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君拉住了薛子初的手
“别胡闹”
闻言,江清也道
“怎么总也改不了你这爱管闲事的性子。”
生桑与黄粱二人也立即投来了反对的目光。
薛子初却是淡淡的笑了笑道
“救人要紧。”
程冰云确实做过不少错事,可无论如何,也是情不自己之下,她罪不致死。
而此刻被心上的人连续连续两次伤害,程冰云中是如何的疼痛,薛子初却也是感同身受,只怪邑轻尘此人,执念太重。
经此一事,想必程冰云也已经对邑轻尘彻底死了心,此后断然也不会再为非作歹。
相比于死一人,薛子初自然更想要救一条命。
遂她脱开了华东君的手,便直接飞身跃起跟跳上了邑轻尘所站的那座高台。
此高台为木板搭建,建成是为了便于剑顶阁的弟子练轻功,所以并不大。
站了邑轻尘于程冰云二人,对面再加上薛子初,便再也站不下其他人了。
遂黄粱生桑二人纷纷上前想要跟着,却也没有办法上去。
生桑“阿初姑娘,你且小心,此人现在已经不能以常人看待,不要吃了他的亏。”
黄粱“没错,别冲动,传授内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薛子初望着他们,点了点头。
她怎么可能真的打算把毕城豁出性命给她的东西再给别人呢,只不过缓兵之计罢了。
转而面对邑轻尘,她道
“说吧,你是先要内力,还是先放人”
只见听了这话,邑轻尘当即轻笑道
“江琊凭你的脑子,就不要试图跟我耍什么花样了,省些力气吧”
薛子初“那你想如何”
邑轻尘闻言,凝了凝阴沉的眸子,道
“我要你自己动手,封住自己的经脉”
此话一出,江清当即赫然怒道
“邑轻尘你不要得寸进尺”
邑轻尘却是盯着薛子初,手里的剑力道更加了几分
“得寸进尺又如何,不过,你会答应的”
程冰云颈部的伤口突然涌出了更多的血。
“阿姐”
程锦在下面,急的快要哭出声了。
如此,薛子初的眉心也锁起
“好我答应你”
说着,她便直接抬手在自己何处穴位处一顿拍点,封住了自己的内力。
内力一经封住,她自己便解不开了。
如此,邑轻尘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不错,果然不愧是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的江琊”
只见此时,程冰云却是看着薛子初苦笑了一声
“你可知你这么做,便是将自己置于任人宰割之地,何必呢”
薛子初
“我说过了,你弟弟是个好孩子,若你死了,他小小年纪便要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这样的痛苦,我们这代人经历的太多了,便不想他们这帮孩子再继续经历了”
听了这话,程冰云垂下眼睛,看了看下面满眼惊慌的望着这边的程锦,黯然的红着眼睛。
“阿锦,对不起,是姐姐自私了。”
程锦“阿姐,你别这么说,薛姐姐已经这样不遗余力再救你了,你一定会平安无事。”
感觉程冰云似乎并没有什么求生的欲望,薛子初凝眉动了动眸子,便又道
“毕城当年给我这一身内力,便就是希望我能自保,并且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他告诉我,只有活着,才是对亲人最大的保护,程堂主,为了你弟弟,你自己也要争气
不知程冰云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并理解了她的意思,薛子初默然片刻便又转向邑轻尘
“邑阁主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还不放人。”
闻言,邑轻尘眯了眯双眼,低头看了程冰云一眼,稍作思考,道
“好我放了她,你跟我走”
说完,便直接松开了程冰云,并将她用力的一推,将她从高台上推下去,继而便要移步过去去抓薛子初。
然而程冰云并未如他预想那般被他推下高台,而是在坠下去之前抓住了高台上的栏杆重新跃了上去,站在了薛子初身旁。
“薛姑娘承蒙搭救,感激不尽,不过我程冰云是不会眼睁睁看别人替我送死的”
只见程冰云边说着,边用力的一推,反过来将薛子初从高台上推了下去。
邑轻尘见状,当即迅速扑过去要去捞回薛子初,却是被程冰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摆生生拖了回去。
与此同时,华东君丢下了手里即将打出去的琉璃珠子立刻跃过去,接下了坠落的薛子初。
如此可见功亏一篑,邑轻尘突然从腰间摸出了几根银针,猛的向二人掷了过去。
“东君公子小心银针有毒”
程冰云自然知道那银针里的毒之烈,发现之后,立即从头上取下了一根簪子扔过去试图去截下,然而,只截下了两根,其他三根却并没有赶的及。
察觉之时,三枚银针已然飞来,眼看便要触及二人。
尚未落地的华东君手里抱着薛子初,来不及腾出手去挡,情急之下,只好猛的翻了身,用身体接了下来。
三枚银针尽数扎进了他的后背,落地之后,华东君便直接口吐鲜血,跌在了地上。
“公子”
薛子初惊慌的爬起来,本能的抓过他的手臂去试脉,此毒毒性极强,且发作迅速,她刚拉过来他的手,还未试,华东君便当场倒了过去。
如此,薛子初也一下便愣在了那里。
其他人也忽而拥了上来。
“他这是这是”
看着薛子初的模样,旭风说话甚至有些发抖,那声“死了吗”,便就没有问出口。
这时,不知谁突然大喊了一声
“邑轻尘逃跑”
只见闻言,众人立即寻着刀剑碰撞的声音看去,便见程冰云正在阻止要逃跑的邑轻尘。
如此,还有冲过去的程锦,鲁昭。
如此,江清咬了咬牙,忽而起身,提了剑便飞身掠了过去。
同样冲过去的,还有黄粱,陆知临,以及贾安。
旭风则难得在这样的时候没有冲过去,而是与众位少年一起,陪在了薛子初身边。
“薛姐姐,你别哭”
“薛姐姐,你先放手”
少年们的拉扯,周围的一切混乱。
薛子初仿佛全然听不到了,唯有此刻她自己急促而慌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