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玥立刻猜到了“晏亭月出门了?”
“哟!”丁小眼夸张的拍手“主子可真是神机妙算!还真是她出门了,不止出门了,还冲咱们这儿来了。”
唐时玥瞪大了眼“她要来找我?”
丁小眼摇了摇手“应该不是,她守在小叶庄那边路口了,估摸着是想堵皇贵妃娘娘。”
来啊搞事情啊!
唐时玥立刻站了起来“既然她送上门来,那我们就来个黄雀在后!”
她兴冲冲的去换衣服,琳琅问了问丁小眼,确认没什么危险,也没阻止,只吩咐抱朴抱拙跟着。
唐时玥过去的时候,还听到抱朴在吹“要论嘴皮子,我真没输过!”
唐时玥就教育他“不许骂脏话,不许撒泼,我不走这个路线!咱们要优雅的把人气死,懂不懂?”
“懂!奴才懂!”抱朴眼睛贼亮。
这两天看她器重抱拙,他可有危机感了,终于轮到他擅长的,他无比踊跃“吵嘴的时候,别人不生气才最气人,奴才明白!主子,您就擎好儿吧!”
唐时玥就带着人,悠闲的出去了。
她骑着她的小汗血马,一身华服,玉冠金带,拉风极了。
她这趟来时,因为新来的猞猁狲还没驯好,所以毛大虎也过来了,他跟她说,汗血马这种宝马,要养好,就要跟它同吃同住,水食都要亲手添,刷马也要亲手刷。
同吃同住她做不到,但水食是她亲手添的,连瘸了那会儿都没拉下,所以这会儿红包……红包是这匹马的名字。红包非常听话,简直如臂使指。
晏亭月确实守在小叶庄路口。
这些日子,到处都是关于恩福郡夫人的议论,什么德善金什么商会,哪怕不出府,都灌满了耳朵。
晏亭月每每听到,都恨的咬牙切齿。
可自从前几天老王妃的搔操作,晏成渊发了狠,在几个门全都放了亲兵,就算她求了老王妃出门,也会被亲兵挡回来,一步都出不去。
而且,她也已经想明白了,
皇贵妃毕竟是皇上的妃子,不敢违背皇上的命令,也不敢违背太子的命令,这两个人都向着唐时玥,皇贵妃也不敢再见她。
所以说,什么二十年盛宠,什么母子相得,全都是假的!
只要摊上一个年轻的小妖精,男人们就统统昏了头,什么娇妻美妾,全都丢到了脑后!
只恨她姓晏!只恨她与皇上有亲!
否则的话,她也不介意向皇上献身……到时候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毕竟,唐时玥只是一个低贱的商人罢了!如此粗鄙市侩之人,怎么能跟她比?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跟皇贵妃见一面。
自古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难。
皇贵妃此时被相公儿子双双背叛,也不知是如何的有苦难言,她这时候凑上去,说两句贴心话,皇贵妃一定极为感动,明面上纵然不做什么,私底下也会照拂她。
慢慢来就好!
要是唐时玥知道这位脑补了什么东西,一定会哭笑不得。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有些人,就是只能看到自己愿意看到的,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然后再得出属于自己的结论。
她就不想想,如果皇贵妃真的不乐意,那她又怎么能在这儿等着皇贵妃呢?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所有事情从来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恶者见恶,婬者……见婬。
天气已经有些凉了,马车孤零零的停在路口。
忽听到一阵阵沙哑的兽嘶,赶车的车夫和随车的小厮叫了一声妈呀,下意识的扭头就跑。
野兽的咆哮声越来越近,最后绕车而行,不住的嘶吼着,声音听起来近在咫尺。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味道,猞猁狲忽然人立起来,爬向了车壁。
马车整个摇摇晃晃,还夹杂着爪子刨动木头的吱嘎声,车门也是摇摇欲坠。
马车里的晏亭月和婢女阿瑚吓的腿都软了,晏亭月颤声道“门!你去堵住门!”
阿瑚哭道“婢子……腿走不了……”
晏亭月直怕的头皮发乍“废物!快……快去!不然打死你!”
阿瑚一边哭,一边爬着去堵门,手都碰到门板了,忽觉一阵风声,门口探进来半个兽脑袋。
阿瑚一声尖叫!
下一刻,便听一个清脆带笑的声音道“剑影!剑舞!回来!”
两只猞猁狲应声而回,咆哮声渐渐远了。
随即,远处换了一个略年长的女声“家中兽儿顽皮,车里有没有人?没吓到吧?”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
死里逃生,阿瑚吓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跪在车边哭,微欣就伸手在她背上轻拍了两下“没事了。不用怕,我们家的兽儿不咬人的。”
唐时玥的声音,晏亭月记的清清楚楚!
她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连怕都忘了,站起来,一脚踢开阿瑚,跳下了车,指着她怒道“你竟敢纵兽伤人!”
时隔短短两三个月,两人的情况,说句天翻地覆也不为过。
唐时玥骑在马上,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抱朴张口就道“这位小娘子,你会不会说话呢?什么叫纵兽伤人?这里是我们主子的地盘儿,我们主子养的兽,爱在家里跑跑怎么了?倒是你们,没缘没故跑别人家里干什么?鬼鬼祟祟的,难怪兽儿把你们当贼抓!”
说的好!唐时玥暗暗给这位点了个赞!
晏亭月怒道“你胡说什么!”
“我怎么胡说了?”抱朴的声音又高又细“谁不知道万岁爷把福园儿赐给我们主子了?这整座山都是福园的,你从过了那边儿的石头沿子,就是进了我们主子家的大院儿了,这上门不说送礼吧,你起码也递个帖子,这才是做客的礼数,你们倒好,杵大路上跟个门神似的,要不是我们主子出门恰好看到了,你们还搁这儿收拦路费是怎么着?”
噗哈哈哈!
唐时玥内心又怒赞了三百下!
晏亭月气急“你!狗仗人势!”
“诶!”抱朴道“你这人怎么还出口伤人呢?我可告儿你啊!你面前儿站着的,是圣上亲封的恩福郡夫人!不知者不怪,现在我已经跟你说了,还不过来见礼!”
晏亭月大怒道“什么狗屁的恩福……”
她拼命的咽住了后头的话,双眼恨毒的看着她,半晌,才慢慢挺直了身体,摆出了一个贵女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她一字一句的道“唐时玥,你见到我,就不心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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