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瞥了一眼挂试题的地方,彩条一根都不剩了,还有一两个监生把试题念了一遍扫兴地走了。
“赵兄我们赶紧也走吧,彩条都被拿光了,我们这一分不得私试可就过不了了。”
赵兴宝还是不着急“不是还有十倍的分值吗?”
李珺好心提醒“答错要倒扣的!你就确定你能拿到十分?”
“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分,扣好了。”
“破罐子破摔也不太好吧。”
说归说,赵兴宝想到好歹是同伴,这分数荣辱与共,所以顾及李珺的考绩,遂起身继续前行。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拼的很,一路上明显能看到的试题,下面的彩条都被拽得空空如也,倒是隐匿在大路两边的树上、林间的试题还剩了一些。
李珺运气好,发现了两个漏网之鱼挂在树杈之间“赵兄,快来看这谜面黑白无关,红白不与,狐狗为朋,家畜不似。”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猜东西?还是猜物件儿?”
李珺但笑不语“下面还有诗词共存,论语尚有,南北不清,实为妙哉。”
“你猜出来了?”赵兴宝还是一头雾水。
李珺点点头“其实倒也不难,”说着拔下最后的彩条“猜谜是也。”
“对啊,这不就是猜谜吗?”赵兴宝重复。
“哈哈!”李珺笑着在前面先走了。
听着李珺留给他的笑声,赵兴宝突然顿悟“啊!我说呢,就是“猜谜”啊!这夫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趣了。”
之后,赵兴宝又在一个草丛中发现了“论为人之道”的题目,赵兴宝硬是让李珺等了他一会,大概理了一个作答的思路,才拿了那彩条上路。
答了两题倒是把两人的求胜欲给激发出来了,绕过一片小林子,终于看到了上顶上隐隐约约有很多人影,夹杂着说话的声音。
赵兴宝一脸喜色地喊道“你瞧,我们还是追上了吧。”
果然,到了山顶大部分的上舍生都在,李珺还看见了张允的身影。但是两人顾不得去其他人打招呼,先分头去寻找剩下的试题。
情况并不乐观,试题虽然多,但是围着答的人也多,就差点要挤得打起来了。
李珺瘦小,自然挤不过他们。
但是她发现有那么两个试题旁边的人很少。她凑过去一瞧,这试题怎么好似不太一样……
“这十分制的试题。”
李珺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张允。
“张兄,你们都猜过了吗?”
“在下没有,但是有人猜过了。”
“可曾中?”
张允摇摇头“那个,说不好。”
“什么意思?”李珺疑惑地问。
张允坦然回道“因为在下知道他并没答对。”
“难道你已经猜出答案?”李珺看着他自信的眼神猜测。
“张兄,走了!”另一边周贺在下山的路口那里喊他。
“夫子规定的上限分数是二十,达到即可以,又以时辰为准,短者胜,我们已经完成,何必再为了这十分题去浪费这些个时辰呢?”
“是这个道理。”李珺点点头,“看来张兄已经完成,恭喜。”
张允似乎真的要走了,“你们若是还未达到,不妨一试,这个十分谜面是……”
“西。”李珺小声但是清晰地回答。
张允愕然停下他刚才想说的话,肯定道“对,云兄聪颖,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好。”李珺朝他抱拳告别“张兄快去吧,祝你们拔得头筹!”
“多谢。”
“什么头筹”赵兴宝也从旁边走过来。
李珺解释“哦,我是对张允他们说的。”
“你这个时候了还祝别人的头筹,先想想你自己吧。”赵兴宝忍不住臭她。
“嗯,急不来,谁让我们走慢了。”
这话说的赵兴宝又感觉内疚,也想赶紧多猜一些题。
李珺又道“赵兄,这个十分的谜面我已经猜出来了。”
“哦?真的,是什么?看,这样我们不是很快就追上来了。”赵兴宝也很开心。
“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再去看看另外一个谜面。”李珺道。
赵兴宝不解“什么意思?”
另一个十分谜面下面已经写了一个上舍生的名字,也是姓高的,旁边还有人在议论“他猜出来后写了名字就下山找夫子去了。”
“这高俊涌有这本事?”赵兴宝还在怀疑。
李珺问道“他与高兄?都姓高……”
“算是亲戚吧。”赵兴宝补充了一句。
“哦,可惜,他答错了。”李珺道。
赵兴宝瞪着眼睛把她拽到一边,小声地问“你又猜出来了?”
李珺点点头:“不止是我,张兄也猜出来了。”
“他猜出来不写名字?”
“因为他和周贺分值已满,多了浪费。”
“这样……”赵兴宝将信将疑“算了,不管他,你怎么知道高俊涌没猜对?”
“你知道后谜底就懂他为什么没猜对了。”
“酒后一别到黄昏……”赵兴宝琢磨这谜面。
“是西,西边的西。”李珺提示。
“那又怎么样?”
“刚才那个是“西北”。”李珺又道。
“都是方向?”赵兴宝终于悟出一点道理来。
李珺点点头,又偷偷地看了看旁人有一部分见张允他们已经下去,为了赶时间也匆匆走了;还有几个似乎没有拿满二十分,所以还在这两道题十分试题面前跃跃欲试。还有些监生似乎很犹豫,但是最终还是把笔放下,并没有写下自己的名字。
“所以,这两道题并不是难到所有人都猜不出来,因为它需要花时间往这个方向去找答案。”李珺解释。
“你是说,我们还要去西边、西北边寻找十分的答案?有人回答出来了,但是他们不愿意浪费这找寻的时间?”赵兴宝恍然大悟。
“对。”
“那我们赶紧走吧!”赵兴宝拉着她就往旁边的小路上走。
李珺却犹豫了“我方向分辨的不太行,若去接下来就靠赵兄了。”
赵兴宝拍着胸脯道“小事一桩。”
“嘘,”李珺提醒他“我们悄悄地走。”
赵兴宝也屏气凝神,装模作样地瞎晃了一会,才出了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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