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也有些意外,他看看阳顶天,再看看黑背心的手,仿佛夏日里给雷劈过的胖蛤蟆,半天没反应过来。
反而是那个大个子先反应过来,大个子往前跨了一步,双拳摆出拳击的架式,左拳一晃,做个假动作,右拳猛地一拳就打了过来,还是打的阳顶天的脸。
可见曾陆这张脸,确实帅到让人妒忌了。
阳顶天依样葫芦,反手拿一张筹码,迎着大个子拳头插过去,滋的一声轻响,筹码同样准确的插入了大个子拳头里面,没入至少一半,但进入得似乎极为轻松,就如竹板插豆腐。
他的动作看似缓慢而悠闲,就如茶馆里端起杯子喝茶一杯,有一种慵懒的美感,反正无论是庄家,还是旁边围观的赌客,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大个子偏偏就躲不开,又好象他的拳头是直接撞到筹码上的一般,给人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啊。”大个子同样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拳缝之间插进去,那种痛,一般人真忍受不了的。
大个子惨嚎后退,死胖子可就傻在了那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阳顶天不喜欢看他这个样子,如果仅是胖,那也无所谓,但胖还基,就让人厌恶了。
阳顶天反手再拿过一个筹码,直接塞进死胖子哈着的嘴巴里。
“赏你的,滚。”
死胖子给他一蹬一喝,打个冷颤,转身就跑,都没想着要把嘴里的筹码给取出来。
“哈哈。”边上有人打着哈哈笑。
更有人赞:“好身手。”
“过奖。”阳顶天抱拳,转身坐下,看着庄家:“可以开了吧。”
庄家深深的看他一眼,拿开玻璃碗,开盅。
“小。”
一片欢呼。
继续赌,阳顶天继续赢,每一次都是全盘押上,没有一次失手。
再赢四把,庄家身子突然一晃,居然晕过去了。
现场一片乱,有些闲家看出不对,拿了筹码溜了。
阳顶天稳坐不动。
他能看出庄家是装的,并不是真晕。
这其实是一种姿态,如果阳顶天知趣,赢到这会儿,把庄家都赢得晕过去了,可以收手了。
但阳顶天不会收手,他本就是找来事的。
拿一支烟出来,点燃,但就是坐在那里不动,似乎就等着换了庄家再来。
旁边一些闲家也在等着,阳顶天不怕,他们也就想跟风,反正有阳顶天顶雷,怕什么?能赢钱,为什么要放过?
没多会,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颇有气质的中年男子,他对阳话。”
阳吧,我兴致还在,不想动。”
中年男子深深的看着他,眼光中并没有什么威胁,或者说,他眼光中什么也没有。
但这种地方,这种情形,没有威胁,就是最大的威胁。
对峙中,旁边有闲家已经开溜了。
阳顶天却无动于衷,淡淡的看着中年男子,抽一口烟,对着中年男子轻佻的吹过去。
什么都不必说了,这一口烟,说明了一切。
他绝不会妥协。
中年男子眉头一皱,鼻翼有一个明显的深呼吸的动作,显然是在强压怒火。
“一百万美元。”中年男子看着阳顶天:“以及你赢的所有筹码,你都可以带走。”
阳顶天淡淡一笑,抽一口烟,对着他吐出去。
他面容俊美,这吐烟的动作,有一种邪魅的迷人之处,不远处的女服务生眼光甚至都亮了起来。
中年人眼中终于现出怒意,他看着烟雾在眼前慢慢飘散,道:“先生,你是中国人吧,中国有句话,见好就收啊。”
他微微一顿,似乎给阳顶天一个思考的时间,再又加码:“两百万美元,加上你赢的筹码,全都可以带走。”
阳顶天至少赢了五百万,加上两百万,这个代价,实在是可以了,旁边响起闲家的吸气声。
“这样吧。”阳顶天笑了一下:“我们来赌,如果我输了,一分钱不带,直接滚蛋,如果我赢了。”
他说着,又笑了一下:“就以眼前这些筹码入股,我要一半的股份,怎么样?”
这些筹码是不少,但以这些筹码换一半的股份,却是无论如何不够的。
中年人终于怒了:“你是纯心来找事的?”
“我是来赌的。”阳顶天眼光谈定:“进了赌场,没有什么不可赌,你们自己开赌场的,没有这个觉悟吗?”
开赌场可不是赌,是做生意啊,赌有输赢,赌场却永远都是赢的。
中年人耐心终于耗尽,他退后两步,头一偏:“请这位先生出去,他的筹码可以兑给他。”
做到这一步,真的可以说是仁尽义至了,再挑剔的人,也不能指责赌场不地道。
但中年人不知道,阳顶天即然来了,赌场的口碑就不重要了,因为这家赌场注定不会再存在。
中年人身后两名壮汉立刻冲上去,刚刚冲到阳顶天面前,却突然倒飞出来。
边上所有人都在看着,却没有一个人看清,这两名壮汉是怎么倒飞回去的,或者说,阳顶天到底是怎么出的手。
中年人脸色一变,连退两步,他深深的看一眼阳顶天,转头对旁边看热闹的赌客道:“各位,我们赌场有点小事,请各位暂时离开,谢谢了。”
看热闹的赌客一哄而散,但也有这个胆上生毛的留了一下来,躲在一角,不肯离开。
他们显然想知道,阳顶天最终是个什么下场。
是他单挑了赌场,还是给赌场做成叉烧包,燎得毛干皮净。
清了场,中年人看着阳的是,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阳的是,你们现在把夜总会的股份让给我一半,也还来得及。”
“那就怪不得我们了。”中年人点头:“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甚至没有再盘阳顶天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