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彪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告知全军上下,对方只有一百多人。己方人员就有些轻敌。
甚至有些人还讥笑勾天的千户所就是一群婆娘,见到了男人就没了力气。
因此,韩彪一声令下,众人信心满满,一个冲锋就能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百多人踩成肉泥。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钦州卫骑兵的战马马头刚一冲入军营的大门,卓不凡就下令射击。枪阵开始轮换,钦州卫前仆后继地送死。
在付出了五百多人的伤亡代价下,韩彪停止了进攻。
这帮人是什么鬼?简直就是恶魔的化身。
见韩彪停下来了。陈昱带着侍卫出了寨门,问道:“还打吗?”
韩彪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自信和傲慢,十分谦虚地说道:“陈老弟。咱们之间还是有些误会的。谈开了就是了。还打什么呀。”
陈昱笑着说道:“转得还很快。孺子可教也。”
韩彪肺子都要被气炸了。面前这个小子,和自己儿子年龄差不多。还这么和自己说话。可是形势比人强。自己现在打不过人家,只能是认怂。他强挤出笑脸,说道:“陈老弟。这军营条件过于简陋。我在州城最好的酒楼给各位设宴。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喝他个一醉方休。”
陈昱看着面前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笑眯眯地说道:“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韩彪矢口否认道:“那哪能呢。我韩彪在钦州地面上那也是言而有信,说话算数的人。”
旁边的士兵不由自主地把脸扭到了旁边。韩彪要是言而有信,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钦州卫官兵的表现,陈昱岂能看不出来。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面上依旧说道:“我这个人就不怕鸿门宴。到时候直接将你们钦州卫全部干掉就是了。不凡。咱们的弹药够不够呀。”
卓不凡十分配合地说道:“没关系。除了火枪。咱们还有连发弩和腰刀。钦州卫剩下来的这些人,还是能对付得了的。”
“那就行。”
二人的一问一答,令钦州卫众人噤若寒蝉。
面对如此自信的陈昱,韩彪说道:“如果陈老弟不相信我们,害怕我们在城里害了你们。那么咱们在这里喝酒,我派人到城里把酒菜都弄来。”
陈昱笑着说道:“那倒不必。我们随你们进城就是了。”
陈昱安排人到后方将马队一并叫来,跟随韩彪等人进了钦州城。
钦州知州孙善厚听到陈昱这个名字,嘴巴张得大大的。这个被朝廷封为思明侯的家伙,可是名声传遍了大明南北。据说大越方面也是名声赫赫。
令孙善厚感到十分可笑地是,韩彪竟然不知道思明侯陈昱。
毕竟都是钦州官场的同僚,孙善厚趁着安顿陈昱等人的空档,向韩彪简要介绍了思明侯陈昱的光辉事迹。
韩彪听了,后背直冒冷汗。不由地有些后怕。要是这个思明侯陈昱痛下杀手,那么整个钦州卫都得报销。
他说道:“思明侯应该在思明府或者大越呀。怎么跑到咱们廉州府了。就算来,事先也没有通知咱们呀。”
孙善厚说道:“我也感到十分奇怪。不过没关系,酒桌上再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陈昱等人安顿下来后,在韩彪、孙善厚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当地最豪华的一家酒楼。
在安顿时,陈昱就命卓不凡布置好了防御,防止韩彪等人对己方不利。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谨慎一些,到什么时候都是没错的。
韩彪原先还有设立鸿门宴的意思,可是听了孙善厚的介绍,他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昱经历的那些战事,完全配得上“战神”的称号。与这样的人,只能是交好,而不是交恶。
人都是这样的,欺软怕硬。见到强者,卑躬屈膝;见到弱者,就欺负蹂躏。
孙善厚就要比韩彪想得长远多了。陈昱小小年纪,就被朝廷封为侯爵。文武双全,假以时日,进入朝廷中枢,是必然的。如果与陈昱拉上关系,将来利用上,对于自己的升迁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酒宴上,大家觥筹交错。面对韩彪、孙善厚等人的频频敬酒,陈昱来者不拒。自然是奉陪到底。
不得不说,陈昱的酒量增长了许多。这与他长期练功是分不开的。
卓不凡不仅是陈昱的卫队队长。每日还要教陈昱武功。陈昱不仅悟性好,而且十分勤奋。除恶劣天气外,几乎每天早晨都要进行练功。
功夫不负有心人。自身条件好,练功刻苦,再加上卓不凡的悉心教授,陈昱的武功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现在,卓不凡陪着陈昱对打,都得全神贯注,否则一个不留神,就着了陈昱的道了。
孙善厚是第一个喝醉的。紧接着是韩彪,陈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陈昱不需要人搀扶,就能走出酒楼而已。
第二日,陈昱就打算离开此地,继续赶路。可是热心的孙善厚岂能让这颗大明的明日之星就这么走了呢。他极力挽留陈昱,理由也十分充分。昨日是韩彪进行宴请。作为当地的知州,思明侯到了本州,没有进行盛情款待,传出去,大家都会笑话他的。而且如果被朝廷上那些别有用心的言官知道了,少不了一顿弹劾。
陈昱没有办法,就答应了孙善厚,中午吃完饭后,就离开。
趁着上午的空闲时间,陈昱将抓获的耿挚苍等人移交给了孙善厚。并且将耿挚苍等人袭击己方的情况又重新说了一遍。
孙善厚早已接到了陈昱的状纸,对整个时间早就了解了。他当即表态,一定严惩耿挚苍等人。
陈昱对孙善厚说道:“孙大人。我此次从博白县往思明府赶路。当地的马队首领劝我绕道广西各府回去。这要比从咱们廉州府这边远很多。我了解了一下,就是咱们廉州府匪患十分严重。商队常常被劫,损失惨重。不得已,只能是绕道而行。这对咱们廉州府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
孙善厚十分恭敬地说道:“侯爷说得对。我们廉州府这边的确是匪患严重。就拿钦州边上的耿挚苍这帮人吧。我们也想将他们剿灭。怎奈他们人多势众,而且行踪不定。这令我们剿匪困难许多。”
陈昱听了,说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们下定决心去干,就没有干不成的事。我自打进入咱们廉州府,先后剿灭了七股土匪。算上耿挚苍这帮人,就是八股了。如果咱们廉州府没有了匪患,博白县那边的商队直接通过咱们廉州府前往思明府,沿途就会在咱们当地进行交易,而且人吃马喂,也会为当地的经济发展有所帮助。这对咱们官府、百姓都是有益的事情呀。”
孙善厚回道:“侯爷说得太有道理了。”
孙善厚此时,俨然成为了一名学生,在认真地听着陈昱这个老师的谆谆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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