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倒不知道崔逸然有这样的想法。
她就只知道崔逸然和关氏这会儿焦头烂额的。
既然这俩人忙乱不堪,那安宁不介意给他们再添一把火。
不过,当务之急,安宁先得把纪家的事情办妥了。
她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纪家。
纪太太也等着急着呢,看到安宁来了,立刻把她拉进内室“怎么样,姑爷查的如何了”
安宁让纪太太坐下“太太,咱们家这回叫人给算计了。”
“什么”
纪太太一惊“谁算计了咱家”
安宁就给纪太太细细说来。
“太太不是给二妹相看了理国公府的长孙么,这事,是不是理国公府专门让人和太太接触的”
纪太太点头,安宁冷笑“这都是崔逸然弄出来的,他分明知道理国公府的长孙有毛病,还特意的在那位柳公子跟前说起二妹,让柳公子动了心思,然后寻了人来咱们家试探。”
纪太太皱眉“他有什么毛病。”
安宁凑到纪太太耳边低声道“好男色。”
纪太太手里的茶杯都差点端不住摔下去了。
“这”
安宁小声解释“他可不是普通的好男色,他是根本靠近不了女子,除了自家的亲娘亲妹妹之外,对别的女子稍一接近那就浑身不舒服,他房里伺侯的全都是清秀的小厮,太太肯定也听人说起过这事吧,那人肯定和太太说柳公子洁身自好,屋里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是这样吧”
纪太太点头“我原想着理国公府门第是有些高了的,可一听那人说柳公子身边伺侯的都不用丫头,便有些愿意了。”
“这都是崔逸然教那位柳公子寻人说的。”
安宁冷笑“他那是想坑咱们家呢,太太,二妹要是嫁给这种人,一辈子可就毁了呀,那位柳公子不能接近女子,和二妹也是他以后肯定不肯嫁纳的,到时候,就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二妹身上,二妹有苦难言,一边要守活寡,一边还要被婆婆刁难,这种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啊。”
纪太太想想心里就火大。
就如安宁说的那样,纪安柔性子可比安宁温顺多了,她是个恬淡柔和的性子,又极要面子,真要进了理国公府,到时候夫婿不和她同床,她也不会讲出来的,真要那样
纪太太越想越觉得害怕,她的女儿一辈子可不就毁了么。
“那吴公子呢”
纪太太又赶紧问。
安宁看看左右,纪太太示意丫头们都出去,安宁便轻声道“那位吴公子还不如柳公子呢,至少嫁到柳家的姑娘不会被打骂,可吴家太太许是不知道吧,吴公子并非是吴太太亲生的,吴太太生产的时候伤了身子,是再不能生的,她拼命生下来的儿子没活几天就去了,那个时候正好吴老爷在外头养的女子生了个儿子,吴太太便把那孩子抱回来养,只说是她亲生的,而吴公子的亲娘让吴太太给弄死了。”
安宁低声和纪太太说起吴家的阴私来。
“其实这事并不难查的,吴家好些人都知道,但是,那位吴公子是吴老爷的亲儿子,嫡母抱养也是合情合理的,大伙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可吴太太抱养了吴公子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心理就出了些问题,她对吴公子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心肝肉的叫着,坏的时候就背着人打骂,那么长的针都往孩子身上扎”
纪太太听安宁说起这些事情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事也实在有些太过可怕了。
“这些年死在吴公子手里的丫头多着呢,还有好些七八岁的女童都被他虐打至死,太太,咱们敢把咱们家的姑娘嫁给这种人吗”
安宁把纪太太接触的那些人选有什么毛病一个个的指出来,听的纪太太心惊胆战的。
“萧元为查这些事情可是出了大力气的,他托了很多人,欠了很大的人情才查到的。”
安宁这个时候就开始替萧元表功“要是别人托他办事,他也不会这么费心巴力的,这不是为着两个妹妹么,我跟他说了,那是我亲妹妹,他必须得办的妥妥的,萧元也是个知道心疼女儿家的人,为着两个妹妹办事不遗余力,等他查到这些,就觉得天底下怎么有这样凑巧的事,为何咱们纪家女儿找的人选都这么不靠谱呢,便就去又查了一番,这才查出那些人和咱们家接触之前其实都和崔逸然有过接触的。”
“啪”的一声重响。
纪太太听到这里气的直拍桌子“真是狗胆包天,狗胆包天。”
“什么狗胆包天”
纪老爷这个时候进门,正听到纪太太骂人,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安宁赶紧起身给纪老爷见礼。
纪老爷看到安宁来了,就挺高兴的“大姑娘来了,赶紧坐,萧元来了吗,我这正有事找他呢。”
安宁就笑“是不是耿老头又托您寻他了,您不知道,耿老头可会压榨人了,萧元在工部呆了几天,瘦的我都不认得他了,我婆婆又是心疼又是气呀,险些跑到工部去找耿老头闹腾,就是萧元现在听到耿老头都害怕呢。”
纪老爷也忍不住笑了“你一猜一个准,可不就是那个老耿头托我做说客,说是萧元的本事不进工部可惜了,让他别考什么科举了,直接进工部跟着干便是了。”
安宁笑着给纪老爷端了茶水过去“这个您还是别理会的,萧元是打定了主意要科考的,他在陛上那里都说了大话,说要考个状元回来,还说要让我做状元娘子呢,这事啊,咱们家可绝对不能拖后腿。”
纪老爷坐下“行,我知道了。”
他又问纪太太“你和大姑娘刚说什么呢。”
纪太太便把安宁说的那些事情跟纪老爷说了。
纪老爷这些天也在查那几个人家的事情,只是他查的都是官面上的事情,内里的阴私还真没查到多少,如今听纪太太说起这些来,也气的都快炸了。
他这一辈子也就生了俩闺女,那就是他的心肝肉,别人动一下都能跟你动刀子的,更何况,还有人想毁他姑娘的一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