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懵住了。
整个大殿之中,安静的落针可闻。
林麒是一时半会没有接受的了这个结果。
陈剎则是在安静的平缓躁动的真气同时,抽空观察了一下刚刚的提示。
很显然,这只是一个提示,并未达到泰隆传承等级级别的任何一层标准。
陈剎并不感到如何失望,找到了方法,对于自己而言,那便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了!
况且,眼前不就正好有值得深入的对象吗?
想到这里,感觉到体内平复的真气正在趋于平缓之后,陈剎的目光重新变得冰冷漠然,转向了林麒。
“你是何人!?”
说话的不是林麒,而是另外一人。
林麒身边还立着两人,观其细节,两人的脚步一致,站在林麒稍稍靠后的位置,显然实力都不如林麒。
面对同样是凝气境的武者,如果对方不释放真气波动的话,陈剎也很难猜出对方究竟是个什么实力水准,只能通过一部分蛛丝马迹来推测。
他丝毫不感到讶异,甚至从怀中取出了青魔杯,有恃无恐的走到了被老者掀翻桌案,掉落在地上的银质酒壶。
酒壶之中的酒水并未全部流干。
灰色的兜袍之下,陈剎将掉落在地上的酒壶拿起,背对着那三人往原本藏于袖子之中的青魔杯中倒了一些。
随后手掌轻轻摇晃杯中如同琥珀一般粘稠的晶莹酒液。
这个世界,由于灵气催发粮食的缘故,酒水酿造的滋味殊为不错。
“你究竟是何人!?”
林麒这个时候也恢复了冷静,看也不看已经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再无声息的父亲,将目光放在了这个背向自己的神秘人,有些痛心的同时,还有些说不出来的窃喜?
不过面子工程还是要的,况且眼前之人能够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杀掉父亲,恐怕不是好相与之辈。
陈剎不理他,刚才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干掉林江,消耗的真气不可谓不多,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对方明显顾及与他,好好补充一下真气,方为正理。
没多大一会,冒着寒气的酒水被陈剎一口咽进了肚中,虽然不算多么汹涌,但是运转周身,极为舒适的真气还是很快的开始填补之前的消耗。
尽管想来也不可能全部填补,可是能够恢复一些,自然是好的!
‘嗖’
一朵金钱镖从空中划破一道金芒,笔直的朝着陈剎这边丢了过来。
他只是微微晃了一下身形,躲开了这投来的一镖,灰白色的兜帽之下,看不清楚半分神色,只是明显,属于头部的轮廓转了一下,看向了投来这一道金钱镖的那人。
正是最开始开口的那人。
那是一个其余大洲的儒生打扮的中年,两缕长须飘飘,看不出什么潇洒绝伦,反而像是戏剧台上的角儿,有些滑稽可笑。
陈剎的目光刚刚投射。那人似乎只感觉浑身毛孔似乎都往外冒着寒气。
即便没有正面接触这种目光,可是那种丝毫不带掩饰的恶意和杀机已经锁定了他。
那中年儒生瞳孔畏缩,连忙后退了一步,随后又挺了挺腰杆,一副我不怕你的模样,朝着陈剎那边直视。
看着这人,陈剎的双眼微微眯起,眼中意味莫名,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
既然真气已经恢复一些,继续浪费时间反而不美,说不定因此会降低那所谓泰隆残魂的满意度,这样的话,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噌噌噌
瞬间,一股利刃破空的声音在大殿之内响起。
原本插在那老者尸体上的十余把尖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腾空而起,刺破空间,朝着殿外的那三人笔直的投射了过来。
显然,三人的神色亦如之前老者那般,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毕竟这一次,他们看到的更加真实仔细,这些飞刀,是从那林江已经死去的尸体上自行飞出的。
没有人去操控,这是什么暗器手法?
没有人知道!
可是那个中年儒生一般的男人,看到这一幕,手中金钱镖丢出,仿佛要和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暗器武功一较高低一般。
陈剎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注视着此人,见到这种情况,也不惊讶,一柄飞刀飞出,笔直的朝着那男人飞了过去,而另外的十几把,则杀向了林麒与另外的那女子。
事情的进展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却又有那么几分意料之中的感觉。
那雪白色的刀锋笔直的穿过了那中年儒生模样的男子胸膛,鲜血的大捧泼洒使得那男子吐出了一大口血,软软的躺倒在了地上。
角度很有趣,尸体正好是软倒在了一根梁柱旁,微微依靠在那上面的尸体,似乎正好可以大量整个大殿内外的动静。
陈剎想了想之后,没有理会这个男人。
现在的主要目的是干掉林麒,处理了他,狼灵之恶的条件大致上就没了什么压力,就算还剩下一些杂鱼,也只是顺手的事情,算不得什么。
这男人肯定有古怪,不过陈剎没有那个好奇心去接触。
身为一名刺客和杀手,好奇心也的确是最不应该有的东西。
“废物”
低声咒骂了一声之后,林麒便不在理会被直接‘秒杀’的中年儒生,从腰间抽出长剑,金铁交鸣,意图像他父亲那般抵抗着无尽飞刀的袭杀。
有些‘悠闲’的陈剎走到了林麒的背后,眼神之中冷意已经犹如实质。
‘除了弱以外,你们还有拿的出手的东西吗?’
银白色的尖刀闪烁着锋利的光芒,只可惜这种光芒没有人能够看得到,或许此时躺在大殿之中的那个已经倒下的男人看得到,不过陈剎可肯定,林麒绝对看不到。
因为如果他有这种察觉的话,就不会连这把刀子刺入他的后脖颈之中,都察觉不出来。
鲜血如同散开的喷泉一般泼洒,一刀刺入后颈之后,陈剎没有丝毫犹豫,顺手一刀斩下了林麒身旁似乎被吓得不轻的女子头颅后,看了一眼天空之中仍然如同银蛇起舞的飞刀,又看了一眼倒在那边,从始至终,纹丝不动,浑身血污的男人。
最后,陈剎看向了隐藏在殿内的另外一个阴暗角落。
想了想之后,陈剎没有选择节外生枝。飞刀化作一条长龙,进入了引人耳目的腰包之中。
他的脚步离开的并不算匆忙,尽管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似乎那些侍卫已经都能赶来了。
陈剎丝毫的诧异都没有,露出了身影的脚步如同寻常的闲庭信步一般,就这么光明正大,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王宫。
没有一人敢于阻拦。
没多大一会,一直倚靠在柱子那边的中年儒生拍了拍身上的血污,胸前的那一道伤口快速的愈合,他没有在意这个在寻常人眼中不可思议的身体变化,而是有些疑惑的看向陈剎离开的方位。
“大人!”
一道身影从一旁的暗影之中走出,是一个面相俊朗的青年男子。
那中年儒生点了点头,问向一旁出来的青年:
“这人,你认识吗?”
青年摇了摇头。
“新月国境内什么时候出来这么一个人,这种暗器手法,啧啧,怪不得父亲曾经说过,九洲人族的武学神奇多样,五年的时间,见识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武学,未成想,今日又见到了这样一位奇人!”
“那大人为何不留下他?”
“说了多少次了,我们虽然名为沙匪,但是做什么事情,不能真的以沙匪来行事,你们九洲人族常常称我们蛮族为蛮夷,可是有的时候,你们才是真正的匪类
九洲厉害有趣的武学多得很,我不可能看到一样就抢夺一样,每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强大的不一定适合你,所学斑驳并不一定对于武道进境有好处。
你们曾经不是有一位强大的武者说过吗,没有无敌的武学,只有无敌的武者。”
青年默不作声。
那中年儒生有些无趣的将粘在脸上的假胡子撕了下去,露出了一张干净无比的面孔,不算多么年长,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十多岁。
可是他面前的齐云鹤却清楚的很,这位在五年前创立了碧云沙匪团,并且只是五年时间,就成为新月国境内,占据了统治地位,与新月国国主堪称是同等地位的沙匪首领大人。
在这个年龄已经是凝气六重的武者了!
“行了,走吧。这云焕国林氏一族被灭了,没有什么继续待下去的价值了。”
“大人,要我说,您如果想要学习治国的方式,在沙洲这些效果根本看不出什么,要么去平洲的那几个王朝之中,要么在新月国这种上国之中也好啊!”
“你不懂,荒洲那边的蛮族本身就是部落形式星罗棋布,和沙洲这些国有很大的相似之处!见微知著。我乃是人蛮混血,要不然也无法这么轻松的走出荒洲,我想要让族人过上好日子,不过第一步是统一荒蛮!
你说得那些我以后都会去看看,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吧,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云焕国挨着的,不是那什么烈水国吗?就先在那边待一段时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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