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邑轻尘不禁有了片刻的呆滞,只见他盯着华东君,眼神里多了些惊诧与莫名的疑惑
“如今你也能驱动血鸢了”
“无关能否驱使血鸢”
华东君习惯于坐立有相,即使受了伤,也会尽力站的端正。
听了邑轻尘的话,他便是端直腰背,继续直言道
“只要内力足够,谁都可以”
“你撒谎”
而邑轻尘听了这话,全然不信的模样,顿了顿,他又凝起了眸子,继续道
“你可知方才你已经用完了最后的挣扎机会,已然死到临头了,竟还试图蒙骗我东君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而闻他之言,薛子初当即也是冷笑一声
“谁蒙骗你了,呵你还真是鬼迷心窍了”
继而,她便回头拉着华东君的手继续道
“公子,你又何必再做无谓的解释,平白引发了体内的毒。”
闻言,华东君沉眉垂了垂眸子,没说什么。
如此,薛子初用袖口帮他拭去了嘴角的血渍,心疼道
“他执迷于此,说不通的,而且,他也不值得你这样费心解释。”
对于此刻的邑轻尘而言,众叛亲离到了今日这般,他自然听不进去任何与他意愿相悖的言论,他一心为了得到血鸢,一切已然不管不顾。
只见他凝眉琢磨了半天,突然眸间一闪,道
“说起来,有一事我还未能解惑,当年血鸢明明是被江琊毁了的,剑身已碎,碎片只有一半散落在了悬崖上,另一半被扔下了山崖谷底,你们是何时集齐这些碎片并把它修复的”
闻言,薛子初也稍稍愣了愣,她这才突然反应过来,此事,若不是邑轻尘提出来,她竟然也一直没想起问华东君。
且不说剑被震碎之后,碎片散落悬崖谷底,再寻回的难度如何之大。
可知血鸢是一把世代相传的百年古剑,是坚硬无比的玄铁所铸造,毕城说过这百年间剑在他手里有过破损。
那是毕城在一次与人的对战中,没能及时把握好分寸,一时间用力过猛,砍掉了剑身处的一颗尖齿。
后来他想修复破损,却是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材料。
因为如若想要修复,必须要用硬度合适,黏结度极高,并且年头更长更优材质的材料来修补,而这样的材料可遇不可求。
而此刻,薛子初低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华东君手里的血鸢。
她这才注意到,这把剑已经完好无损,就连它曾经断过的那个尖齿也修好了。
她便是惊诧的问华东君道
“公子,你是如何做到的”
华东君道“找这些碎片是花费了些时间。”
薛子初“你是用什么将它修复的”
只见听了这话,华东君躇眉未语,看起来并不打算解释。
反倒是江清微微一愣,继而像是忽而间反应了过来什么似的,戾着眸子盯着他问了句
“华东君你自己的剑呢”
此一问,引得众人纷纷一愣。
薛子初更是眸子渐紧,可知在江左之时,她便是好奇,以剑闻名遐迩的公子东君,出入险境,却一直没有佩剑。
他一直都没有佩剑,难道是
只见邑轻尘凝视着华东君手里还握着的血鸢,仔细观察片刻,又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华东君,道
“你用自己的剑,修复了它”
果然
如此,薛子初也盯着华东君,满眼惊讶与诧然。
他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为什么”
薛子初颇为急切的问。
见状,华东君松了松眉心,回握她的手,轻描淡写地道
“没什么,这把剑更有用罢了。”
“更有用你那把剑,也是你祖上传下来的,是你父亲的遗物,你也曾视之如命,现在一句更有用便就把它毁了”
只见说着,邑轻尘突然又发出了一声冷而不屑笑,继续道
“东君,你不是说自己无意于江湖,无意于争名夺利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察觉这话里的言外之意,方才听着他们说话而愣神的旭风,突然反应过来,脱口而出
“莫不是以为他也觊觎血鸢的威力吧呵什么脑子,方才他使得那一剑你没看见吗他用的着抢血鸢吗”
“若非如此,他又何至于那么不遗余力”
邑轻尘冷笑“方才他那一剑是惊天动地,不过别忘了,他方才用的可也是血鸢啊”
“无可救药”
旭风被气的翻了个白眼,加上中毒所致全身无力,便干脆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
少年们内力尚浅,方才一番打斗中,因动用了内力,使得毒扩散,此刻,他们已经渐渐没了力气,便一个个相互搀扶着。
见旭风坐了下去,江清便叮嘱其他人道
“你们几个好生坐着,闭嘴静息,不要再动用内力”
纪辰贾克和陆茗儿便听话的坐在地上开始打坐调息。
如此,邑轻尘也懒得去理会他们,直接继续对华东君道
“怪不得,亏我还以为你仍久是废人一个,没怎么在意你,没想到你却是不声不响的做了那么多事连血鸢都到手了”
说着他突然快步移了过来,一把将血鸢从华东君手里抢了回去。
见状,薛子初欲阻止,可邑轻尘见状,却是毫不留情的,当即便猛的一掌打了过来。
此若不是华东君及时将薛子初推向了江清那边,并立即出手对上了邑轻尘的那一掌,怕不是她就算不被一掌毙命,也是重伤。
可也因此,那一掌过后,华东君又吐了一大口血,伤被震的又加重了些。
薛子初见状,立即要冲回去,可却是被江清抓住了。
因为程冰云已经持剑拦在了他们面前。
以目前的状况,他们内力动不得,相较于这些内力无损且武功不弱的对手,他们便几乎没有了战斗力。
若是此时与他们再斗起来,怕是无用,甚至是白白牺牲。
邑轻尘提起血鸢,将它横在了华东君颈前。
如此,薛子初更为急切。
江清紧紧抓住她,不要她冲动,并靠近在她耳边小声道
“相信他,他会有办法,不会有事。”
少年们蠢蠢欲动,也被他严令喊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