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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第三十一坑 要想学好就多抄
    以前我带着弟弟去学校,也没有觉得什么,毕竟,别的班也有带弟弟或者妹妹去学校的情况。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每天都有一种尿急找不到厕所的紧迫感,因为校长每天早晨在校门口迎接我们,都似乎多看我几眼,我觉得他是在提醒我:现在能带你弟来学校,你是借我的,一定要考前三名来还。

    这叫我十分地焦躁,心里急的不行,怎么办呢?我到底怎么才能考前三名呢?

    我每天急的拽头发,都快拽成秃子了!

    我又去求我的同学谭玉华,我把情况告诉了她,近乎哀求地说:“你能告诉我怎么办吗?考不到前三,就不能带我弟来学校,我不能带我弟,我就得退学,我该怎么办呢?有什么办法能赶紧考好吗?”

    谭玉华想了想说:“你要多抄,多抄就能记住,就会考好了!”

    她告诉我每课的课文要抄几遍,字要写至少30遍,数学题要自己抄写在本子上,每道题都抄十遍。好心的同学,还给我出了一本口算题,叫我做完,每道题抄一百遍。

    我心里粗略地算了一下,这些抄写,每天不吃不睡也要抄到半夜。

    但是这只是我这脑子笨的人的效率吧,人家谭玉华肯定就不用这么久。

    干!

    我每天除了做饭,洗碗,打扫家里卫生,就是抄,抄课文,抄生字,抄数学题……

    我爸爸大概以为我学习很努力,也没有干涉我,我弟更安静,自己拿本书,搬个小板凳看书。

    有几次我弟走过来,可怜巴巴地说:“姐,我想出去玩一会儿。”

    我看看他,小朋友现在已经不咋胖了,但是小脸还圆圆的,他的凤眼有点长大了,睫毛长长的,有点小正太的感觉,只是头上软软的头发,叫人感觉他是个软包子。

    我这段时间拼命抄写,连饭都顾不上吃,哪里有时间出去瞎混?所以他也没得玩,这是怀念跟我在外面野的日子了?

    我说:“弟,你看,我要是不好好学,我就考不了前三名,那我就不能带你去学校了,你就得一个人在家里看着房顶和老鼠玩。”

    我弟蔫了:“那姐姐好好学习吧。”

    我说:“卫其野不是每天都来吗?你找他玩呀,他的收音机还有故事讲,你去听听呀。”

    我弟看我一眼,小眼神带着渴望:“姐,你不听,他就不来了。”

    哎,是了,卫其野好多天没有来了啊。当时他是带录音机来,我因为要抄写,根本没有时间听收音机,他就再也没有来了。

    我对弟说:“明天我告诉他叫他来我们家和你玩行吗?”

    弟弟开心地点点头。

    我继续抄写。

    晚上我爸和我弟都睡了,我还在抄写。不是我速度慢,实在是,三十遍真的字好多啊!

    铅笔削起来也要很多时间,那个时候又没有卷笔刀,都是那种小刀,一下一下削得很慢,而且不小心还会把手给削了,我可不能手受伤,现在我爸爸病了,我要再有点毛病,谁做饭谁做家务啊!

    在半个学期里,我几乎每天都在12点之后睡,好几次我困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然后忽然打个寒颤,猛然醒过来,赶紧继续奋笔抄书。

    有一次,卫其野给我拿来了好多葡萄,真的太好吃了啊!我吃的兴奋极了,忽然过来一只老鸹,在我头上“呱”叫了一声,还把我的葡萄给叼走,气得我大骂:“滚开,你个臭老鸹!”

    “你想干嘛?”严老师大喝一声,我睁开眼睛一看,我的妈呀,哪里有什么葡萄,我在课堂上睡着了。还骂来提醒我的严老师是臭老鸹!

    同学们哄堂大笑,严老师拿了一张餐巾纸给我,我不明所以,同桌林凤霞直接嫌弃地说:“口水流一桌子,恶心死了!”

    我这才发现,我的腮部都是口水,还有脸被压在桌子上,压出了好多皱褶。

    这一段时间,严老师已经批评我好几次了,因为我在课堂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严老师说:“你是来上课的,不是来睡觉的。”

    我很惭愧地点点头:“老师,我错了!”

    严老师走后,我对林凤霞说:“同桌,以后我再睡觉,你打醒我。”

    这个其实是个非常糟糕的提议,我被林凤霞打了两次后就再也不敢睡了。

    她的手简直是铁饼做的,一巴掌打过来,我都被打得摔在地上,头上小鸟乱叫。

    她看着我,无辜地说:“是你叫我打的。”

    这孩子有虐待躁狂症吧。

    期中考试前三天,我抄的更来劲,要考试了啊,检验的时刻到了,我心里好怕啊。

    那天晚饭后,我看着自己抄写的厚厚的好几本,自言自语地说:“这要再考不了前三名,我就把这些本子都吃了!”我弟看看我的本子,握拳头对我说:“姐姐加油!”

    嗯嗯,加油,加油,来劲了!

    那天晚上照例,他们都睡了,我还在抄写。半梦半醒之间,我看见我妈回来,我妈说:“你在家里辛苦了,妈妈给你买了烧狗肉,快吃吧。”

    我拿了过来,好香啊,真的是太好闻了!

    我开始吃了,可是觉得吃了这狗肉很头疼,疼的不行。

    伸手去摸头!

    哇呀,一下子跳起来,哪里有什么狗肉,我的头发被灯点着了!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蛋白质被烧焦的香味!

    我赶紧钻到厨房里,拿水瓢兜头一瓢水,头皮疼的厉害,我手都不能去碰。

    书是不能再抄了,现在也不是头皮受伤的问题,而是我这头发被烧了大半个,我成了名副其实的癞痢头了,我怎么见人呢?

    第二天我弟看见我的头发,说:“姐姐,你戴我的帽子吧。”

    还是我弟好!戴了我弟的帽子去了学校,好多同学老师对我忽然戴顶帽子自然好奇万分,上课不到几分钟,林凤霞就把我帽子直接摘掉了,我的头一半有头发,一半是沙漠,大家哄堂大笑。

    这一天,大家都喊我“阴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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