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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只是岸上一条鱼
    “杜,……杜上,……杜上德,……待我杀,……杀死了这两,……两个女人,……为你报,……报仇!……”

    杜雷仕支支吾吾一言,遥想种种往事渐渐浮上心头,骤起一股撕裂之痛,堪比失去了堂上双亲。

    这么好的一个兄弟,怎么能这样被人打死了呢?好歹,身为兄弟的杜雷仕使一技风雷掌,也算是官场上或者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倒好,命丧一根木棒下,除了实在窝囊之外,确实也丢脸!

    况且,这一次还是死在杜家自己人手中,说来更是无语至极。

    杜雷仕在孟婆郡中的这一些日子里,也听说过杜大壮的大名,大凡杜大壮出现的地方必有杨方圆。

    这一对难兄难弟所为,倒也多少听得一些风言风语,活着都不容易,又何必作践杜家自己人!

    想当初与杜上德落魄的时候,也是一对不离不弃的难兄难弟,也不比杨方圆与杜大壮差多少。

    杜家在南山郡未失势之前,杜大壮就已经流落到了孟婆郡,这一切原本也非杜家人之过。

    一家一姓的族人,从来也会有说不通、道不明、融不到一起的时候,就好似曾经的杜雷仕自己!

    虽然曾经受杜家人排挤,也多受杜家人打压与欺负,但从来都不怨恨杜家人,有道是家和万事兴、人和百事顺,这才有了这么多杜家人在孟婆郡中誓死跟随。

    大凡受人排挤,得用实力去证明给他们看;大凡受人打压与欺负,更得用实力去证明给他们看!

    只有当一个人变强了,才会出人头地;才会让人刮目相看;才会一扫过往的所有阴霾!

    成王败寇,一切的弱者都只有仰望强者。成为强者之后,冷不丁的一句风凉话,也都是金玉良言!

    身为杜家一家人,本就该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家人不干两家事!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如今杜大壮这一根棒子,反倒胳膊肘往外拐,帮外姓人欺负杜家人,实在有违杜家人的祖训。

    杜大壮实在是杜家之大不幸!

    杜雷仕悲鸣如此,心神一时乱了三分,此时此刻,风雷掌使出的风蛇之影与雷影时而强、时而弱。

    陈静见势暗喜,极速与陈旭嫦使了一个游离的眼色,而后越女剑虚晃一式绞剑剑气,再虚晃一式抹剑剑气,近而不攻、远而不杀!

    陈旭嫦自是会意,一式“移形换影”之后,骤以无上快剑之剑招使出了三剑流,再一次从左边一闪玄色身影而过,左手越女剑极速一式平剑剑气、右手越女剑极速一式荡剑剑气,让杜雷仕双掌骤出风蛇之影去敌左手那一式平剑剑气、雷影去敌右手那一式的荡剑剑气!

    说时迟那时快,陈静早已心神合一,旋即越女剑驭剑而出,越女剑一闪寒光剑影一式劈剑剑气直取出掌的杜雷仕,使的是错负轮回剑第五式巫山枉断肠!

    正当风雷掌中的风蛇之影、雷影与陈旭嫦剑气相接相撞,骤起一阵急促而“嘭嘭”异响之后,杜雷仕防不胜防的被越女剑一分为二。

    噗嗤!

    剑气与短打小衣从上而下的撕裂声音过后,骤现一绺昙花,落地又是一树怒放的海棠花枝,紧接着越女剑一闪寒光剑影极速回手。

    与此同时,陈旭嫦越女剑回手之际,三剑流再一次一闪玄色身影而过,左手平肩一式剑气、右手落肩一式剑气,紧接着又一式接着一式“移形换影”,就似围着杜雷仕的一只陀螺,剑气从上而下又斩杜雷仕为三截、六截、九截,……

    “死,……不,……瞑目,……”

    杜雷仕在支支吾吾一言中,已经死无全尸,旋即化为一堆方圆数尺而又斑驳的血迹,从此融入到了孟婆郡中的这一片热土里。

    与读书人说来,出仕未成气候确实死不瞑目!放言要与杜上德报仇却被反杀,确实也死不瞑目!

    不过,就以杜雷仕的这一技风雷掌,能到今天这一个地步,又还是一个结巴,算是到了官场之极!

    要说再更上一层楼,可能会难上加难!更何况要一个结巴与更多人打交代,实在也让人担忧。

    “杜大人,杜大人,……”

    “杜大人,……”

    杜家人骤起声声悲鸣,杜雷仕如今命丧越女剑下,败局初现。

    要是杜雷仕风雷掌最后杀死了越女剑,这一战必胜无疑;如今没能杀死越女剑,这一战必定又将难舍难分,将会有更多的人丧命。

    陈静与陈旭嫦双双弃了已亡的杜雷仕,往护城河上的张仁逼近。

    张仁虽是背水一战,但是与之保持一定的距离,即使借助流水而使出道法“天河之流”,万千雨箭无非只是一堵极其壮观的雨墙。

    “静静,你看张仁这一个臭道士,离不开水!要是离开了水,就是一条死鱼!哈哈,哈哈,……”

    “嫦嫦,万不可大意。事到如今都还未见张信、张礼现身,更未见五斗米顶上三道以及孟婆江北州郡的顶上三道,舟行浅滩易翻船!”

    “静静,知道了!既然张仁这一条鱼离不开水,那咱们就在水一方先杀了他。哈哈,哈哈,……”

    “无非只是岸上一条鱼!要说是岸上杀鱼,那又何其简单!……”

    “……”

    陈静与陈旭嫦极速逼近张仁,张仁面有三分退缩之意。

    毕竟,上一次在道场边上还被陈静用计捉住了,堂堂孟婆郡顶上三道之一,确实丢不起这一个脸!

    如今,杜雷仕已经命丧于越女剑下,确实始料未及。况且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要是远离流水后以一敌二,实在也是难上加难!

    张仁心里有一点发怵!

    毕竟,孟婆郡顶上三道之一的张智借机离开此地,无非也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张智所为瞒得住张礼一人,却也没能瞒住别人。

    至于张礼久久还不来现身,无非是借外势以报私仇,借机削弱张信父子在孟婆郡中的势力。

    都道孟婆郡有“四家五害”,可是张信一家却有“两害”,完全打破了“四家五害”中的均势。

    好似孟婆郡“张杨费吴”之名,一旦脱离均势就是灾难之始。

    张礼与张信之间的私怨由来已久,从来不露声色,笑里藏刀。身为孟婆郡顶上三道感同身受。

    故而,张智这才风流倜傥与张寡妇常有来往,只是没想到这一次风流倜傥却似得了正果,居然张寡妇身怀六甲,确实也匪夷所思。

    不过,正因为张智与张寡妇常有来往,不大入张礼、张信之眼,总觉得修道之人如此有伤风化。

    虽然张礼、张信先前也极度依赖于张智的“天火之光”,可是自从张寡妇身怀六甲之事后,孟婆郡传得沸沸扬扬,加之张智去抢人鸡、逮人鸭、收小鱼为张寡妇养胎,一时更不入张礼、张信之眼。

    这倒好,张礼与张信以前对张智的期待,如今落到“天河之流”。

    张仁一时觉得好气,这一种期待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完全也是让人来先送死。可是,身为孟婆郡顶上三道之一,一时也无法拒绝!

    眼下,为了郡中张家人,为了五斗米道,只得忍了。况且这一个忍字,不也是一种仁慈吗?这一种仁慈,不就是“上善若水”吗?

    人如其名,没有二话说!

    况且,老子有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天地不仁,张仁必仁;天地无情,张仁有情!

    似此,又正是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为张家人千秋万代立在越女剑最前头,虽死犹生、虽死犹荣!

    况且,玉皇大帝姓张、老天爷也姓张,方才张义经过鹅风掌如此重击都还活着,相比之下,确实比杜家人更得上天的眷顾!

    毕竟,杜上德被一根棒子打死的;杜雷仕是被越女剑斩杀的,杜家人又不姓张,自然不如杜上德方才之言张姓者,打不死!

    张仁如此想来,一时确实心安了许多,待陈静与陈旭嫦近身三尺之距,必定“天河之流”雨箭穿心!

    陈静与陈旭嫦虽然是从左右逼近张仁,可只是停留在张仁十数步之外,极其警觉之间,不再上前。

    “静静,依你看来,眼下张仁这一条大鱼,咱们又怎么杀鱼?”

    “没想到如今这一出居然成了我为刀俎、人为鱼肉!一时倒想起了半老小徐娘常唱的一段曲子,……”

    “静静,是不是这样唱的杀鱼呀提刀,虾呀鱼酥,啊啊啊,……”

    陈静微微点头,而后轻笑。

    张仁斜持长剑一时觉得莫名其妙,这一个女人上前来打架,居然唱起了渔歌,太过于儿戏!

    就在张仁极其警觉陈旭嫦轻歌之际,陈静与陈旭嫦各自一式“移形换影”,越女剑极速一式云剑剑气!

    说时迟那时快,张仁猝不及防被越女剑从上到下一分为四截,除了感觉全身一阵惊悚而拔凉之外,好似一飞冲九天!

    “贫道真是一条大飞鱼?贫道是一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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