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郡的边缘,一条深可见底的硕大鸿沟,在这中州的西北方将中州与青州的边界整个分割,这里常年根本看不到丁点人烟。
寻常人,即便是一些小有实力的武者,也绝对不会来这有着地壑之称的大裂谷上来看风景。
因为即便自诩轻功不错,可是面对这裂谷之下,那数之不尽的风眼以及那一年到头从来不会停歇的狂风,加上这千丈之高的恐怖高度。
寻常武者根本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掌握平衡,真气充足到可以抗衡这天地间自然形成的风层。
硬要说的话,宗师高手,倒是可以短暂的抵抗这种自然界的独有力量。
而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敢于趴在那沟壑之上的裂谷朝着下方俯视的话,眼神不错的家伙,忽略那些可能会刺的两眼生疼的狂风,依稀之间,便会在那峡谷的半空之中,可以看到这样一个身影。
一身青衣在站在半空之中,如同是一个任凭狂风吹过无根无脚的树叶,就这样没有丁点规律,随风飘摇上下翻飞。
甚至不时的还会猛然撞在两侧的山壁上,倒是不会磕的头破血流,周身的青红色真气在每一次撞击在山壁之时,都会突然环绕在这一道人影身上,使得身躯会轻轻弹开,然后再次陷入那种随风飘荡,无规律的乱飞之中。
终于,那道双眉紧皱的身影在持续了不知多长时间之后,终于脸色难看的睁开了眼睛。
原本无规律的狂风顿时从周身汹涌而出,身影如同旱地拔葱,身体似那脱膛而出的子弹,瞬间朝着天空冲刺而去,然后恰到好处的落在这沟壑的西北一侧。与远处的落霞郡城中间隔着数十丈,接近百丈宽的沟壑。
陈刹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干涩,轻轻甩了甩头,将那股想要将心肝都呕出来的恶心感缓缓驱除,这才一屁股坐倒在了已经泛黄的枯草堆上,仰头看着朝西渐渐滑落的日头,长出了一口气。
他估计能在这有着地壑之称的大裂谷上空这么玩的,除了自己之外,很少很少。
即便那些宗师强者,精神驾驭真气,可以小幅度的影响周边,可是消耗绝对不想要在这大峡谷之中这般畅然,如自己这般如鱼得水,举重若轻,不太可能。
陈刹的目的当然不是玩,仅仅是想要适应这种在半空中摇摆的感觉,也算是使得自己的战斗经验更加充足,使得这腾空作战成为自己的擅长和底牌,而不是弱点。
这种事情显然不是这区区半个月时间就能彻底掌握的。
不过陈刹在这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倒是有了一个还算是惊喜的意外收获。
那便是那浪客之道所使得自身可以操控积攒在浑身的疾风,除了可以驾驭狂风移动之外,另有发现,那便是控制暗影突袭之时,所掌控的飞刀速度更快。
风力无时不刻的都在天地之中,快速的出招,除了真气波动之外,破空之声同样也是被人发现的主要原因。
有了这种效果,不仅仅飞刀的速度可以突破极限,再度登上一个台阶,而且更加隐秘,出其不意发动的时候,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虽然说现如今陈刹的水准不可能使得操控那漫天数百把飞刀全都无视风力阻隔,速度更上一个台阶,可是只要在那些飞刀组成的刀锋领域之中,有那么一两把,就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刁钻杀手锏了。
想到这里,陈剎揉了揉已经好转了许多的眉心。随后仿佛有佳人用双手托住陈剎的身躯,没有任何着力点,陈剎身体就这样违背了物理学常识,缓缓从地上重新站起。
看了一眼眼前那个随着日头缓缓西斜,越发深不见底的裂谷,陈剎身形轻轻一跃,便朝着那深渊一般的裂谷之中直接跳下。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彻底将意识融入周身的疾风剑意之中,任由狂风自由吹动,而是双目灼灼,在这穿梭之中身形猛然加速。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只会觉得仿佛是眼花了一般,因为陈剎这道身影的骤然加速,在半空中似乎形成了一道虚影一般。
速度的快慢不用多说,陈剎显然还没有彻底适应这种在空中骤然加速的感觉,数十丈的距离同样没有造成任何阻碍,轰然一声响。
陈剎身体直接砸进了沟壑上的山岩壁层之中。
没几个呼吸的时间,陈剎揉了揉通红的鼻子,有些无奈的甩了甩手,然后就这么将意识重新进入了手中的神秘之剑中。
踏前斩初学乍练:使得自身快速冲刺一段距离。冲刺过程中可自由掌控方向,可自由发动任意攻击。
注:此技能由于仅仅只是借用风力,无任何消耗。
注:此技能与空中发动,效果加倍。
注:冲刺过程中发动斩钢闪,会使得自身与疾风之刃内剑意全部宣泄而出,呈环形或自身选择方向出剑,为终极技能狂风绝息斩的前置发动条件其中之一。
这便是刚刚那个在半空之中,如同是鬼魅一般残影出现的这个特殊技能。
陈剎最终思前想后,还是将仅剩下的那个技能位主动兑换了这个技能。
尽管解释的很简单,可是陈剎在最开始尝试的时候,无法控制自身陡然增加的速度,以及那些环绕在周身的疾风剑意,险些直接从那千丈高的沟壑上直接就要坠下。
好在悬崖勒马,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可是一直到现如今,也无法在空中掌控好力度与方向,很难自如控制。
这个在英雄联盟中,登场率第一的男人,疾风剑豪亚索之所以如此快乐的灵魂核心技能所在,陈剎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感受到半点快乐的气息。
带给他的只有快,没有乐
当然了,在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也是另外一种快乐。
于是,在天色逐渐倾斜之中,皎洁月光在整片大地上开始倾洒。地壑裂谷上,狂风始终嘶嚎不止,一道一身青衣的人影,乐此不疲的重复着在寻常严重与疯子无异的撞墙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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