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听华东君这样问,薛子初躇起的眉倒是松了松。
世人传闻,华东君曾经为对付江琊不遗余力,恨之入骨。
传闻而已。
关于对天鹰教的态度,早些年华东君也是因诸多原因不得不参与,而对于江琊,并没有传闻中的爱恨情仇那般深刻。
所谓喜好非常,纯属谣言,当年华东君对江琊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早年收她为徒也是阴差阳错,巧合之下的事,他本人也并非十分自愿,所以对他实则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或许,只是因为身边就他一人,显得亲密了些。
他的态度便就是如此。
懒得理会,不想管,有时候甚至有些冷漠无情。
想当年毕城被围攻,性命危在旦夕,江琊为求他救人一命,跪在地上磕破了头,他也并未出手。
当年凌绝顶一战,众门派再围攻江琊,他也并未出现。
如今发生了眼前这些事之后,薛子初便是更加确认了他的态度。
他虽然不是一心与江琊为敌,致其于死地,但,那些关于他的乱事,江湖上的纷纷扰扰,他也还是懒的继续插手,不想管。
应当这样吧。
薛子初便是这样认为。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江湖上的人,从来都是那样。
她也懒得管,不想看。
可没办法,风波未平,眼下她还有很多其他在意的,都还在江湖。
沉思了许久,薛子初道
“我还需留在这里,等待一个真相。”
华东君“你说过要随我回去的。”
难得他语气不似平常时候的平静,此刻突然稍稍有了些急色,薛子初当即心一慌,不自觉的便后退了几步。
“日后待事情平息,可不是现在。”
如此,华东君沉眉片刻,收回目光
“怎样算是事情平息”
薛子初“最后的黑手被抓出,血鸢有一个好的归处。”
只见闻言,华东君顿了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如此,薛子初看了看他,又道
“方才我过来之时,旭风与鲁昭二人在打架。”
似乎一时不解她突然话风一转,华东君眉间略动了动
“什么”
薛子初“听说因为旭风无故对你出言不逊,鲁昭看不下去,在抱不平。”
闻言,华东君又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薛子初便是又道“其实,下一代的少年们,还不错。”
如此,华东君摇了摇头,还是没说什么,但目光却是明显的柔和了一些。
两日后,一道新的血鸢令突然震惊出世。
此次杀令下达,出现在了太行,下的便是青云派陆家
如此,整个江湖的焦点,瞬间从江左转移到了太行
青云派的消息送达之时,言之杀令是一个身着白衣,背着血鸢的人亲自送去的。
可知江琊是否真人不可确认,但眼下留在太行坐镇青云派的女主人,陆知临的妻子对血鸢剑可谓十分熟悉。
遂江琊带血鸢去了太行的事,一时间便传遍了整个临江城,大大小小的门派人尽皆知。
陆知临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动身离开了江左,其他门派的人犹犹豫豫,这两日也陆陆续续开始赶往太行。
华东君那日之后,终究还没有回岱山。
而得知此消息,江清等人必然也要前往一探究竟,他没有带过多的江左盟弟子,只令旭风纪辰随之。
薛子初自然也在其内,还有那二位来自霹雳堂的程锦和鲁昭。
半路上还来了个偷偷脱离了铩羽帮独自一人跑出来混入了队伍的贾克。
一行人八人,浩浩荡荡,一同前往了太行。
江左至太行,路程漫漫。
旭风一路上都有些沉闷,注意到此,中途在路边的漏天客栈歇脚之时,薛子初坐去他的身边,摸摸他的脑袋,问道
“怎么了,你这一路话也不说几句,可担心茗儿了”
旭风失落落的转了转手中茶碗里的茶水,点点头。
薛子初道
“你且先放心便是,我们与他们前后脚,他们甚至还没有到达太行,茗儿现下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只见听了这话,旭风还未说什么,坐在另一桌的鲁昭脱口便是一句
“担心什么,以你天鹰教二公子身份下道命令,让他们单单放过她便是。”
“啪”的一声
旭风闻言,当即猛拍一把桌子,站起了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横着眉毛盯着鲁昭,怒道
“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此说风凉话,又找打不成”
见状,鲁昭也当即起身呛声道
“要打便来呀哼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只见旭风这便是要跳上前,薛子初一把拉住了他。
“好了别闹。”
继而,便见程锦也拉住了鲁昭。
“鲁昭,你也不要冲动”
各自拉着二人重新坐下来,只见程锦略有些迟疑的看了看旭风,又看了看江清,想要说什么,却又似乎有些犹豫。
见状,坐在另一张桌前的江清便问道
“程公子莫不是有话要说”
闻言,程锦便是微微点了点头。
江清道“讲”
程锦“虽说方才鲁昭或是无心之言,但仔细想想,有些事,似乎也并非没什么道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旭风又有些急。
见状,程锦道
“旭风公子先别急,我的意思是,江琊公子或并非像世人所传的那样,至邪之恶,至少对公子你,几番庇护,便已经算是十分有情有义了。”
旭风“所以你也想让我去求他吗”
“或许根本不用”
程锦道“纵观这些时日他所为之事,也无是一无缘无故的,或许青云派有什么需要解开的结,结了便是,我相信他不会伤无辜之人。”
只见听了这话,薛子初眸子微微一定,连华东君都抬眸看了他一眼。
江清道
“你倒是挺懂事的。”
继而他戾着眸子瞪了旭风一眼,又道
“你行了一点小事就张牙舞爪,什么时候都着这般沉不住气坐下”
如此,旭风眸子一紧,更是脸色一沉,若非被薛子初制止,想必又要与江清冲撞。
然后嘴上没有,坐下来来,却是又猛拍了一把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