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是拉夏六岁时的“原创歌曲”,因为歌曲雄壮有力,体现了战士保卫家园不屈的精神,因此拉夏父亲亚历山大伯爵推广到全军,作为战歌。
拉夏没想到,在如此偏僻的小镇,也能听到这嘹亮的战歌。几人扭头看去,发现一队白发苍苍的骑士正骑着战马向众人走来。
“父亲,您怎么来了?”塞米尔一家迎了上去。
“我为啥不能来?我不是黑水镇的人吗?”为首的老骑士白发苍苍,布满沟壑的脸上写满了故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我来这可不是跟你客套的。”老骑士不耐地打断了塞米尔的话,转身向拉夏行了一个骑士礼:“指挥官阁下,不死鸟骑士团退役上尉,小队长卡门向您报道,请求出击。”
“老骑士,这”拉夏被眼前的一幕弄的有些措手不及。
“父亲,这是我的任务,您来凑什么热闹?您先回去吧。尼娅,送父亲回去。”塞米尔急了起来,吩咐自己夫人将父亲送回去。
“指挥官阁下,卡门请求出击。”老骑士不为所动,推开了尼娅搀扶他的手臂。
“阁下,按伊斯维尔领的军规和贵族法典的条例,我是荣誉退役骑士,战时可归队响应征召。我人虽年迈,但我的骑枪仍就锐利。”
“卡门骑士,我不能答应您的出战请求。贵族荣誉和我的良知告诉我,我不能看着您去送死。”拉夏无法下达这样的命令。
“是啊,父亲。我是本地领主,又年富力强,率队出击乃是我的职责,哪有儿子看着父亲去送死的道理。”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从血缘关系上来说,我是你父亲,你得听我的。从军职来说,我是上尉,你是中尉,你得听我的。”
卡门上尉面对拉夏,正色说道:“拉夏阁下,我是一名骑士,珍视荣耀胜于生命。
于公来说,绿灾来袭,我作为本土守御的高阶骑士,不能看着弱小惨遭屠戮,而我却躲在床上发抖。
于私来说,这是我渴望的战斗,也是我渴望的归属。身为骑士,我的归属不应是躺在床上等着老死,那样的悲哀我难以承受。
阁下,请你满足我的心愿。对我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
卡门像是在说给拉夏,又像是在说给儿子塞米尔听。
拉夏听着有些动容,他第一次理解到,骑士二字对于恪守此道的人意味着什么。
那是责任,也是荣耀。
那是奉献,也是满足。
是啊!征战四方,冲锋无悔的骑士,若是病死在床上,想必对于骑士本人来说,也是一种不甘吧。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拉夏感慨地说了一句前世印象颇深的话。塞米尔勋爵嗫了嗫嘴,没有再言语。
“不死鸟骑士团荣誉退役上尉,卡门骑士!”拉夏正色地说道。
“到!”
“我以伊斯维尔领待领主的身份,征召你和你的侍从再次服役,命令你等归队。”拉夏短剑平举。
“遵令!”卡门骑士单膝跪下,他带来的那些骑士跟着他跪在后面。
“拉夏阁下,那些好小伙,就不用跟着一起出城了。我的老伙计别看年纪大了,杀起绿皮来也是一把好手,没必要让这些小伙子白白牺牲性命。”
“卡门骑士,你是骑士道表率。等你凯旋归来,我愿向国王申请,授予您的家族,一枚狮心勋章。”
“阁下,您的慷慨,无以为报。职愿以这老迈之躯,为您冲锋。”卡门骑士激动地起身。
众人谈话的功夫,绿皮操纵着投石车又发射了十几发,有一发命中了城墙。命中率不敢恭维,不过看着那被树干砸中开裂的城墙,众人的神色逐渐低沉了下来。
“好了,诸君,到了告别的时候了。众兄弟,上马!”
一行七位老骑士翻身上马,握住缰绳。战马仿佛也知道即将面对命运,彼此间贴首靠颈安慰对方。
塞米尔勋爵走到父亲马侧,帮他拉了拉战袍,又紧了紧坐鞍下的索套,神情悲伤。
“好了,男儿永远都应该昂着头,不要做这等婆婆妈妈的小儿女之色。”卡门骑士训斥道。然后神情也软化下来,避开儿子的眼睛,看着城门说道:“塞米尔,我不该把我的意志强加在你的身上,你应该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而不应该成为我理想的延续。”
“父亲?”塞米尔震惊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父亲,脸上的神情比听到绿灾时还要激动。
“好了,塞米尔,打开城门。”
黑水镇的城门虽然不够坚固,但好在使用的也是经典的双层结构,一道内门,一道外门。
人族城市多使用这种城门结构,好处是面对围城时,可以保留让骑士冲锋的机会。人族在战争中,主力从来是骑士,而不是强大的施法者或是其他。
随着绞盘一圈圈收紧,内门被缓缓向上拉开,老骑士一行七人给战马蒙上眼睛,控制着战马踱步走了进去。
“架枪!”七人按一二二三阵型排开,巨大的骑枪架在手臂上,骑枪末端轻扣在马鞍上。
“打开外门!”内门落下后,塞米尔勋爵亲自操纵外门绞盘,将外门向上拉起。
城门附近的绿皮发现了异样,涌了进来。
“冲锋!”卡门骑士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的骑士紧跟其后。
在骑士娴熟的武技下,很快杀出了一条通道,冲出了城门,大门随后缓缓落下。
冲锋的骑士很快开始加速,就像巨大的铁犁,在绿色苔藓中铲出一条通道。
无边无际的绿皮一层层堵在前面,又一层层倒下,但战马的速度也慢慢慢了下来。
“具装!”卡门骑士再次发令。七名骑士爆发斗气,骑士和战马连在一起。
人族骑士被称为战争机器,就是因为有具装冲锋这个战争技能。当骑士们联合施展时,他们会被连成一个整体,不仅大大增加物防魔防,斗气还可以互相支援。加入的骑士越多,威力越大。这是人族骑士特有的技能,是世界给与人族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