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能杀光,想起来了,本官还要与诸位大侠活动活动筋骨,还得看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官就想当这一只黄雀,好先看一出戏哈哈,哈哈,”
司马良再一次目空一切,王虎之仗剑上前,冷冷笑道“司马良,你神气什么你牛什么牛你牛得过建康城中的那一头牛吗”
司马良眉头轻舒,腰刀一收一旋之间,寒光中骤起了一串接着一串的大红灯笼,在刀光中的灯笼影子边缘上,隐约可见北斗七星。
司马良先瞥了一眼王虎之,紧接着腰刀在左手一旋,之后又换右手一旋,淡淡说道“老王镖局少主王虎之,是吧不好生待在建康城中,就不怕建康城中变天了吗”
王虎之并没有答话。
司马良又道“好好一个老王镖局,就被孙秀治得服服帖帖没脸在建康城中露面,反来东山郡城中露脸也罢,都是远香近臭。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呐,”
对于司马良这一激,王虎之只是冷眼相看,并不想答一字半句。
司马良见曹小强站直了一身玄色行头,不过,还有一些重心不稳就如在江海中行一叶扁舟。又见远处的陈旭嫦与陈静虽然面有三分不悦之色,但此时并未上前一步。
司马良皂衣大氅极速一扬,腰刀倒提又一正,接着嘲笑道“江南王家人,呵;江南王家人,呵呵;江南王家人,呵呵呵。个个都少不了一个之字,这一个个之字,祖祖辈辈要是同堂连起来,那这个之之就是吱吱咯,鼠辈,鼠辈啊,高堂上下都是鼠辈哈哈,”
王虎之一时冷眼如冰刺、冷脸若冰霜,要说诋毁自己一个人,兴许就当他是路边的野狗狂吠罢了
可是这一次,张口闭口都是“江南王家人”,实在也太伤人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虎之金丝玉鞘长剑一斜,紧接着骤起一股冰冷如寒铁的洪钟大吕之音,道“司马良,休得猖狂司马家人狼子野心,该当死绝”
司马良腰刀一斜,入地一尺如拐杖一撑,皂衣大氅重重掷地,故意放开大嗓门,道“即是鼠辈,本官如何能以对七尺之躯的态度同等对待之你要是不服,你们三,一同陪本官活动活动一回筋骨吧”
王虎之一时无名火起,司马良要以一敌三,那就是从骨子里蔑视幽嫣谷墨家弟子与老王镖局
方才,以越女剑剑招来使岁月无情剑,一时又不能全力出剑,眼下这么好的机会,简直就是天赐试剑的良机,又岂能再一次错过。
沉思之间,已经缓缓拔出了长剑,上前三步道“该死的司马良,居然还想以一敌三,那先过了岁月无情剑这一关,准备受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王虎之长剑极速又一式平剑剑气,使的正是岁月无情剑第四式力拔山河气盖世。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
这一次驾轻就熟,虽然没有使出翻滚的剑气来,但是平剑剑气路过之处的地砖与飞石,就似鸿毛一般飘飞起来,一同袭去司马良。
司马良似笑非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本官原本以为是一个绣花枕头,还没想到是一只跳梁的老鼠,也罢,也罢,也罢了”
司马良言未毕,腰刀一旋,紧接着右脚一沉又借力使力一蹬,凌空五步而上,之后皂衣大氅若一只落雁,腰刀反手落地一闪寒光如冰锥,厉声大喝道“落雁斩”
手起刀落之际,腰刀如泰山压顶一般,重重的斩开了近身的地砖与飞石,寒光刀影一斩为二,斩开的同时又震飞了“噼噼啪啪”,就似一场小雨拍打在琉璃瓦台上。
又当腰刀一闪寒光与长剑平剑剑气相接相撞之际,司马良腰刀重重一沉而压弯,荡开了平剑剑气
噗嗤、噗嗤,
“嗷嗷,嗷嗷,”
两绺昙花骤然一现,两个皂衣差役应声而倒,接着腰刀“哐当”落地,突现两树怒放的海棠花枝。
司马良起刀一扬,斜身一式后空翻落地,之后对王虎之生出九分恨意,厉声道“该死的老鼠,居然杀了本官两个属下,一名抵一命还不够,本官得让你一命死两次”
司马良与王虎之已刀剑相见,不再与王虎之多费口舌,径直左脚一斜如冰溜一滑,右脚顺势一蹬,借力使力如箭出弦,腰刀一张一弛之间,厉声大喝道“飞身斩”
司马良腰刀斜身一闪寒光直取王虎之的咽喉,这一式,本为出其不意,飞身破喉而又一斩夺首。
王虎之见司马良杀气腾腾袭来的一闪腰刀寒光,紧接着厉声大呼道“司马良,休得猖狂岁月无情剑,第五式,三千越甲可吞吴”
王虎之长剑极速一式剑气连同长剑入地一尺,紧接着长剑如喷泉而出又全力一旋,就似一只滚动的陀螺,长剑一上一下张驰之间,又似一人高的一只刺猬,夹杂着骤起的地砖与飞石吞噬近身的司马良。
王虎之这一式剑招,要是能使出翻滚的剑气,即使近身百步之外有千军万马来袭,一剑便可一技斩千军,大可称之为千人敌。
眼下,又只是司马良一人,以王虎之想来,区区一个太守府差役头领,拿下他的人头易如反掌。
嘭嘭、嘭嘭、嘭嘭,
腰刀与长剑相撞相接之际,司马良皂衣大氅“咔嚓”破了三尺长一绺衣襟;王虎之“哐当”一响也退后了三步,一时觉得不可思议。
眼下,司马良与王虎之居然打成了平手。司马良没能让王虎之一命死两次;王虎之也没能让司马良命丧于岁月无情剑下。
如此旗鼓相当,也势如骑虎。
地砖与飞石渐渐停歇,眼前的这一处街道,已成为一条坑道。
司马良左右张望之间,先瞅了一回破损的衣襟,一时收起了有恃无恐,径直轻蔑道“好一个岁月无情剑。老王镖局第一任镖师夏侯兰的看家独门剑法,真是有趣啊”
“虽然,岁月无情剑没有传说中那么玄乎,不过比起下九流的功夫来,确实也厉害了不多。可是于本官来说,无非都是小菜一碟。”
“本官无非先与诸位大侠先活动活动一回筋骨,本官已经活动好筋骨了。诸位大侠,可活动好了”
“”
司马良不轻不重的这一番话,不但瞬间激怒了王虎之,也瞬间激怒了曹小强与乌图木。
一个个都是血性男儿,司马良如此轻蔑众人,堪比奇耻大辱
曹小强与乌图木怒目圆睁,越女剑极速一斜,剑锋正对司马良,恨不能一剑封喉了司马良。
司马良腰刀极速一旋,左手轻拂胸前皂衣大氅,荡开了一层又一层越渐稀疏的尘灰,就似风中沙、雾中霾,最后隐去夜中于无形。
紧接着,腰刀扛肩一扬,仰头一通轻笑道“哈哈,哈哈,哈哈。看三位大侠一副要生吞活剥了本官的阵势,想来已经活动好了筋骨。”
“本官这一把腰刀,有无上快刀三刀刀法,今日在诸位大侠面前脸厚一回。就叫它司马良三刀。”
“司马良三刀,第一刀,一刀见红六连杀;司马良三刀,第二刀,一刀入骨十二斩;司马良三刀,第三刀,一刀丧命十八剁。”
“万分感谢三位大侠,这么多年来终于可以试刀了不知,哪一位大侠第一哪一位大侠第二哪一位大侠第三给本官一句准话。”
“”
司马良再一次有恃无恐,王虎之长剑一扬,急忙止住曹小强与乌图木的步子,冷冷与司马良道“欺人太甚,岁月无情剑必会先让你见识什么叫做岁月无情,看剑”
正当王虎之大呼“看剑”之际,剑招还未起势出手,司马良一闪皂衣身影极似“移形换影”,腰刀一正一旋之间就如一道幻影,在王虎之左肩三刀,反手又在王虎之右肩三刀,紧接着在王虎之胸口处重重一踢,连跌带退去了五步之外
“噗嗤、噗嗤,”
王虎之胸腹之内骤起一阵翻江倒海的撕裂之痛,丹田气息横冲直撞如一团乱麻,双臂突然失力如空中芦花随风飘荡。
与此同时,一股逆流的咸湿热涌如井喷出山根,忍不住张口昙花一现,紧接着又是昙花一现,落地自是一树又一树怒放的海棠花枝。
王虎之长剑往后虚托落地顶住后背,这才停下步子,左右急切张弛之间,左右肩膀在夜色中已看见血迹斑斑。幸好内衫里罩了金丝软甲,不然这一双胳膊,都要废了
一众人等大吃一惊。
司马良更是得意至极,腰刀一正,仰头轻笑道“老王镖局少主王虎之,孺子可教。居然受得了司马良三刀,第一刀,一刀见红六连杀肩膀还在,实在难能可贵”
“两位大侠,谁来试第二刀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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