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的脚还踩着那人的脸呢。
那人面色胀红,这脸真是丢到家了。
安宁脚下又用了点力气,疼的那人杀猪一样叫唤起来。
安宁低头轻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们这些人都是哪儿来的,是谁家的,我一清二楚,今儿你们在我跟前出言不逊,那回去得做好准备啊,我脾气不好,我家那口子脾气更不好,小心点啦。”
她一行说,脚移了下来,轻声说了一句“小心真个给你们弄到宫里去伺侯人。”
那人爬起来,吓的直哆嗦。
他战战兢兢的,想到很有可能被割了命根子,真是给吓尿了。
安宁嘲笑一声“没种的东西。”
说完话她也没什么心思听戏了,就叫过伙计“去,告诉安老板一声,今儿有那不开眼的扫了我的兴,这戏我就不听了,改天再来给他捧场。”
伙计答应着。
安宁转身就往外走。
她前脚出了戏楼,后脚满大堂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好家伙,这位萧太太脾气真火爆啊。”
“这也怪不着人家啊,谁让那几个不尊重呢。”
“仗着有个好老子胡伙非为,活该被打。”
“他们这是故意的,你们不知道啊,他们那些人谁家都有亲戚在萧元手下吃了亏,这是想出气呢。”
“可惜踢到铁板了。”
“怪不得萧太太成天出来玩萧管事也不敢怎么着,原来这么厉害,恐怕在家里也训的萧管事跟猫似的吧。”
“别说,脾气大,长的也是真好看。”
“可惜了,嫁了个”
“慎言,慎言。”
叫安宁给彻底折了面子的这个人还真就像别人猜的那样,这家确实和萧元有些恩怨。
原来,这人家里和贵妃家有些勾连,关系是不近了,可也不是特别远。
那人姓康,叫康策,他是家里他这一辈儿上最小的,从小就不服管,闹起来胡天胡地,真是叫人头疼。
康策和贵妃论起来还是平辈,得叫贵妃一块表姐。
他头前就听他娘说起过贵妃自尽的事情,还暗地里恨的骂萧元坑害了多少人。
康策就给记下了。
这不,前儿京城里好些人都传安宁怎么怎么着。
康策听他爹娘也议论过这事。
他也是被惯的太膨胀了。
在家里,那些丫头下人的都捧着他,后宅里好些丫头都愿意跟着他,想着给他当姨娘,各种吹捧的话那是张嘴就来。
到了外头,青楼里的姐儿也是直拿好话捧他。
这让康策以为他魅力无边,是个女的都会喜欢他。
他就想着萧元娶和媳妇是个不安于室的,连戏子都稀罕,要是碰上他,还不得上赶着要跟他,要真是这么着,他就抢了萧元和媳妇,让他彻底的丢脸。
康策也是个没脑子的,这么想,就真这么干了。
他知道安宁经常到安喜班听戏,这不,好几天就蹲守。
今儿看着安宁来了,就故意出现在安宁面前,拿着话各种的调戏,就是为着羞辱安宁,以达到让萧元丢人的目的。
康策万万没有想到安宁这么厉害,一个女子竟然把他们几个男人打的落花流水。
身手厉害也就算了,嘴皮子也那么厉害,那小嘴叭叭的说出来的话别人都回不了。
康策被揍了,丢了大人,还被骂的耷头臊脸的。
这边被扶起来,他都气哭了。
“妈的,狗屁玩意,下回让老子遇到,老子非让她知道厉害。”
他给安宁打了,回了家,又让他老子给揍了一顿狠的。
他老子也是气坏了。
你说你个不长脑子的玩意,姓萧的媳妇也是你能招惹的
大庭广众之下你上去就敢调戏
你当姓萧的是吃素的
回头人家嘴上不说什么,暗地里能把你的皮给揭了。
再者,你调戏就调戏呗,你弄成了也行啊,要不,你真让姓萧的丢个大人,也算你有出息。
可怎么着呢
让个小娘们儿打了,丢不丢人啊。
丢了人,回头姓萧的再给你扣个罪名把你往东厂一带,你说说,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康策被他老子打的哭爹喊娘的。
这回喊娘也不管用了。
他娘也救不了他。
这事没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天还没黑呢,宫里就知道了。
苏总管听小太监传回来的消息,听后就笑“小丫头还挺对老夫的脾气。”
不只苏总管,宫里那些大太监可都听说了。
回头,好几个人都跟萧元表达了善意。
主要是安宁替太监说了不少好话,有好多话都说到了太监的心坎里。
这些人自觉安宁给他们争了面子,对萧元也就想着多照顾一些。
这事传到杨福儿耳朵里,杨福儿立马就叫手底下那些人停止传播关于安宁的谣言。
他跟手下的人是这么说的“都说咱们不全乎,不算个人,可咱们自己心里知道,咱们不是恶人,咱们也有七情六欲,和人没两样,早先,别人都骂咱们阉狗,那些大人们表面上笑嘻嘻的,回头不知道怎么骂呢,今儿薛姑娘给咱们说了几句公道话,就凭着这个,咱们就得记人家的恩,咱们得让人知道,咱们虽然是太监,可比外头那些空披着一张人皮的要讲情义。”
到了晚上,萧元伺侯承庆帝的时候,承庆帝就问萧元“你这媳妇从哪儿找的,真真是个暴脾气,不过你这媳妇找的不错,知道护着你,也是一心和你过日子的。”
萧元笑着回道“奴才和奴才媳妇打小一块长大的,她从小脾气就不是很好,打小有人欺负奴才,都是她护着,这么些年了,还是没变。”
承庆帝叹了一声“怪道人都说糟糠之妻不可弃,真要有了事,还是老妻更放心啊,朕还记得未登基那些年,皇后也是时时处处护着朕。”
“娘娘对陛下一往情深,奴才也羡慕着呢,奴才媳妇要是有娘娘对陛下一半好,奴才就是立时去了也没有遗憾了。”
这话捧的承庆帝也跟着笑了“你啊你,你媳妇虽说没皇后那般好,可也着实不错了。”
承庆帝也就是把这事当成乐子那么一听,和萧元那么一说,还真没太往心里去。
毕竟这事本就是姓康的做的不对。
晴天白日的调戏有夫之妇,他不挨揍谁挨揍啊,没打死他都是安宁手下留情了。
可结果呢,承庆帝没当回事,有人当回事了。
和康家关系不错的,或者有些打骨子里瞧不起萧元,或者恨萧元的官员自觉受了屈辱。
他们认为安宁打康策,就是在打他们的脸,安宁替太监发声,就是瞧不起他们。
第二天是个大朝日,上朝之前,有的官员在外头等着,就说起这事来。
有个脾气差的一边说一边骂,这个官员也姓康,算是康策同族的堂兄,他骂的可难听了,反正就是说安宁不守妇道,还说安宁装相,在外头不知道和多少男人怎么着了,装的多清高坚贞似的。
这话正好叫一个小太监给听着了。
这个小太监得过萧元的恩,听着这话可就受不了了,当场过去就要和那人理论。
可巧萧元过来了,他一把拽住那小太监问“怎么回事今儿是大朝日,你要闹出什么事来还要不要命了。”
小太监都给气哭了“那些人不要脸,他们骂您夫人,还骂您,我气不过”
好家伙,这是真当自己软柿子了。
萧元还真就不忍了。
他挽起袖子直接就开干。
过去就先把那人给打了一顿,打的是满脸开花。
那人也不想吃亏,直接就和萧元撕扯起来,俩人打成一团。
边上官员一派,太监一派就开始拉架。
这架还是拉偏架,各自向着自己这一方的人,没一会儿,两边好多人也都打在了一起。
承庆帝这还没上朝呢,就听到外头一片混乱。
他让人去问,不一会儿,萧元和那位姓康的官员两个人鼻青脸肿的就被带了进来。
萧元一进屋直接就跪在地上膝行过去,抱着承庆帝的大腿就开始哭。
“陛下,陛下可要为奴才做主啊,奴才遭人如此侮辱,真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