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愣在那里,许清妍不禁无语:“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出来,床底还躲上瘾了。”说罢不再理他,转身往桌案而去。
林梓枫刹时回神,一个纵身从床底跃了出来,直到此时,他才看清了许清妍的模样。
”是你“他话里满是诧异。
实未想到,她竟然就是那天帮他解围的乐安县主。
话音刚落,一物隔空飞来,林梓枫忙一把抓住。
“这瓶药每日一次涂在伤处,三日便好。”
”姑娘是如何帮我躲过搜查的?“
林梓枫很是疑惑,床底虽说隐蔽,可官兵断不可能错漏那处。
”你问题太多,趁着官兵离了此处,赶紧走吧,记住,出了这个门,今日之事你须得忘干干净净,再不准提起一星半点。“
言下之意就是,出了事,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可林梓枫却想岔了,直以为她说的是方才轻薄之事,暗道,这县主好生不要脸,听她所言,恐怕惯常做这种轻薄之事。
思及此,林梓枫冷嗤了一声,甩袖而去。
“呵,这救人还救出错来了,神经病啊。”
许清妍愤愤的朝着他的背影吼道,掏出袖中符纸,撇了撇嘴,心道,早知此人如此无礼,先前就不该浪费灵力,制这破符。
不知该说他幸运,还是命不该绝,她头一次制这隐身符,竟然奇迹般的成功了。
可惜的是,这张耗费她九成灵力的隐身符,时效竟然只有短短一刻钟。
也是因此,在那些官兵离开后,她迫不及待的想把隐身符拿回来,只要时限没过,拿回来就还能接着用。
隐身符其实说白了,并不是真正的隐身,而是障眼法。
启动之后,能把佩戴之人隐匿形迹,使人肉眼看不出来,却并不是,真正的把人融成空气。
换句话说,若是方才那人贴着隐身符站在门边,一旦被官差撞到,官差是能感觉撞倒人了,只是看不见罢了。
因此她才把人藏于床底,也只有那不会被官差随意碰到。
虽说这张隐身符,时限已被那人用去一半,但好歹还有一半不是,耗费了她如此多的灵力,万万不可浪费。
把隐身符珍而重之的贴身藏好,许清妍忽然懊恼的一拍额头,完了,她竟然忘了向那人要钱了。
这张隐身符再加上那些药,起码得收三百两才行。
可如今人都已经走没影了,她总不能再追上去要钱吧,那也太丢份了。
算了算了,就当日行一善了,只是可怜了她的灵力,好不容易辛苦修了大半夜,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不仅如此,而且连带着她原本的灵力也用去不少。
现如今她体内,只剩区区一成灵力,要想恢复到全盛时期的十成,起码还要修炼三天才行。
打住,打住,不能想了,再想下去,许清妍觉得她真有可能追出去要钱。
这边许清妍在后悔中打坐恢复灵力,那边,林梓枫翻墙而出。
朦胧夜色中,火光隐现,四周还传来搜查队的吵嚷声。
目光一凝,林梓枫迅速扫了一眼四周,而后身体一纵,向着西边巷子奔去。
身后无人追踪,这一路逃的还算胜利,在城中七拐八拐的跑了近两刻钟,才才摸到方山客栈。
夜深人静,客人们早已陷入梦乡,客栈内一片静谧,唯有二楼东侧的一间上房,亮着一盏烛火。
萧子禾和洛千城此时,正坐在房内大眼瞪小眼。
“那个死冰块究竟去哪了,这么晚还不回来。”洛千城等得有些百无聊赖。
“定是你昨日那句话,刺激到了林师兄心中的某根弦。”萧子禾瞪了洛千城一眼,片刻后叹道:“从昨天到现在就没见他露过面。也不知他如今去了何处,莫要出什么事才好。“
“不会吧,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几句话就受不了,也太小家子气。”洛千城撇了撇嘴“再说,我也没说错啊,他本就是整天摆着一张死人脸,跟谁欠他几百万两似的,打从见他第一面开始,你说说,他脸色什么时候好过。”
“我脸色是不好,洛师妹若是看不惯,别看就是。”林梓枫推开房门冷声道。
萧子禾迎上前去:”师兄这两日去哪了,也不哎,师兄你受伤啦,师妹快来。“
洛千城闻言不急不徐的说道:“先扶他去床上吧。”
萧子禾刚伸出手,便被林梓枫躲开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看看,看看,师兄,我就说了他不识好人心吧。”洛千城愤怒的指着林梓枫,寻求盟友。
“既然他自己能走,我看这药也不用上了,师兄我们走。“
”师妹。“萧子禾语气略带严厉:“你别忘了师傅是怎么交待你我的。”
”我“想道师傅的嘱托,洛千城认命道:”好了,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欠他的。“
”洛师妹若是不愿,不必勉强。“林梓枫再次生硬的开口。
”师兄,你看他。“
洛千城再次被气得鼻孔冒烟,从袖中甩出两个药瓶,便啪的一声摔门而去。
萧子禾拿过药瓶摇头道:”林师兄,你这又是何必?“
“萧师弟不必相劝,我身负家仇,这样于大家都好。”林梓枫面无表情。
”唉,先不说那些了,我先帮你上药吧。“
拿过桌上的药瓶,萧子禾打开仔细闻了闻,确认师妹没有恶作剧,是伤药无疑后,这才往床边行去。
他和师妹虽然两承师药王,于医之一道上却无甚天赋,到得如今,也不过粗通药理,若较起真来,恐怕连寻常大夫都不如。
师傅医名在外,人称药王,医道上的成就,世人皆知,但却鲜少有人知道,他老人家不仅精通医术,更通诸学百家,甚至于天文地理,星象占卜方面也颇有成就。
他虽医术不佳,却于星象占卜略有天赋,十几年下来,于此一道,也算小有成就。
林师兄和师妹的那段姻缘,他早就帮着算过,只是凭他的占术,总是朦胧间瞧不真切。
问师傅,师傅又不说,只把他好奇的抓心挠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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