众人等,抬望眼所见,不等谢灵运说完,已然看出了端倪,确实并非大吉之兆。
站得高真的看得远,在佛笑楼前后左右的街道上,一队又一队披麻戴孝的人群举着各式灯笼与火把、端着大小不一的灵台、簇拥着无数八抬棺材往郡城外奔去,
全城皆戴孝,家家都丧亲。
在隐约的人声中,哀嚎的声声字眼,入耳如惊雷,越来越明了。
“爹,爹,爹,你死得好惨,你死得好惨啊。要是当初,你多喝一口五石散兑酒,也便能看见梦中的黄金楼了,死而有憾啊”
“我儿,我儿,我儿啊,算命的说你不日便可飞黄腾达,怎么就撞见了飞来横祸究竟是谁动了咱家祖坟的向山要是抓住了那一个大混蛋,老夫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要打折了他的一双狗腿”
“相公,我儿,你们怎么就结伴而去了呢从今往后,从今往后,咱们一家子妇道人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可要怎么过啊,”
“天煞的马儿,天煞的马儿,该当去山上吃草的东西,却要夺人一家老幼的性命,这是天道不公,老天爷,睁开眼睛看一看吧”
“老天爷,咱们一家老小从来敬畏上天,你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要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天地不仁万物皆是刍狗咱们真的都是大活人,不是刍狗”
“”
悲鸣入耳,瑟瑟发抖。
陈旭嫦好似正受车裂之苦,骤起一阵撕裂之痛,完全不亚于丧了幽嫣谷墨家第九十八代谷主,也不亚于丧了慕容白、虞丘长乐、贺兰大山,率先开口道“该死的司马让草菅人命,这就是人间恶魔该死的司马良,就是帮凶、鹰犬”
曹小强也是愤愤不平,旋即也附和道“谷主大人,当初司马让就没有安好心,一直算计我等咱们还得寻一条下贼船的妙计吧”
乌图木也道“谷主,曹小强所言不假。眼下司马家继承遗风,就没有一个好人,当初曹家人要是会谢氏神算子之法,杀了司马懿一家,便没有如今这一个世道”
曹小强眉头一皱,扭头又不屑道“乌图木,能怪我咯当年魏蜀吴三分天下,就算咱们曹家人看走了眼,蜀吴两家又干什么吃了”
陆修静折扇极速一扬,长叹一声道“天意如此,能奈天何眼下百姓倒悬之苦、万民垒卵之危,过去之日已远,眼下之计为重”
陈旭嫦自是长叹一声,急切又道“静静,眼下你怎么看倘若再不破局,将处处受制于人”
还未等陈静开口,王虎之冷冷就道“兴许,司马让一时半会不知道我已经到了东山郡城。不如,由我来破这个局,杀入太守府中”
陈静虽然欣喜王虎之能有深入虎穴之心,但是摆手道“少主,此事不可,此时也不可。想那司马良在佛笑楼前已经见过你。倘若你再去太守府以身试险,不亚于自投罗网。咱们眼下还得忍,忍”
王虎之骤起一绺不快,冷冷又道“纯依香儿女侠,还忍要忍到何时何地刀子都快插进心窝了,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无意之间看见不少皂衣差役正往佛笑楼奔来,淡淡说道“至少,还得再忍一时半会。如今,司马让这一盘棋局,貌似也到将军的时候了。”
一众人等闻言大吃一惊,各自顺着陈静的目光看下去,一众皂衣差役全是杀气腾腾的步子,看来已经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了
陈旭嫦越女剑一斜,脱口而出道“既然如此,那就御敌于佛笑楼外,先灭了司马良的威风”
曹小强急切又道“司马良那一个家伙,当初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一次,我要打头阵,先杀一杀他的锐气在越女剑面前,从来就没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差役头领”
乌图木接着又道“这一次,就由我俩打头阵好了。当初一同踏进郡城时,出剑还没有分出胜负。咱们得合力一招灭了他的威风”
王虎之眉头一皱,急切之间冷冷又道“诸位大侠,可不能把我忘了。老王镖局与幽嫣谷墨家即是一家人,愿听差遣,愿听差遣啊”
陈旭嫦玄色斗篷一旋,镇定又道“少主,如今大敌当前你且放宽心,自然是落不下你的”
言毕,陈旭嫦越女剑一收一旋之后,在琉璃瓦台上先一式荡剑剑气,又一式点剑剑气,玄色斗篷如云而下,率先“咚咚”立于天井内。
陈静又像极了一朵飘逸的白莲花紧随其后落地,在夜色中是那么显眼。余等众人各自“咚咚”而下。
谢灵运面有三分喜色,仰头一通轻笑道“诸位大侠、诸位高人,谢氏神算子之法,算得可准”
陈旭嫦越女剑入鞘一扬,拱手正气道“谢氏神算子之法,果然名不虚传。名满天下的谢氏神算子之法,自然算无遗漏方才所言大凶之兆,全然不假一时半会之后,在佛笑楼前,还会有一场血光”
曹小强轻声又道“依在下看,待会儿,不要迈出佛笑楼半步,佛笑楼之外的刀光与剑影,那可都不长眼睛,也认不得谢氏神算子”
陈静越女剑一斜,沉思之间缓缓又道“陆道长,即是修道之人,非万不得已,不惹俗事上身。那就由我等越女剑先行担待着吧待会儿,还望陆道长护住谢氏神算子,以及佛笑楼中一众人等的安危”
陆修静折扇极速一正,“道法自然”微风而过,镇定又道“贫道就依纯依香儿女侠所言。纯依香儿女侠心若莲花,贫道心服口服”
一众人等也顾不得歇息,径直穿过天井,前后一同步进了内堂。
宋定伯与一众伙计大吃一惊,内堂中的一众食客也是大吃一惊,宋定伯慈颜又道“诸位大侠、诸位高人,天色已晚这又是为何”
曹小强径直越女剑扛肩,紧接着歪头轻飘飘说道“宋掌柜,咱们这是要出门去打架了为报答你周全菜食之恩,咱们要御敌于佛笑楼外,也好让宋掌柜少一些损失”
宋定伯僵直的笑容,一时无言以对。抬望眼之间,曹小强与乌图木率先奔出了佛笑楼;王虎之紧随其后;陈静与陈旭嫦再随其后。
陆修静与谢灵运在佛笑楼门口一方桌台上坐下,目光盯紧佛笑楼外已经暗淡下去的天光,陆修静“上善若水”轻摇一阵阵微风;谢灵运右手一伸,又不停的掐算起来,
宋定伯过了好一阵子,这才缓过神来,急切又道“御敌于佛笑楼外老朽该使的银子、该使的钱,也通通都使过了,敌人会是谁”
谢灵运张口就答“宋掌柜,只怕这太多的敌人,一时半会停不下步子,司马家的敌人会先到了”
宋定伯皮笑肉不笑道“谢氏神算子,可别吓老朽司马大王可有关照没道理,全然没道理啊”
谢灵运左手接着一伸,又来回不停的掐算道“宋掌柜,难道你忘记了在东山郡中,司马大王就是道理,司马大王就是律法,”
佛笑楼中一众人等无言以对。
佛笑楼外的明光铠军士一见曹小强与乌图木率先奔出,腰刀左右一旋,出鞘铮铮有光,之后厉声大喝道“天色已晚,还要出佛笑楼,留步留头、不留步不留头”
曹小强本就不快,旋即越女剑出鞘一道寒光剑影,紧接着平肩一直,左右张弛之间,厉声反驳大骂道“在越女剑面前,一直还没见过如此猖狂之人想要我这颗人头,尽管来取只要你拿得到,”
曹小强话音刚落,一众皂衣差役已经奔在十步之外,司马良大氅一拂,紧接着狡黠一笑,之后轻蔑又道“这本是司马大王军令留步留头、不留步不留头。要是本官来取,这一位幽嫣谷墨家曹大侠,你说是拿得到还是拿不到”
司马良话音未落,一众数十个皂衣差役腰刀一旋,张弛着皂衣在夜色中就似一群蝙蝠奔上前来。
“司马良,你就是一个不良人居心不良,该杀”
乌图木言未毕,越女剑极速出鞘一道寒光剑影,紧接着一式平剑剑气,直取近身上前的皂衣差役。
司马良本就得了司马让军令,要拖延一众人等一时半会。径直腰刀出鞘一闪寒光,寒光中映着佛笑楼左边一排九个大红灯笼、右边一排九个大红灯笼,腰刀一闪寒光而出,厉声大喝道“横空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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