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福这一夜又回到了同福客栈住了下来。
店东家看到他,急忙招呼。
“是你啊,怎么?又来了。”
杨有福点点头,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瞩目,而是因为那一晚,他和那个小圣手交谈过。
京城同福客栈的东家眼光何其毒辣,一眼就认了出来。
于是杨有福平生的第一次凭着别人的名气得到了照顾。
店东家给他找了一间上房,还把酒菜也送了上去。
杨有福并不知道这些,只觉得这京城的人果真不凡,待人接物较之清风镇上的李富贵,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刚吃完饭,店东家又亲自送上一壶清茶,真让杨有福有些受宠若惊了。
“小哥,饭菜可和胃口?”东家站着不动,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好,真是得谢谢你了。”杨有福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起身做礼。
“哪里,哪里,小哥能来小店,真是缘分,说这些话就生分了。”
“我只觉得受之有愧啊!这些银子还望收下。”
杨有福取出一块碎银,莫约三两,递了过去。
店东家连连摆手,“小哥言重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只要小哥满意,我就心安了。”
“那好吧。以后我就在这里住下了,还望东家多多照顾才是。”
“那是自然。我只是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
“东家请讲,若杨小子能帮上忙,自然不会拒绝。”杨有福略做沉思。
“哎!其实也不算个啥大事,就是这个,你先看看吧?”店东家拿出一封信递了过来。
“昨日你走了没多久,三少就派人过来,送上这封信,说等你回来了,务必亲手送上。”
杨有福拆开信,仔细看了一遍。才知道,白玉鸣竟然买下了这间客栈,做为送给蓝雨的见面礼。
“他人呢?”
“谁啊?”
“三少?”
“我也说不清,只是送信的人说,请你务必收下。”店东家搓着手,略显不安,但就是不打算走。
“你还有事?”
“哎!也不是啥大事,我就是寻思着和杨公子商量商量。”
“商量?”
“是,商量。我寻思着公子不懂经营之道,能不能把这店东之位还让我来做,公子只需看看账目,岂不省事。”
杨有福这时要是还弄不明白店东家的企图,真就是一头猪了。可他又不愿白白收人钱财,这落下的人情难还得很啊。
可这家客栈毕竟是送给蓝雨的,他也做不得主,一时间杨有福竟然没了主意。
他沉思间,店东家你却忐忑不安,在屋内转来转去,最后又停在了杨有福面前。
“杨公子,这事我也知道让你很为难,不如公子暂且把诸事都教给我,等下了决心,咱再细说,可好?”
“好,好,就这么办。嗯,等等敢问东家尊姓大名。”
店东家一喜,朗声道,“小的名叫张有财,公子以后就叫我有财好了。”
“有财,是钱财的财吗?”
“嗯,正是。”
“好,这名字叫的好啊。有财兄,你就好好干吧!我近期还有一事,等忙完了,咱再细说。”
杨有福挥挥手,那张有财急忙退了出去。
杨有福仔细想了想,觉得有一间住处也真是不错,可这个人情得早些还了才好。
蓝雨的病还有梅燕仙的秘密,却让他一时半会又抽不出身。不管了,先干眼前事吧!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推开窗户,如银的月光倾泻而入,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看来得早些动身才好。
第二天一大早,杨有福就来到了德仁堂外,等到晨光微亮,房门刚开,他就一头冲了进去。
李少逸站在那张长案前,头也没回,问道,“那事如何了?”
“真人已经答应帮忙,就等你的药呢。”
“哎!杨兄,这次师兄弟对不住你啊。”李少逸转过身,一脸愧疚。
“少逸兄这次帮了大忙,哪里来对不起一说?”杨有福迟疑道。
“我正在头疼这事,有一味药如何也找不来,你说这如何是好?”
“连少逸兄也没得办法吗?”
“唉!谁知道偌大的京城我李少逸竟然找不到一株黑苦参。”
“黑苦参?”
“对,就是黑苦参。”
“哪该如何?”杨有福有些急了,走近几步。
“办法有是有,就是太过危险了。要不我用其他的药材替换一下吧!”
“那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啊?为这事,我一宿都没合眼。可看来看去,还是没有合适的药材。”
“那你说说,这黑苦参哪里有,我这就去找。”杨有福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真个要去?”
“必须去啊,我就一个徒儿,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罪不是?”
“好,既然杨兄要去,那就最好不过了,我这里有一张地图,还是师父好几年前画的,这里应该有黑苦参,我陪着你。”
李少逸拿出一张羊皮纸,在上面点点画画,又用红笔圈了一个圈。
“若跑得快些,有两天时间足够了,只是这里陡峭异常,常有凶兽出没,怎么说也得三四天。”
“你说说,到这里有多远?”
“大概六十里,不过这山里几乎没有路,很麻烦啊!”
“要么让我一个人去,你找个熟悉的猎户带路,可好?至于黑苦参,你可以画张图谱让我带上,我寻思着,有一天时间就足够了。”
杨有福仔细看了看地图,接着又道。
“这里距离南山寺也不甚远,不如你带着蓝雨先过去,我找到黑苦参后从这里赶过去,可好?”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杨兄你可想好了,这里异常危险,弄不好会没了命的。”李少逸郑色道。
“多说无益,去了才知,少逸兄,杨小子拜托了。”
没多久,李少逸就找来了一名领路的猎户,杨有福等不及,人刚到,他就带着黑苦参的图谱和地图,急急忙忙的出发了。
杨有福刚一出门,李少逸就收拾东西朝屋内喊了一声。
“三哥,人都走了,赶紧出来吧!”
堂内房间走出一人,摇着折扇嘟囔着说道,“少逸啊,你为何不让我见二弟?不过是出些银钱罢了,难道说二弟会怪罪于我吗?”
李少逸陪着笑脸,“三哥,看你说的啥话,咱这不是要给杨兄一个惊喜吗?我知道那两万两银子对你来说不算个事,可杨兄要是知道了,那就很麻烦啊?”
“怎么就麻烦了呢?”白玉鸣摇着扇子,一脸疑惑。
“三哥,这你就不懂了,兄弟之间,有些忙啊,要悄悄的帮,否则就少了情义,你可知……”他越说声音越低,附在白玉鸣肩头,一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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