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禄结章身为久经战场的老将,他自然明白这些道理。所以一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个莫名出现的人砍成肉泥
越来越多的士兵紧紧逼近易葭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困住她,不再给她靠近其余云梯的机会。
易葭衣手上动作不停,脑中计算无数逃跑路线。可是在绝对的人海战术下,这些都行不通。
她心想,“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葬身于此了,只能喊九玦过来帮个忙了。”
就在她准备孤注一掷大喊九玦来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整齐的喊杀声,以及嗒嗒作响的马蹄声。
“冲啊把这群兔崽子杀啦”
“杀啊让他们看看我们艮夏军的厉害”
北城门打开,莫显忠带领了一批精锐骑兵,势不可挡直冲易葭衣而来。
看到生的希望,易葭衣便松了一口气。
很快,易葭衣这边的压力就缓解了不少。
因为围攻她的士兵不得不转身去应付后面的危机。
莫显忠带领着的骑兵数量并不多,他们训练有素速度极快,势不可挡,在平地上与步兵作战简直是开挂般的存在。
他们并不恋战,一路冲杀过来,清理两旁的敌军,拉住易葭衣将她拖上马。
接到了目标之后就向回冲,很快就回到了城内,关上了北城门。
他们并不是不想战,而是不能久战。
甲郎国士兵十分擅长野战,他们就等着城内的艮夏国士兵出来,好与他们野外作战。
若是刚刚莫显忠等人久留,很快就会被敌方大军侧翼一直等待的骑兵包围。届时便是救不了易葭衣,还要搭上一群人的性命。
甲郎国的骑兵之中还有一组最彪悍的军队,是他们最精锐的部队之一,也是最厉害的人形武器,号称“铁浮屠”。
只是在攻城战中并不能完全发挥出他们的优势,反而会损耗他们的精力,所以乌禄结章干脆就一直让他们压阵不出,保存体力。
眼看着莫显忠带领骑兵出城,乌禄结章眼睛一亮,像是狼见到猎物,发出了嗜血的光芒。
乌禄结章立刻命令一直待命不出的铁浮屠前去攻击莫显忠,想要一举击溃他们。
然而莫显忠的部队只是出城门,解救了城墙脚下的易葭衣,随后立刻回城,丝毫不拖泥带水。
铁浮屠刚接到命令,正准备调转马头前去支援呢,莫显忠等人就已经回城了。
人呢
铁浮屠领将满头问号,到处看了看,最后回头看向最高指挥官,乌禄结章大人。
乌禄结章气结,“废物都是废物”
乌禄结章这一声怒骂可谓是使出了全力,从丹田到头顶,用尽了全身各处的气,这才吼出声,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恨。
声音贯穿前方战场。
以至于五感灵敏刚刚进城的易葭衣都听到了。
但是她甩甩头,并没有在意。不过是区区咒骂,算得了什么。刀枪剑雨都挺过来了,口舌之争根本无须理会。
如今守住了北城门,破坏了敌方计划,砍断数架云梯,并且还保住了性命,这才是最重要的。
由于易葭衣平时深夜是回家居住,并没有临时睡帐。于是回到营地之后,莫显忠将易葭衣带到了自己的军帐内,准备去找大夫来查看她的伤势。
她身上有两处伤势较重,一处在右臂,深可见骨。另一处在左后腰,一直延伸到右侧肩胛骨。
其余的都是一些小伤。
莫显忠搀扶着易葭衣来到床边,作势就要扒她衣服。
易葭衣反应很快地抓住他的手,厉声问道,“你做什么”
莫显忠皱眉看着易葭衣,眼神充满了疑惑,“做什么脱衣服啊不脱衣服怎么治疗啊”
易葭衣顿时哑口无言,刚刚杀得太过酣畅淋漓,让她险些就忘了自己是女扮男装上战场,需要隐藏真实的性别。
莫显忠的父亲也是武将,他从小就在军营长大。虽说本身长得眉清目秀,但十几年下来也被操练得皮肤黝黑,一身健壮的肌肉。
莫显忠在战场上极其勇猛,战功卓著,年纪轻轻就被封为了中央军右副都统,与年纪大他十几岁的李远泽并为中央军总统帅下第二大将。
中央军统帅带领部分中央军随赵集南下,于是莫显忠和李远泽一并成为了皇城保卫军总指挥使关山的部下。
他性情豪爽,做事耿直,一向不屑于艮夏国文人那套文雅扭捏的做派。
在莫显忠看来,受伤了光着膀子让大夫上药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若是一般人,他可能在外面就让脱衣服上药了。
但是易葭衣伤口太多,而且全身上下都是敌人的血迹,太过脏污,可能会影响伤口的治疗。
所以莫显忠才把她带回军营,想让她先擦拭一番,再由大夫诊断上药。
易葭衣用手攥着领口,还在想着改如何应对。
却见莫显忠直接扯开了易葭衣的铠甲,撕开她的外套,伸手就要扒下她的里衣。
易葭衣身上的伤口有多少,她衣服上的裂口就有多少,想要解开并不困难。
而且她此时伤势有些严重,打斗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休息了下来,稍微动一下手,便牵扯得全身都疼。
“唉你干嘛”
易葭衣就算力气再大,可此时的她也比不上完好无损一身腱子肉的莫显忠。对方一个用力,就将她被染红的里衣也剥了下来。
“这、这、这、这是什么”看到易葭衣里衣里面竟然还有一层裹胸布,莫显忠瞪大双眼,结结巴巴地问道。
很快,他反应了过来,看看易葭衣,看看她的裹胸布。眼睛在两个地方来回看了很多圈,最后他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啊啊”
“闭嘴叫屁啊”易葭衣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莫显忠立刻捂住嘴巴,死死瞪着易葭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易葭衣低头看了看平坦的胸部,声音很小声地自言自语道,“这么小,都能看出来是女的”
“废话”骂了一句之后莫显忠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赶紧压低音量,小声说道,“多少都会有区别啊而且、而且,男子哪儿会弄这么个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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