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上有三个国家,煌国和海姆王国缩在大陆东侧,平分南北,位于它们西侧的是两国长久以来的敌人,不列颠帝国,为了抵抗这个庞然大物,煌国和海姆王国可谓是竭尽全力,三国之间的战争断断续续,到一百年前,在教会的主导下,终于消停下来。
位于三国的交界处,便是圣域的所在,不过这个叫法已经被遗忘了许久,现在人们通常称那里为中央教会。
另外还有一片悬浮于天空之上的土地,那是魔法师的家园,天空之城提昂利斯。
就像煌国一直以来苦于兽人的侵袭一样,海姆王国也很头疼与南方那片隔着一座海峡上,那片冰雪大陆的冰霜巨人,而对于不列颠帝国来讲,他们最讨厌的便是教会。
而在今天,教会被包围了。
圣域之所以是圣域,是因为他是一座高山,高山便是天险,加上教会一直以来用以保护自己的圣教军,这片圣域从来没有被攻破过,不如说谁都不敢来攻击。
然而此刻它被帝**队团团包围了。
从山脚到半山腰,到处都是鲜血和死人,有圣教军的,也有帝国的军人,一路上难关重重,但是帝**队还是冲杀到了最后的二百五十台阶前。
洁白的神道以不再圣洁,最后的圣教军们毫无畏惧的矗立在山巅,守卫着背后的神殿,天下教会信徒中最神圣的地方。
在这些圣教军的背后,是众多大神官们,神术的光芒从他们手中喷射而出,照亮自己身前的战士,治愈着他们的伤口和疲惫。
帝国的士兵们不断冲击着,冲击着,却没法撕开任何一条口子,鲜血流过洁白的神道,红与黑中混杂着白色,完全没有神圣的意味,倒是像一处地狱。
帝国的指挥官摆手,示意停下攻击,他不可能再让自己的手下送死了,但是他也不打算就此放弃,好不容易杀到这个地方,怎么可能就此放弃,背后是皇帝陛下的信任以及帝国百年大业的期盼,就这么走了简直是丢帝国的脸。
不列颠并不怕教会的反扑,但是打了一半不打了,灰溜溜的下山这种丢脸的事情,他们也是做不出来的。
“取我甲来。”指挥官命令道。
既然自己的手下打不上去,那就只有自己出手了。
命令下去不久,一套漆黑如夜的盔甲就送了过来,在手下的帮助下,一块块穿到自己身上。
量身定做的盔甲完美的贴合这位指挥官的身体,行走起来居然没有多少碰撞声音,在确认了身上每一片甲片都系牢靠了之后,他伸出手来,自然地一柄漆黑无比的镰刀送到了他的手中。
镰刀在手,宛若死神。
这便是帝国目前最年轻的神将,亚瑟。
事实上帝国的敌人也确实是这么称呼这位年轻的将军的,在短短几年时间内,扫平了国内的教会,然后在其他国家反应过来之前便迅速包围了圣域,这番迅速的攻击,都把知道他计划的友军们都甩下了一天的路程,何况那些援军呢。
一步,两步,三步,沉重的脚步一下下踏在白玉石阶上,山顶上的圣教军们看着这个死神一步步走上山来,心中紧张无比,明明只是一个人,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了过来。
山上的人不相信他们这么坚实的组合会被对方一个人突破,他们圣教军的铠甲是受过祝福的,身后还有能治愈自己伤口的高阶神官,刚才那几百人有纪律的冲杀都被他们顶了回去,何况只有一个人?
缓缓走完一百阶阶梯,亚瑟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奔跑,一步比一步跨度大,让人很难想象对方身上穿着如此之重的盔甲,手里还提着一把这么巨大的镰刀。
就在最后的十级台阶前,他跳了起来,借着一直向前冲的速度,最后一步他用力一蹬,在原地留下一个极深的脚印后,像一颗炮弹一样冲了上去。
而等待他的,是圣教军早已排好的盾阵。
巨大的镰刀随着亚瑟手臂挥动,画出一道完美的弧度,镰刀尖端咔嚓的一下子插入盾牌与盾牌间的小缝隙中,然后裹挟着巨力继续沿着原定轨迹向前,在一片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生生大飞了那片区域的几片盾牌。
这只是第一下。
画出圆弧的镰刀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沿着轨迹,带动着亚瑟的身体在空中开始旋转,镰刀就像不停旋转的风车一样,连绵不断的切入了盾阵之中。
被勾掉盾牌后,圣教军立刻齐步退后,和亚瑟保持着安全距离,但是这种连绵不绝又不讲道理的攻击一下一下打在盾墙上,时而勾走几片盾牌,时而巨大的力道硬生生击退这些圣教军,打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
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在一段这些圣教军看起来极度漫长,实际上只有几秒的时间后,亚瑟已经顺利的站到了山顶上。
一身黑色盔甲的他站在洁白的神殿门口,背后是染血的长阶,就像是从地狱上来讨债的死神。
山下的部队沸腾了,无需亚瑟下令他们都知道,缺口已经打开,现在他们只有冲锋一条路。
镰刃在周身旋转飞舞,那些圣教军从四面八方围上去,却都被那如同风车般旋转的镰刀打飞,甚至切伤,没有人能够接近亚瑟身前一米,而即便在这种高强度的挥舞下,亚瑟依旧保持着不低的速度,向着神殿里面突入。
圣教军的防线被切开了,本来他们是挡在神官前面的盾,但是亚瑟这把刀太过粗暴锋利,这些圣教军即便知道自己受了伤也能立刻得到治愈,发疯似的用身体去抵挡,也没能让这片镰刃风暴停下片刻。
冲的果断的人会被瞬间腰斩,而离得不远不近的人,会被直接击飞。
突破了圣教军后,亚瑟来到那些孱弱的神官面前,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高阶神官,此刻两股战战,根本走不动道,便是想让开一条道都让不开,求饶的话还没喊出,便被斩断,四散纷飞。
然后紧闭的大门也被切碎,然后四散崩飞,露出神殿里的景象。
教皇站在神像下,身披白袍,手执白枪,白色的阳光透过教会神殿的穹顶,照射在老人的身上,仿佛神子。
“原来那不仅仅是权杖,还是一把枪。”
黑镰柱在地,亚瑟在教皇面前十米处站定,长舒了一口气,刚才的高强度攻击,对他来讲也是负担。
“敢杀上圣域,你们帝国就不怕被神明赐下天罚么?”老教皇看着亚瑟,面色悲悯。
“天罚?连神迹都不愿意展现一下的神,难道还有能力降下天罚?”亚瑟嘲讽的说道“要是真有天罚,在这个距离神明最近的地方,就应该降下天罚了,可惜我们打了那么久,也没有天罚降临。”
亚瑟抬起镰刀指向神殿穹顶,指着神殿外这天幕说道“因为根本就没有神明,就算有,神明也已经死了。”
“年轻人,神明不会死,他只是反应有点慢。”教皇说道“而且圣域是不会陷落的。”
“你在想屁吃。”
狂言落下,便是金铁交击的声音,白枪如龙,黑镰如潮,在空中激烈碰撞交错,火花四溅,没有人知道,这位苍老的教皇身上居然还蕴藏着如此力量,在神殿门口狂暴的镰刃风暴都没能阻绝教皇的攻势。
如潮的黑水终究还是会被聚集于一点的突刺所击破,防不住那一点,便是死。
罕见的亚瑟产生了要退后一步躲避的情绪,然后这种情绪立刻被自身的骄傲和斗志所取代,战斗从来只有迎难而上才有趣,退让躲避只会失去自己的锐气。
白枪当着亚瑟胸口,一往无前的刺来,亚瑟挥舞镰刀,想要架开这一击,却发现这柄居然荡起圈来,化解掉自己架开的力道,绕了一圈再度来到自己胸口。
而亚瑟反应更快,直接侧身上步,让这柄枪直接从腋下穿过,然后架住,右手镰刀反手挥去,就要砍下教皇的脑袋。
教皇右手剧烈一抖,硬生生抽出了长枪,然后在身侧划了一道圆弧,挡下了这绝命一击,然后枪尾向亚瑟脑袋上戳去。
摆头躲过这一击,亚瑟继续向前,欺近教皇的身体,两人用的都是长兵器,但是在这咫尺之间,都没了用武之地。
教皇疾步后退,亚瑟继续向前,两人就这么纠缠着,直接撞到了神像的底座上。
一个退无可退,一个进无可进。
亚瑟一个头槌上去,却是砸到了教皇背后的白玉底座上,盔甲没什么事,但是底座被愣生生砸出一个大坑来,上面的高大神像前后晃动,最后向着前方倒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倒是极有默契的一左一右迅速分开,神像倒在地面破碎成片,带起无数白色烟尘,弥漫了整个大厅。
突然烟尘中破出一个大洞,紧接着便是教皇手中的白枪,与此同时亚瑟也倒拖着黑镰,向着教皇冲去。
“叮!”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后,两人交错而过,剧烈的爆风以两人为中心散开,吹散了那些恼人的烟尘。
“还是老了。”教皇看着腹部的巨大伤口,苦涩的留下这最后一句话,倒了下去。
亚瑟转过身来,拾起那柄白色长枪,向神庙外走去。
“神明已死!”
看着那柄白色长枪拿在亚瑟手中,还在外面战斗的圣教军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然后纷纷恸哭着丢掉了手中剑和盾牌,跪在地上。
中央教会,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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