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自是眼疾手快,要是紧接着再上前一大步,黑暗气旋不但能吞噬陆修静,还能再吞噬刘一谷。
倘若如此,又必定会命丧于陈静与陈旭嫦的越女剑下。
追云逐月剑二斩小天地虽然必亡两人,但是又被两个女人杀灭,实在太丢人,也丢不起这个人。
说时迟那时快,张智长剑剑锋一收一旋之间,先弃了刘一谷与陆修静,而后侧身一式空翻起势,剑锋在黑暗气旋轻飘飘一拉,骤变一层叠一层的黑圈,凌空一闪劈剑而下雷影,弹开了陈静的越女剑。
这是追云逐月剑二斩小天地瞬间骤变为一斩暗乾坤的招式。
追云逐月剑一斩暗乾坤与二斩小天地本就相辅相成,正应: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当然,一斩暗乾坤本为各州郡青云道长必会之道法,二斩小天地又为左、右护法必修之道法。
至于三斩是什么道法,张智一时还不得而知,但一定会有!待二斩小天地修炼到炉火纯青的时候,自然得悟。三斩之后,可能就是独一无二的道法:无声之雷。
无声之雷近乎于天下无地,从前番命丧无声之雷下的王导与夏侯兰,到之前的幽嫣谷墨家弟子,一个接一个灰飞烟灭于无象无形。
话虽如此,却不容人多想。
紧接着,单腿虚晃落地一式点剑剑气而起,青色道袍凌空一旋三圈半,长剑拦腰一闪劈剑而下雷影,直逼陈旭嫦双剑剑气!
这又是一斩暗乾坤的招式!
就在张智青色道袍凌空一旋三圈半落地之后,紧接着又是一式挑剑而起,之后左手二指化掌,口中念念有词,字字珠玑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五斗米急急如律令,敕!天火之光,起!”
浓烟骤然起,天火如流星。
陈静越女剑回手之际,又不得不极速一式“移形换影”闪去了数十步之外,身后尽如飞火流星。
陈旭嫦见势,无上快剑不得不收手,左手越女剑一式荡剑剑气起势,斜身如箭出弦往浓烟与天火外一闪玄色身影;右手越女剑也没有闲住,对张智立身之处,先一式绞剑剑气,紧接着一式抹剑剑气!
刘一谷见势,双掌再一次托天而起,往张智使道法之处,厉声大喝道:“九山八海,沙石长龙!”
紧接着,飞沙与走石在浓烟与天火中交织而缠绵,尘灰像一团浮云随风飘散去了数十步之外,浓烟与飞沙在尘灰中如霜似雪。
走石与天火在撞击与灼烧中骤起一阵“嘭嘭”异响,好似在一口无形的大锅中,走石是一颗颗黄豆、天火与浓烟是锅下的柴火!
刘一谷使完掌法,凌空往后一式接着一式后空翻,落地之后,拉着陆修静奔出了数十步之外。
与此同时,陈静与陈旭嫦再一次背靠着背,立身于数十步之外。
四人完全没有想到,以四敌一居然败得这么狼狈,不是四人功夫太弱,而是张智道法太快太强!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又何况是接二连三的道法!
就在四人极其警觉之间,一时又摈住呼吸盯住翻滚的浓烟与天火,真希望张智已经丧命于此。
飞沙与走石缓缓的落下,到最后像一场止住的小雨。
而后,又从渐渐消散的薄烟中走出面色极其镇定的张智。
张智一声轻微的“咳咳”,而后轻拂一身青色道袍,荡起的尘灰如氤氲消逝去了三步之外,紧接着长剑一收一旋之间,从左指着右、从右指着左,极其轻蔑道:“恕贫道直言,在场的诸位个个都是废物!”
陆修静突然眼前一亮,遥听这一句话,多少还有一些耳熟,这不是曾经对东山郡中的那一些喝多了五石散兑酒的大户说过的话吗?
不过,东山郡中那一些喝多了五石散兑酒的大户,貌似十之**都已经都被司马让杀掉了吧!
眼下张智所言,难道眼下除张智一人之外,会有血光之灾?陆修静寻思之间,只是轻轻的摇头。
眼下,再也容不得血光!
陈静遥想一些往事,缓缓透过面纱斗笠之间,故意打压其气势又道:“张智,可别忘了!你头顶上还有五斗米顶上三道!在更头顶上还有玉皇大帝与老天爷!”
张智不为所动,也不入圈套,长剑一收一旋之间,冷冷又道:“四个人都打不过贫道,无非也都是虚有其表之徒、浪得虚名之辈!”
“方才贫道已经说过一遍!贫道眼下就再说一遍,在场的诸位一个个都是废物,还是天大的废物!”
“什么越女剑、道家嫡传上清派通通都是废物!什么幽嫣谷墨家、刘家掌法也通通都是废物!”
“如今,两个男废物与两个女废物混在一起,那就是一堆天大的废物。贫道无非只是让废物都归于无象无形,这也是‘道法自然’!”
“……”
陈旭嫦闻言玄色斗篷一旋,厉声反驳大骂道:“张智,你这一个该死的臭道士,前番抢了潘玉奴的银子,还抢了潘家老头的小鱼,居然在此大言不惭,配谈‘道法自然’?”
“难不成,这是你爹教的?难怪会断了香火。百事有因必有果。这都是你们张家人自己造的孽!”
“如今身不正,还配谈什么‘道法自然’?道家所言‘上善若水’,善从何而出?别说什么天行健、地势坤,一个个五斗米道道士才是废物!”
“张智,你是一个小废物!五斗米顶上三道是大废物!大废物带一堆小待遇,这才该归于无象无形!”
“……”
张智倒也从容至极,方才使道法确实过快,还需恢复一些体力,既然眼下陈旭嫦抛开了话茬子,想要羞辱人,可没有那么容易!
毕竟,这一些年来为了隐忍,不但暗地里被张信父子、张礼羞辱,有时候还会被郡城中的一些五斗米道道士在背后指指点点。
风言风语很多时候言过其实,很多时候更是无中生有、添油加醋,生怕路人都不知道的样子!
张智眼下觉得:羞辱与被羞辱早都习以为常了,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只要听者无心,自然就当是一阵妖风,想要羞辱自己,千难万难,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今日是唯一能活到现在的人,正是因为卧薪尝胆之故!有道是:欲王其冠,必承其重。
张智长舒了一口气息,又长舒了一口气息,之后缓缓又道:“要说废物嘛,贫道也听说有一个废物,已经失去了双臂,还是被左护法劈下的。生而为人没有手,不是废物是什么?不是废物那又是什么?”
“啧啧啧,啧啧啧。对了,没有手有可能是猪,不对,猪有猪手!没有手那可能就是扁毛的畜生,比如鸡翅膀、鸭翅膀、鹅翅膀!”
“哈哈,哈哈,哈哈!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废物年年有,只是今年特别多!贫道好奇,贫道更是好奇,幽嫣谷墨家养了这么多废物,怎么就只剩你一个废物了?”
“……”
张智这是故意气陈旭嫦!
陈旭嫦恼怒至极,毕竟幽嫣谷墨家第九十八代谷主有养育之恩,更有授业之恩。张智如此说道,确实有失人伦,完全也不够厚道!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轻声急切道:“嫦嫦,不可乱了心神。与隐忍之辈做口舌之争,咱们四口也难敌他一口,还得从长计议!”
“忍一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退它个云淡风轻!他强由他强,只要咱们胜了他,即可!”
陈旭嫦几次三番张口欲言,虽然心头不是滋味,慢慢的也都强咽下去了要反唇相讥的话头。
陈旭嫦微微闭目之间,仰头长舒了一口气息,之后又短舒了一口气息,然后心神安定下来。
陈静隔空与刘一谷、陆修静轻声又道:“两位可调息停当?方才以四敌一都未能寻出一丝破绽,眼下都知道如何去寻破绽了?”
刘一谷与陆修静自是会意,方才以四敌一落败,完全以各自为战又没有章法,才被张智趁机而下。
陈静轻声道:“嫦嫦,准备好了吗?这一次,你先?还是我先?”
陈旭嫦轻舒了一口气息,淡淡说道:“既然张智拿我开骂,那就由我来打这一个头阵吧!”
陈静镇定只道:“嫦嫦小心!”
言毕,陈旭嫦极速一式“移形换影”,三剑流一闪而出,左手越女剑一式截剑剑气、右手越女剑一式劈剑剑气;咬住的越女剑一闪寒光而过如旋风,紧接着又换左手一式抱剑剑气、右手一式立剑剑气;……
张智见势大吃一惊,冷不丁的一式后空翻往右闪去,紧接着又道:“果然是一个废物,骂一骂,便上前了!幽嫣谷墨家第九十八代谷主眼瞎,注定要死不瞑目咯!”
刘一谷一闪身影而上,越女剑一闪寒光剑影,以使九环大刀的刀法来剑劈张智。
“居然想车轮战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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