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玥严肃的点了点头。
赵香凝娇怯怯的续道:“臣女在闺中,曾为殿下写了许多诗,只求殿下赏脸一观。”一边颤微微的将一个布包高举过头。
还是那句话,晏时玥在撩妹这方面比较渣,不喜欢主动的妹子。
但同时呢,做为一个宠粉狂魔,对于粉丝的小礼物,她又一向比较宽容,便接了过来,含笑道:“多谢。”
绸缎所制的小包包上还绣着一个玥字,晏时玥本来纯粹是出于礼貌打开,但一看之下,脸色微变。
她细看了一遍,道:“这,就是你要给本宫的东西?”
赵香凝本来满脸羞涩,被她的反应弄的一愣。
然后晏时玥提着那几张纸,在她面前一抖。
赵香凝一看之下,猛然站了起来:“不!不!这不是……这不是我的东西!”她吓的一下子跪了下去,尖声道:“殿下,这不是我的东西!”
“行吧。”晏时玥就收了回来,问她:“你是谁家的人?”
赵香凝都吓呆了,半晌才回道:“家父广,广成伯,赵业城。”
晏时玥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
这里头,是一张状纸。
状告门下省侍中金鹤峤,也就是裕郡王,杀兄之罪。
晏时玥就去了前头。
她还没换衣服,一露面,外头一伙大人们吓了一大跳。
待看清是她,才纷纷见礼,心中暗暗稀罕,平时没发现相爷这么好看啊……而且举止间也是仪态万方,全不是平日里的煞神模样。
晏时玥被他们的眼神儿一提醒,才想起自己今天可是人比花娇,声音顿时也温和了几分:“哪一位是广成伯?”
便有一人出列施礼:“下官赵业城,拜见殿……相爷。”
晏时玥点了点头,道:“令爱状告裕郡王,此事你可知情?”
广成伯脸色都变了:“什么??不不!臣,下官……这定是有什么误会!”
晏时玥一脸严肃的道:“是令爱亲手将状纸交给我的。”
广成伯急道:“下官马上去查清楚!”
晏时玥点头嗯了一声,扫了众人一眼,就悠闲的往里走,明延帝正在议事,她就直接进了偏殿,隔了一会儿,明延帝就叫进了。
见她这身打扮,明延帝抬头细看了几眼,笑道:“不错,朕的小闺女,单论好看也没人能比。平时也该温婉些才好,才像个小娘子。”
晏时玥立刻娇滴滴的折身施礼,一边羞答答的拧着耳发道:“阿耶,你讨厌啦,人家平时就很温婉呀嘤嘤嘤嘤……”
明延帝当场把茶给喷了,呛咳了几声。
晏时玥上前帮他拍背,一边掀着眼皮一脸天真的道:“阿耶,你这是怎么了嘛!吓到人家的小心心了,小拳拳捶你胸口哟!”
“行了行了!别说了!”明延帝又咳又笑道:“朕真是老了,受不了这个刺激。你赶紧给朕好好说话!”
“哦!”晏时玥就笑道:“阿耶你召阿旌来吃饭吧,我好不容易打扮一回,干坐了一个多时辰呢!不要浪费了。”
明延帝斜眼看她,她理直气壮的回视。
明延帝就笑着抬手,示意顾九行去召人,一边道:“又出什么事了?”
晏时玥就把状纸拿出来给他看,一边把事情说了。
明延帝对这种小动作一向宽容。
在他看来,水至清则无鱼,这并不是说人人都要贪赃枉法,而是人无完人,每一个人都会有些小心思,会用各种手段来达到目的,完全不会用手段的人,多半也并不擅长处理事情。
动到女眷头上,的确下作了些。
可是却顺理成章的抢在了前头,也不失为一种手腕。
明延帝道:“你欲如何?”
晏时玥严肃的拱手道:“父皇,儿臣如今襄理刑部,自然是交给刑部处理了。”
明延帝笑了:“朕早就说你啊,小脑袋瓜是真聪明,就是平时不用!”
两父女也没急着安排下去,就坐着闲聊,不一会儿,霍祈旌来了,晏时玥立刻一脸端庄的坐好。
霍祈旌进来见了礼,眼神儿就粘在她上了,没一会儿明延帝就受不了了,笑骂:“滚滚滚!别在朕跟前儿现眼!去太子那边吃去!”
于是两人就去了太子那边,送去了一碗免费狗粮。
等吃完饭,霍祈旌走了,晏时玥就叫过李进忠来,郑重的把这个事情交给他办了。
李进忠之前因御史弹劾,罚俸一年,加上此事又是政敌之事,肯定会卯足了劲儿干。
晏时玥便又道:“此案进度,每日均需禀给太子殿下和我,必须禀公办理,不可偏颇。”
李进忠急躬身应了。
他一走,晏时玥就往扶手上一歪,一边问太子:“你说裕郡王那边,啥时候会有动作啊?”
太子道:“不会太久,应该就在这两天了。”
晏时玥点了点头,在他这儿磨矶到时间差不多,才起身去了皇后那边。
皇后午睡刚醒,一见她便道:“好不容易跟你阿耶讨了你一天,你又过去了。”
“那也没办法啊!”晏时玥叫人备水,一边道:“接了状纸肯定先办正事儿。”
皇后道:“瑾瑜说,你又送子了?不是我说你,我好不容易把事情给你圆过来,你也缓缓。”
“没事,”晏时玥道:“就算能成,等暴出来也不知啥时候了,我主要是为了徐相。”
皇后也就没再问。
前朝因为后宫干政,死了不少人,这一朝,对于这一点就十分忌讳,废后苏氏一直想伸爪,却没伸成功过,皇后就比较想的开了。
毕竟她儿子是太子,连女儿都上朝当了相爷,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何必自己操心?
晏时玥在皇后这儿换了衣服,又陪她用了晚饭才走,回到她住的丹霄殿时,就见曲斯年在外头等侯。
想他这个毛遂自荐的军师也是很惨了,主公从未向他问计,也从未主动见过他,他只能自己往这边跑……还找不着人。
曲斯年上前施礼:“相爷。”
晏时玥点了点头:“有事么?”
“是,”曲斯年道:“可不可以进去谈?”
“可以啊。”她仍旧非常好说话,就请他进去了,上了茶,还上了一小碗西瓜,种子都已经剔出去了,还洒了糖,她就抱着碗慢慢吃。
曲斯年道:“听闻相爷又接了一张状纸?”
“嗯,对啊。”
曲斯年道:“不知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