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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失落
    迷迷瞪瞪找了许久,薛子初才终于找到了他们口中那个隐逸在山林里的院子

    正是月光澄澈明亮之时,篱笆扎成的小院子里,花草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白墙黛瓦的房前,有一颗石榴树,簇簇鲜红,映着月光十分动人

    如若不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想必,眼下是一副很美的画面

    院子无门,可薛子初刚迈进去一只脚,登时便有一柄长剑飞过来,直直的扎在了她的面前,距离她的脚不过二寸,当即便被吓得一哆嗦。

    吱一声,房门打开,一袭白衣以及月光下一个清冷的面孔映入眼帘。

    “把脚收回去。”

    叶公子的声音,平淡,清冷,却很有力。

    闻声,薛子初当即便回了神,继而慌忙的把脚退回来,继续硬着头皮道

    “叶师兄,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肯定能抓住叶子的,求你了”

    她这结结巴巴的样子,着实不讨人喜,叶公子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不语。

    “师兄,我我知道我笨,但是,我会很刻苦的,而且从现在开始,我绝不会再哭了,我发誓。”

    薛子初嘴上说着绝不再哭了,可眼睛又忍不住红了。

    见状,叶公子登时转身,把门关上了。

    薛子初懵然了半天,后盯着地上那柄银色的长剑,不敢再贸然进去,也不甘心离开。

    徘徊半天,突然想到,以前做错了事,养母要罚她的时候,江清便会教她装装可怜,用用苦肉计,大多数时候,还是能蒙混过关,躲过罚的。

    于是,琢磨半天,她终于又鼓起勇气,喊了几声,当然她也不敢太大声

    “叶师兄,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跪在你门口不走了。”

    没有动静。

    “叶师兄,我跪着呢。”

    还是没有动静。

    “叶师兄。”

    “叶师兄。”

    薛子初的脑袋里也不知道到底少了哪根弦,跪着便跪着,可嘴上不停的喊,生怕里面的叶师兄不知道她一直在那里跪着的意味太过明显。

    于是半晌后,从屋内飞出了一个琉璃珠,朝她的脑门来了一记重击,当即给她砸懵了。

    她整个人翻在地上,反应过来之后,剧烈的疼痛袭来,登时便什么也顾不得,捂着脑袋哇哇的大哭起来。

    这哭声又委屈又惨烈,持续不停,在这寂静的夜里,不用假装,倒是真的可怜了起来。

    于是,叶师兄不堪烦扰,终于又打开了门。

    “再哭,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闻言,薛子初立即抬头看着眼前的冷面师兄,硬是把声音咽回去,可眼泪却是怎么也管不住,还是簌簌的落

    她想,这回师兄肯定要彻底失望了,毕竟在这个地方,肯定从来没有那个男孩子能哭成想她这样。

    叶公子出了门,看了他一眼,仿佛是无奈的微微躇眉,片刻后,道

    “你为何一定要留下”

    薛子初抹了抹眼泪,立即回话,抽抽嗒嗒,却无比认真

    “他们都说剑顶阁是最厉害的门派,再笨的人在这里都能学成”

    叶师兄“学成何为,寻仇了怨,还是成名成侠”

    闻言,薛子初愣了愣,继而一顿摇摇头

    “没有的,我没有仇家,也不是要成名。”

    顿了顿,叶师兄又问“那为何执意要习武”

    “我也不是为了学武功。”

    脱口而出,薛子初愣了愣,仿佛察觉到来剑顶阁这样的地方若说不是为了学武功,好像是不妥,便又立即改口

    “不不,我是要学武功的。”

    叶公子看了他一眼,无语。

    薛子初又道

    “我不想一直做别人眼里的笨蛋,而且如果我回家,我的养父母就会把我送到别人家去。”

    说着,薛子初讪讪的低着头,片刻后,又继续说了句

    “我知道,这里并不好,可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背对着院子里那间常年一片漆黑,寂静无声的屋子,叶公子仿佛是怔了怔,片刻后,又看了一眼那张挂着泪痕的脸,道

    “即便今日暂且留你,也是平白受三个月的苦。”

    “不怕的”

    闻言,薛子初立即抹抹眼泪道

    “师兄,我会很用功的,我不怕吃苦的。”

    断定他大概是没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叶师兄叹了口气,又摇摇头,道

    “既如此,那便随你吧。”

    “师兄不赶我走了谢谢师兄,多谢师兄”

    等了一晚上,终于等道这句话,薛子初急忙从地上爬起来。

    又怕师兄反悔,道完谢这便要跑。

    “慢着”

    忽而又被叫住,薛子初怯怯的望着叶师兄,道

    “你可不能反悔啊师兄。”

    闻言,叶公子却道“你几岁了”

    “啊”

    薛子初懵了一下“十四岁。”

    叶师兄“日后再不可哭哭啼啼,记住了吗”

    说完,叶师兄扔给他了一个小玉瓶,转身便回了屋子。

    而薛子初愣了愣,也立即一瘸一拐的跑开了。

    取了东西,回去的路上,华东君在前,薛子初默默的跟在后。

    望着他的背影,不停的猜他现在心情如何,在想什么,有没有在在意刚才江清的话。

    走了很长一段路,她终于忍不住轻轻喊了他一声

    “东君公子”

    “恩”

    闻声,华东君停住脚步,等了她一下。

    薛子初快步跟上,与他平行,然而还是不好问方才所想,只是问了句

    “你的伤,如何了,还疼么”

    华东君道“不疼。”

    “噢。”

    薛子初偷偷看了他一眼,忽然又想起他身上那些伤疤,她又问

    “你以前受伤,也是这样吗”

    华东君“什么”

    薛子初“忍着。”

    只见华东君听了这话,看了看她,继而回过头,微微叹了叹气。

    默然片刻,他道“真正疼的伤,从来不是刀剑所致。”

    闻言,不知为何,薛子初的心忽然紧了紧。

    沉默良久,咬了咬牙,她又问

    “你没有话要问我吗”

    华东君却道“什么”

    薛子初“比如,我今天说的话,做的事”

    “为什么需要我问”

    “这”

    薛子初微微叹为了口气。继而看到了很少一部分莫名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