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铭再一扬头,脖间真对着一把剑,虽然未曾出鞘,可那破鞘而出的杀气似乎早已撕开了他的肌肤。
微微的痛,微微的冷,一直沿颈入胸到腹,最后循环周身,让整个人禁不住哆嗦起来。
这一哆嗦,最后一丝反抗的勇气也没有了。
成铭嘴张了张,吐出几个字。
“我,败了”
他原以为自己会侥幸得胜,最起码也能撑上几个回合。可他万万想不到是杨有福竟然如此卑鄙,他竟然败的这么快。
直到吐出那几个字,支撑着身体的最后一丝信念终于倾泻而尽,他无力的闭上眼,如同一头待宰而有捶死挣扎之后的猪。
可他预料中的一剑迟迟未来,反倒有一只脚踢了过来。
“哎别装死了,记的给你家大公子带个信。就说,那日真不该救他”
杨有福说完爽朗一笑。
这句话成铭听得很清楚,是救他,而不是打他。他明明听说杨有福打了刘将军的公子,虽然没有人说,可毕竟这京城就这么大,圈里的事要不了半天就会传的纷纷扬扬。
可出了这事之后,陪伴刘栋余来京求学的刘府管家,并不曾动,反而是刘栋余被禁足一月,哪里也去不了。
他知道此时已是半天之后,总觉得那个赵管家太过窝囊,可今日一听,却是自己错了。
错了就得受罚,一想到刘将军治军的手段,他就面如死灰,屎尿俱下。
刚转过身的杨有福突然闻到一股臭气,熏的他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众人全都傻了眼,没被一剑刺死,竟被一句话吓了个半死。
难不成这杨有福有妖法不成这是很多人心中的疑问。
只有齐荣锦明白,那日得确是杨有福救了刘栋余,负责就凭他的话,可能整个家族都因其所累。
可当时齐荣锦并不愿意出手,不是因为他没想到,而是因为风险过大,得不偿失。
可如今回头在看,他不由得佩服杨有福的胆识和智慧。谁说他傻他就是个装傻的货
可惜,这些话,齐荣锦并不曾对谁说过,是以今日来此,无论杨有福做何打算,他都是不闻不问,甚至会推波助澜。
齐荣锦明白,不代表场上的众人明白。比如说李如烟,此刻她就是一头雾水。
那日杨有福明明是暴打了刘栋余一顿,可今日却说是救了他一命,就连那个成铭师兄也深信不疑,甚至惊的出了丑。
想到这里,李如烟不禁又多看了杨有福几眼。虽然不是玉树临风,可也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这一下,她又痴了。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像这两人那样,比如陈一舟,此时他就暗下决心,等惊龙会罢了,就去结拜个异性兄弟。
宋思瑶频频摇头,她觉得自己是越发看不懂眼前的少年郎了,但这个师兄她今后是认定了。
姬无命如今追悔莫及,那些钱被他花去大半,剩余的就装在怀里。可这一刻,他只觉得那些银票如同烧红的铁片,烙得心内难耐。
他禁不住朝不远处的一群人望去,目光所及,全都是躲躲藏藏,完全没了当初的霸气。
他又一转身,身边余下的三人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似乎这件事与他们毫无干系。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大门内走来两人,径自分开人群,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姬无命一喜,突然就有了主意。
因为打头的不上是别人,正是武道阁如今的大师兄,梅剑锋。而跟在他是他身后的却是大秦国太白学院的学子。
两人穿过人流,梅剑锋看着场上的情形皱了皱眉头。
姬无命快步走上前,在他耳旁小声嘀咕。
那梅剑锋嘴巴渐渐裂了开来,到最后又猛然闭上,转身朝杨有福望了望。
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只是他身后的那个少年却是几步跨上前,拍了拍杨有福的肩膀我,笑着说道。
“杨兄咱俩又见面了”
“呵呵,可不是,你,咋在这里”
“我随先生来次,已有半月。嗯,你是不是也要参加惊龙会”
“嗯,先生是这么安排,可李兄,你也看到了了,今日我怕是两门也进不了啊”
“进不了怎么可能,门这么大,莫非他转身四顾,嘻嘻一笑。
“啊我以为,他们是来欢迎你的,没想到啊呵呵,有意思。”
“是很有意思啊”杨有福跟着一笑。
“嗯,你过来,这是梅剑锋师兄,你的同门师兄哎有什么事就找他,看谁敢拦你”
他拉了杨有福一把,笑着指了指正在和姬无命交谈的梅剑锋。
“真的”
“那还有假梅师兄,你来,我给你介绍个人,嗯就这小子,就是我对你说的那个人。”
梅剑锋上前几步,又盯了杨有福几眼,这才低首做礼道。
“武道阁学子梅剑锋见过兄弟”
“文渊院学子杨有福见过师兄,早闻师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杨有福微微一礼,不卑不亢。
“呵呵,我那里不凡了,到时兄弟你却是大名鼎鼎啊一剑遮红日,啧啧,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兄弟自叹不如也。”
“那都是些玩笑话,当不得真。怎么师兄是要出去么”
梅剑锋摸了摸鼻头,一笑。
“听说山门前来了一个堵门的,就来瞧瞧,不曾想竟然是你。”
“哈哈,梅师兄真会说笑,我那里是堵门的人,反倒是这位师兄着实热情的很,堵着门硬要迎接我。”
梅剑锋笑容僵在了连上去,他朝姬无命挥了挥手。
“无命啊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唉梅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武道阁的规矩我只是想和杨兄弟切磋一下罢了”姬无命犹豫不决,但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比了么”梅剑锋好奇的问道。
“没,没呢。”姬无命吞吞吐吐。
“那就比啊,你俩也别耽搁着了。”梅剑锋挥了挥手。
姬无命并不想比,可梅剑锋的这一句话,把他又逼了回去。
他再想,这梅师兄到底是那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