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在掀开几片瓦片后,洞口足够其下去了。
这个人非常高兴,警惕性就就没有刚开始那么高了。因为诚阳子发现,这个人刚开始的时候,还四处看看。后期根本就没有张望。
当对方将头伸进里面,身体慢慢向下爬的时候,诚阳子一个纵身冲了过去,同时大喊一声有刺客。
这声大喊,犹如一声惊雷。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刺耳。
对方没有想到会有人发现自己,而且就在自己不远处。刺客此时头朝下,如果倒着出来,势必会受到身后人的袭击。他只能快速进入屋内。
诚阳子原本以为此人会出来,逃走。因为他已经暴露了。
自己可以在对方出来之前,就攻到其身上。
可是对方竟然直接进入屋内。吸纳然对方是个经验丰富的刺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做出如此正确的选择。
诚阳子见无法打到对方,只能是踏破瓦片,直接坠入屋内。
而白殿斌等人听到诚阳子的喊声,一下子蒙了。刺客在哪里呢。
白殿斌反应最快。他一面安排人上房,一面亲自进屋。
但是他们的反应还是有些慢。诚阳子进入屋内时,刺客已经进屋了,双方虽然是脚前脚后,但是就是这一点点的时间差,影响是非常大的。
刺客在屋内的落脚点,要比诚阳子距离陈昱近一些。
他选择进屋,就是抱着一定要杀死陈昱的目的。
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将手里的匕首刺向躺在床上的陈昱。
诚阳子情急之下,只能是扔出手里的拂尘,希望能够逼迫对方向旁边躲闪。这样或许能够帮助陈昱,躲过这一刺。
但是对方全然不顾身后的拂尘,动作依然是刺向陈昱。
诚阳子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刺向陈昱。他拼劲全力的向前冲,也没有快过对方。
一声枪响,这名刺客直接倒地。
诚阳子看到这名刺客脑后鲜血四溅。
陈昱掀开了纱帐,缓缓坐了起来。
诚阳子上前问道:“侯爷。你没事吧。”
陈昱右手握着短火铳,面色阴沉地说道:“没事。道长。你把灯点上。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要刺杀我。”
这个时候,白殿斌等人已经进屋了。凌云从旁边的屋子也来了。
众人将灯点上后,诚阳子将倒在血泊之中的刺客的面巾摘了下来。
陈昱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并不认识呀。
这个时候,范勇也带着人进来了。凌云等人将枪口对准了范勇等人。
范勇见此情景,跪下喊道:“侯爷。在州衙出现刺客,我是有责任的,请侯爷责罚。”
凌云说道:“范大人。在你的地盘,如此戒备森严的状态下,还能让刺客进来。你的胆子不小呀。”
显然凌云认为是范勇所为。
范勇马上反驳道:“天地良心。如果是我范勇要杀侯爷。就叫我天打五雷轰,死后入十层地狱。”
这个毒誓,不可谓不恶毒。
但是凌云冷笑道:“发誓有什么用?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这么戒备森严,刺客还能进来。没有人接应、配合,能进来吗?你觉得是我们侯爷的卫队嫌疑大,还是你们州衙门嫌疑大。”
这番话说得范勇是哑口无言。因为,事实摆在那里。凌云的话十分刁钻,换做是谁,也无法辩驳。
陈昱自众人进屋后,始终没有说话。他一直在思考着这件刺杀案。
说来也是侥幸。陈昱晚宴喝得很多。半夜的时候就被尿给憋醒了。但是又懒得去尿尿。
由于憋着尿,他就无法入睡。此时他的酒劲已经醒了一大半。
诚阳子的喊声,他听到了。而刺客的进入,他也看到了。
自己的短火铳随身携带,就是晚上睡觉,也是放在枕头下边。
他听到诚阳子的示警,就已经将短火铳从枕头下面拿了出来。
当刺客进入屋内,他已经看清楚了对方。诚阳子随后的进入,自然也看到了。
原本陈昱想击杀对方的右肩,留个活口,但是对方这种不要命,拼死也要弄死自己的行为,使得陈昱不得不一枪击杀他。
陈昱第一感觉,这件事与范勇脱不了干系。即使他不是主谋,也定然参与到了此事当中。
自己睡在衙门里,那是临时决定的。而州衙与卫队的重重保护之下,仍然让刺客进来了。没有州衙人员的配合,是绝对做不到的。
但是,刚才范勇与凌云的对话,又提醒了陈昱。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州衙里的人员参与其中,但是范勇并不知情。
范勇自打自己接管大越北部以来,一直积极配合自己。可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帮手。在这些由大越任命的州府官员当中,他无疑是最配合自己的。
陈昱不想冤枉范勇,而痛失一个好帮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想到这里,陈昱说道:“好了。凌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现在开始彻查此事。范大人。你们州衙门可得配合呀。”
范勇听了,马上回道:“侯爷放心。我们全力配合。早日抓到幕后黑手,也好还我一个清白呀。”
凌云个刚要挖苦范勇,被陈昱制止住了。他说道:“这个刺客的身份。他是怎么进来的。当晚都是谁在值守。参加晚宴的人员都是谁。这些问题都得查。范大人。你带人先把能够提供的资料准备一下。需要找你们的时候,要即使赶来,确保随传随到。对了。从现在开始,州衙门里的人都不许出去。只需进,不许出。”
范勇领命而去。
屋里就剩下凌云、诚阳子,以及卫队成员。
凌云愤愤地说道:“侯爷。这件事很明显与范勇脱不了干系。先把他抓了,我就不信问不出来。”
陈昱说道:“我一开始也怀疑是他。但是今晚知道我临时住在衙门的人,可不止他一个。包括那些请来参加晚宴的人,有的也知道,衙门里的人也知道。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所为。万一不是他干的。我们这么做,容易让他寒心。”
凌云听了,说道:“寒心就寒心。大不了再换一个知州就是了。”
诚阳子知道陈昱的意思,他说道:“凌队长。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个范勇治理广威州还是颇有一套的。侯爷是不想失去一个帮手。如果最后显示,真是他所为,侯爷那该怎么办?”
陈昱回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按律办,就是了。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陈昱的态度十分明确,那就是用证据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