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昱等人,马洪天没有慌乱和妥协,依旧是那么嚣张。
陈昱走到张义等人前面,喝道:“你们要造反吗?现在县衙要拆除这个土坝。凡是阻挠者,就按造反处理。我数三个数。三个数一到,凡是站在土坝上的人,就是造反之人。一。”
造反这个帽子,可是很大的。自古只有那些被逼无奈,走投无路的百姓,才会参与造反。有吃有喝,有家有业的,谁吃饱了撑的,造反呀。
马家村在马洪天的带领下,除了种田之外,还倒卖木头。大家生活水平都很好。
听了陈昱的话,有些人就开始动摇了,他们眼巴巴地看着马洪天。
马洪天此时的心里也十分忐忑。虽然自己并不把眼前的这个县令当回事。可是人家毕竟是上面任命的,代表官府的。
如果被扣上造反的帽子,结局可想而知。
就在马洪天思考如何办得时候,陈昱已经喊到“三”了。根本没有给马洪天充足的思考时间。
马洪天忙喊道:“大人,且慢。”
陈昱冷冷地说道:“我最后问你最后一遍。是站在坝上当反贼,还是马上下去当良民。”
马洪天没好气地说道:“都退下去。”
马家村众人见马洪天发话了。大家都离开了土坝,回到了岸边。
这时,马洪天说道:“大人。你把土坝拆除了。黄家村的田地是可以灌溉了。可是我们马家村的农田就得荒废了。你不能为了帮黄家村,将我们马家村推入火坑呀。”
“就是呀。”村民们纷纷附和着。
“都给我闭嘴。”陈昱喊道。这帮村民这才噤声。大家都看着陈昱。
陈昱环视了一周,说道:“其实你们两个村子的问题,很简单。大家共同使用这条河进行灌溉就可以了。马家村的农田在东面,而黄家村的农田就在河边不远处。我们只需将河水一分为二。两个村子同时使用这条河,不就完了嘛。
大家都是上下挨着的邻居。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你们应该和平相处,拉近关系,而不是像仇人一样。”
马洪天听了,说道:“大人。你说得轻巧。我们村的地势是东高西低。如果不将河流拦截,抬高水位,河水根本就不可能流到东面的农田。”
“你说得这个情况,我也看到了。这个问题,我来解决。”
马洪天不阴不阳地说道:“大人。你不是忽悠我们吧。先把土坝刨了。然后就不管了。我们如果想再次筑坝,你就以造反的名义威胁我们。”
“马村长。你不要把人想的那么龌龊。如果我不能确保两个村子同时使用这条河流,这个县令我不当了。大家可以作证。”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由不令人信服。马洪天说了一句,“大人。可要说话算数呀。”
说完,就率人离开了。
张义说道:“大人。你太冲动了。这里的地势确实如马洪天所述,我也认为无法解决。河流是由北向南的。而马家村则是由西向东。这里地势很陡,利用水车也解决不了。”
陈昱听了,笑着说道:“我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能够解决。先不说这个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个土坝刨了。先解决黄家村的燃眉之急。”
张义率领着众人将土坝刨了。
河水又恢复了原来的路径,重新向黄家村的方向流淌。
黄家村的村民见河水流了下来,急忙报告给了黄胜。
黄胜知道定然是陈昱解决的。他率领着村民来到土坝前,向陈昱跪谢。
陈昱扶起黄胜,并让村民们站起来,说道:“大家不要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眼下刨了土坝,只是暂时解决了黄家村的农田灌溉问题。我答应马家村了,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两个村子同时能够进行农田灌溉。
这就需要咱们村里出一些劳力,协助我做些东西,确保两个村子同时使用河流中的水。”
黄胜听了,说道:“大人放心。你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需要多少人,尽管说,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陈昱点了点头,说道:“老人家。先让村民回去灌溉农田吧。你随我前去找马洪天。咱们商议一下河水分流的相关事宜。”
说完,陈昱就命那五十名卫队成员返回县城。自己仅带着黄胜和张义前往马洪天府上。
为了确保陈昱的安全,避免上次事件的再次发生,张义坚持要带八名贴身侍卫。陈昱只好同意了。
众人就来到了马洪天的府宅。
马洪天依旧是在堂上等候陈昱等人。
陈昱也不计较,他见到马洪天后,就说道:“马村长。我把黄村长叫过来,就是大家商议一下接下来的河流分流的事情。”
马洪天笑着说道:“我还真对你的想法,感到好奇。陈大人。那你就说说吧。我洗耳恭听。”
对于陈昱提出的河水分流。不仅马洪天、张义觉得不可能,就是黄胜内心也是表示质疑的。
陈昱向马洪天要了笔墨纸砚,然后在纸上画了河流、马家村农田、黄家村农田的位置。
画完之后,说道:“筑坝虽然解决了黄家村农田灌溉,但是却影响了马家村农田灌溉。如果不筑坝,则又会影响黄家村农田灌溉。这是一个矛盾问题。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在河流的上游,我们可以利用沙石制造河渠,将河水引入马家村现在挖好的沟渠,这样就解决了马家村的农田灌溉问题。而河流继续向下流,也就解决了黄家村的灌溉问题。”
“如何用沙石制造河渠。”马洪天问道。
关于如何用沙石制造河渠,陈昱翻看了脑海中的书籍、图纸,找到了相关的资料。他就将河渠的结构图、沙石材料的构成,如何进行建筑一一写了出来。
写完之后,说道:“马家村和黄家村各出一部分人。我会实地指挥,将这个河渠建造成功。这样就解决了两个村子的争水问题了。大家觉得如何?”
陈昱的这个设计图纸,在现代是再寻常不过的了。可是在明代偏僻的交趾,确实是天方夜谭。
马洪天、黄胜和张义看着陈昱画的图纸,都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内心又隐隐地觉得陈昱的话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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