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里是天都代打吗?”那男子见徐羡鱼看向自己,小声的问道。
虽说进门之前有仔细的看过门口的招牌,但张利群还是询问了一遍。
毕竟在他二十九年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里,从未听说过这样古怪的店铺。
能代打一切?骗小孩的吧!
而且世道艰难,不得不防。
“是的,客人请进。”
徐羡鱼用热忱而炽烈的目光看着张利群,生怕他跑掉。
饿了这么久终于有客人上门了。
一瞬间,徐羡鱼感觉自己有些像十里坡的孙二娘,饥渴难耐。
张利群小心而谨慎的打量着店内,同时轻步走到桌前,拉开圈椅,虚坐在徐羡鱼的对面。
就在他的屁股刚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刹那,徐羡鱼动了动手指,店门竟自动关上。
整个店内又陷入之前的那片昏暗的环境当中。
“上茶。”
转过头朝着虚空轻轻吩咐一声,一名全身被黑袍笼罩着的身形凭空浮现。
那黑袍端着托盘走到近前,先是在张利群面前放下一盏冒着热气的清茶后,才向徐羡鱼躬身一礼,重新隐入虚空当中。
“这是本店内的侍从,客人请用茶。”见张利群惊恐的看着黑袍出现而又消失,徐羡鱼对他轻声解释道。
张利群透过烛火心有余悸的看向徐羡鱼,接连三次拿起茶杯,却只碰了碰嘴唇,又重新放下。
看他这幅紧张的模样,徐羡鱼没有表示,反而问道:“你身上有什么吃的吗?”
“有!有!”张利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摸出
两个法式小面包,刚准备递给徐羡鱼,却只觉眼前一闪,同时手中一空,那两个面包竟直接到了徐羡鱼的手中。
这让他的内心更加的惶恐不安。
“说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最近遇上了一些问题……”张利群斟酌了半天,才慢慢说道。
“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坦诚一点,我说的是坦诚相见,你懂我的意思吧?”
徐羡鱼撕开包装,拿起小面包往嘴里送去,边吃边发问。
松软香甜的面包在已经饿了一天多的徐羡鱼眼里,瞬间转化为无与伦比的美味,简直好吃到想哭。
低头吃完一个后,徐羡鱼刚准备将剩下的一个也撕开包装,却听得对面的椅子响了一下。
抬头看去,只见张利群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背对着自己。
弯腰,
脱裤,
一个又白又大的屁股出现在了眼前。
而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在那陶渊明独爱之处。
一颗足有鸡蛋大小的痔疮正随着张利群的轻微颤粟而抽搐跳动着。
“啪叽”
徐羡鱼手中的法式小面包跌落在地。
他看着那活泼又可爱的痔疮,咽了口口水,对张利群轻声问道: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坦诚。”
“还有,都这样了你还要拼刺刀吗?!”
……
昏暗的店铺内,微弱的烛光下,寂静无声。
徐羡鱼呆坐在圈椅上,双眼迷离的看着正露出臀部背对着自己弯腰的张利群。
“有话好好说,你先把裤衩穿上!”良久之后,徐羡鱼的视线才从那鸡蛋大小的痔疮上移开。
听得声音,张利群赶忙提起裤衩,重新坐到对面。
待坐定后,他有些烦躁又有些难受的扭了扭身子,才开口道:“你都看到了吧?”
不待徐羡鱼回应,又继续道:“是这样的,我最近准备做痔疮手术,但是听说很疼,刚好又看见了你们店的邀请卡……”
“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说着,张利群从口袋摸出一张黑色的邀请卡。
轻轻的摆在桌上,而后期待的看向徐羡鱼。
“你的意思是,让我接替你的身体,替你做这场手术,是吗?”
徐羡鱼咽了咽口水,说出了一句胡话。
自从昨天摇身一变成为这家代打店的店主,虽说莫名其妙变了穷,但起码还有些对未来的幻想和期待。
然而,剧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说好的装逼打脸走上人生巅峰呢?
开局就要割痔疮?!
我也没割过啊!!!
这难道就是古人说的欲成大事者不拘小截?
欲做大事,必先割痔?
但这是自己的第一位顾客,也是第一单交易,他有点不想就这么黄了。
而且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拒绝交易有什么后果。
见张利群听到自己的问话重重的点了头,徐羡鱼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挥了挥手,先前那黑袍又重新端坐托盘出现在一旁。
只是与之前不同,这次的托盘内的是一张崭新的合同。
简练,清晰,正式,白纸黑字。
黑袍将合同递给张利群,随后又拿了只水笔恭候一旁,静静的等待着他将合同看完。
整个场面庄重的就像那颗痔疮一样,严肃而不失活泼。
在微弱的烛光照耀之下,时间就像喷涌而出的豆浆,一去不复返。
很快,张利群就将合同看完,然而他没有立马接过侍立一旁的黑袍手递过来的笔,而是指着合同上的一处,对徐羡鱼道:
“割个痔疮你要我五千块钱?!你知不知道我这个手术才两三千块钱!!”
很奇怪,一谈到钱,张利群就完全没有了先前那副怂样,反而还理直气壮。
“有问题吗?我的收费计价是按照你的痛苦程度来收费的。”徐羡鱼平静的看着张利群,同样理直气壮。
与此同时,一旁的黑袍同样怒目而视,身上还散发出肉眼可见的黑气,令店内的温度瞬间下降。
徐羡鱼自然是没有感觉的。
他是老板,
他不怕冷,
他只想搞钱。
而坐在对面的张利群则是感觉到一股寒潮向自己涌了过来,身上立时起了鸡皮疙瘩。
他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工地上的工人,自己也不是那个可以趾高气昂耀武扬威的施工员。
在这里,他只是个弱鸡,而对面,则是恐怖诡异还看了自己屁股的男人。
“对不起!我错了!”想到这里,张利群瞬间骄怂,朝着徐羡鱼大声喊道,语气如方才同出一辙,强硬而又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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