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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成丁宴上
    外面的人点出玉娘子的大名了,她不回答就是不礼貌,可她现在是被这间的客人点了啊,不得到客人的允许,胡乱的答应外面的客人,也是无礼。

    为难的她求救似的看向陈起凤,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她知道陈起凤不会为难人,故而看的真是他。

    果然,陈起凤笑道:“玉娘子,人家问你话呢,还不回应一下。”

    “谢六少爷”

    她小声的福了福,才回应道:“小女子玉娘子,谢过外面的大官人赞赏,只是奴奴在陪客,不便露面,还请客人见谅。”

    外面的两人也没纠缠,各自报了自己的名字后就告辞了,玉娘子松了一口气。

    可陈起凤却吓一跳,那两人报的竟然是章惇章子厚,和曾布曾子宣,包厢里别人不知道这两人是谁,可他知道啊。

    这两人都是后来大宋的宰相,只不过名声不佳,被后人列入奸臣传里面,但毕竟是宰相,无论文采还是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大宋朝可没有没文化的宰相,就是后来臭大街的蔡京,同样也是一代大儒,就连被水浒传说成不学无术的高俅,同样被也是文采斐然的。

    这里说句闲话,高俅可是苏轼的书童出身,他要是没文化,那苏轼是什么,一代文豪,会要一个没文化的人当书童,那不是笑话吗。

    热闹完回家,喝的晕乎乎的陈起凤,幸好没醉,但也说话大舌头了,被潘昭吐槽,大男人不会喝酒,以后肯定是怕老婆的。

    气的陈起凤发誓,一定要把酒量练好了,下次喝死那小子,可第二天醒来,他就忘了这茬了。

    后面去了几次,还是他每回先喝醉,气得他抓狂,怎么连个小屁孩都喝不过呢,可酒量这东西,一方面是练出来,另一方面是先天的啊。

    日子悠闲的过去,两年后,十六岁的陈起凤终于成年了,虽说古人的冠礼是二十岁,可民间还有个成丁的时间,正是十六岁。

    男子十六成丁,表示家里多了一个丁口了,这是把你看做成年人了,这其实是按照黄帝内经的说法,女子二七,男子二八算是成年。

    陈家按照惯例,给他举行成丁礼,四月初八,佛祖诞辰,也是陈起凤的生日,陈家大摆宴席,庆贺小少爷成丁。

    亲戚故交,豪门勋贵,众客盈门,陈起凤被父亲带着,一桌桌的敬酒,感谢大家的光临。

    先从武勋那边开始,再到文臣这边,这里的大宋没有文贵武轻,加上他家本来就是武勋,这是人之常情。

    来到一桌文臣那边时,大伯陈豪在陪客,见他过来介绍道:“凤儿,大伯给你介绍一个俊杰,日后你得好好亲近才是。”

    陈豪是文武同修,但他文修修为高过武修许多,本身担任的也是文官,自然亲近文臣。

    见他说话,陈起凤赶忙恭敬的行礼道:“谢过大伯,小侄虽然才疏学浅,但也喜欢钻研经史子集,能被大伯夸为俊杰的人,一定是才高八斗的,小侄岂敢不亲近。”

    陈豪大笑道:“子固,我家这麒麟儿如何?这可不是老夫自吹,凤儿若不是当年被人中伤,没去参加科考,现如今一个举人是不会少的。”

    陈起凤一听这名字,想起一个人,曾巩曾子固,若真是此人,那可是要好好结交一番的。

    曾巩可可是唐宋八大家之一,不过此时他还年轻,两年前刚刚中进士,还未达到他后来的成就。

    陈豪问话,那人站起身来,深深地作揖道:“老大人拳拳之心,巩感激莫名,故而今日赴会而来,然晚生对于六少爷实无好感,望老大人见谅,晚生先告退。”

    果然是曾巩,陈起凤心中叫道,陈豪面上一滞,大感懊悔,急忙阻止难道:“子固既来之则安之,是老夫的过错。”

    陈赦面色不渝,正要说话,早有准备的陈起凤轻扯一下父亲,示意他稍安勿躁,他知道曾巩,是在地球上学过的历史课上。

    史载曾巩孝顺是出名的,他有这表现是正常的,陈汤和韩琦当年的作为,能瞒过大多数的人,但明眼人还是能看出,其中必有因由。

    这也是陈起凤后来还是不去科考的原因,陈明氏对他的态度,在贵族圈中不是秘密,怨恨之意,人家岂能看不出。

    但曾巩是他很喜欢的一个好人,此人为官一生,留下的都是清明的官声,造福百姓,不参与党派斗争,在后来的王安石变法中,不偏不倚。

    他是曾布的堂兄,曾布是变法的主力,他虽然也贯彻许多变法的实施,但在他治下,从未发生哪些变法引发的弊端。

    他只是一个干实事的人,对于新法,他不支持也不抵触,故而变法失败后,他照样不被牵连,但他一生官职并不大。

    陈起凤欣赏他的为人,自然不愿跟他起冲突,也极想跟他交往,见他被陈豪挽留,明白大伯对他很看重。

    他没有不满之意,反而对着曾巩长施一礼道:“这位是曾子固先生吧,后学陈起凤见过先生,能请教先生一个问题吗?”

    曾巩原就被陈豪挽留,不愿不给他面子,陈豪从未以长辈的架势凌驾于他,更未以权贵的身份压迫于他,让他很尊重陈豪。

    现在陈起凤有很有礼貌的对待他,他是在想不出如何拒绝他,人家不是说要你认可,交个朋友,只是问你问题,不回答那就过分了。

    故而他还了一礼说:“六少爷请说。”

    陈起凤站直了身子,挺拔如青松般的站立,缓缓地开口道:“请问先生何为孝道?”

    这一言满座皆惊,认为这小子是问难了,宋代的学者跟后世不同,宋代佛学东渐,儒家吸收佛教的优良传统,允许后生晚辈跟前辈大贤辩论。

    没有那种我是前辈专家,我说了算的霸道独裁,这就是问难,任何一个大儒,都是在问难中,以让人信服的理论站住脚跟的。

    后世被诟病的朱熹,何尝不是,当年也是在问难中站稳了,他的理论才被众人接受。

    可陈起凤一个童生,竟然在大庭广众下问难进士第一的曾巩,而且还是以孝道闻名天下的儒门新秀,人们如何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