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徽州依然酷热难耐,但老街内的行人却是愈发的多了起来。
除去众多游客之外,还有不少看去稚嫩的学生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老街内闲逛。
徽州市内只有一所大学——徽州学院,虽说只是个二本院校,但其中有些专业还是不错的。
故此也引来不少外省的学子前来报考。
而那远道而来陪着孩子们入学的家长,趁着难得的机会,和孩子游玩一下当地的景区也是应有之义。
徐羡鱼斜靠在二楼的窗边,看一眼街上的人群,又喝了口手里的冰镇可乐,才心满意足的道:
“可口可乐,最动人心。”
看了一会儿街景,徐羡鱼拿起可乐空瓶正准备转身离去,却无意中注意到,对面的祈禳堂紧闭大门,并未开张。
“态度还不错。”徐羡鱼对着祈禳堂轻笑一声,走下楼梯。
刚在桌旁坐下没多久,兜里的手机忽然传来震动。
掏出来一看,是自己的母亲打来的电话。
徐羡鱼疑惑的接起:“喂?妈。”
“小鱼啊,晚上回家来吃饭啊。”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温和的女声。
“怎么了?好端端的叫我回家吃饭?”徐羡鱼有些疑惑,自从自己搬来店里住以后,就很少回家吃饭。
虽说店铺离家不远,但徐羡鱼懒得麻烦。
“刚刚姚不起送来不少菜,就想着叫你回来吃个饭。”徐羡鱼的母亲程雪枫说道。
“哦好,那我下午就回去。”徐羡鱼答应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想了想又掏出手机给姚不起打去。
这姚不起是徐羡鱼的初中及高中的同班同学。
虽然为人处世比较轻佻,还喜欢嘴炮,但却极为重视友情,心地不坏。
故此二人关系极好,虽不是常常联系,但情谊却是十分深厚。
而姚不起的家中则是做蔬菜批发生意的,所以每当有什么新鲜的蔬菜上市,都会给徐羡鱼家里送去一些。
“不起啊,最近在干嘛呢?”电话刚一接通,徐羡鱼就笑着问道。
“还能干啥,就天天帮忙家里生意呗。”对面的姚不起好像极为忙碌,还不时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忙点好哦,省的你精力旺盛出去祸害小姑娘。”稍微调笑一声,徐羡鱼又开口道:“刚我妈给我来电话说你给我家送菜了?”
“我哪祸害小姑娘了?都是你情我愿的。”姚不起不满的回答,又道:“这不刚上市点菜嘛,就想着给你家送去点,也省的你妈出去买菜了不是。”
“那多不好意思啊?”徐羡鱼客套一声。
“哟,跟我还有不好意思的啊。”姚不起见徐羡鱼客套,出言讥讽道。
“不是,我是说你光送蔬菜,怎么不送几斤猪肉?那多不好意思啊。”
“猪肉现在多贵你知道吗?滨江路现在找个姑娘也才十斤猪肉。再说了,猪肉卖的又快,我哪知道你要吃猪肉。”姚不起有些无语,但还是耐心说道。
“行吧行吧,那你晚上要不要来我家吃个饭。”
“这两天不行,比较忙,过几天我去你店里找你一趟。”姚不起婉拒道。
“那行,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徐羡鱼道了声别后,挂断了电话。
看看时间已经临近中午,索性换了身衣服走出店铺,来到位于街口的美食人家简单的用了五菜一汤后,又买了点水果,就准备回家了。
徐羡鱼的家位于新安大江南面的一处部队基地附近,背靠高速公路,与屯溪老街隔江相望。
虽说家里在市内也买了房,但徐羡鱼的爸妈却依旧习惯和爷爷奶奶住在乡下的自建房内。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家里宽敞,还可以串门,晚上睡觉都比在鸟笼一样的公寓楼里睡得香些。
迈步走进院门,便见父亲徐心安悠然的坐在桂花树下,乘凉喝茶。
“回来了?”见徐羡鱼进回来,徐心安喝了口茶,又道:“店里生意怎么样。”
“还行,就那样呗。”见父亲问起店铺的事情,徐羡鱼有些慌乱,匆忙的答应一声就往屋内走去。
“呵,这个败家玩意儿。”徐心安看着儿子匆忙的背影,摇了摇头:“算了,吃饭拉屎不害人就行。”
旋即,徐心安又恢复了平静,闭上双眼继续乘凉。
走进屋内,看着久违而又熟悉的摆设,徐羡鱼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就直接瘫坐在沙发上。
“哎呀,舒服。”
徐羡鱼想着这段时间自己的遭遇,不禁感慨出声。
这男人啊,事业心不能太重。
偶尔还是需要歇歇的。
譬如徐羡鱼,自从接手店铺以来,一连代打了两个任务。
虽说基本都是躺赢结束。
但还是有点累的。
看着儿子躺在沙发上,走出房门的程雪枫连忙端来水果,让他补补。
是夜,程雪枫做了一大桌子好菜,还开了两瓶儿子最爱的可口可乐,一家人吃了个团圆饭。
徐羡鱼几乎是打着嗝回到店铺的,可乐足饭饱的他正准备洗个澡美美的睡一觉,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会是谁啊?”带着疑惑,徐羡鱼来到一楼。
按照常理而言,这个时候的老街上店铺大都打烊了,游客也不会乱闯才对。
徐羡鱼信手打开了店门,却见一个男子正站立在门口。
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年纪,收拾捯饬的却极为帅气,穿着一身的潮牌,还弄了个锡纸烫。
“渣男!”第一时间,徐羡鱼就定义了眼前这人在自己心里的印象。
“你找谁?”带着不耐烦的语气,徐羡鱼问道。
“哼。”
渣男没有理他,反而斜瞥了一眼徐羡鱼,随后直接走进店内。
“这店也太破旧了吧。”
“还点油灯,都穷成这样了还开什么店啊?”
“这是衣柜?啧,是不是这老板直接把这长桌当床睡啊哈哈。”
“唔,简陋。”
渣男对着店内的摆设不断的评头论足,来到桌前坐下时还抹了一把圈椅,见没有灰尘才施施然的坐下。
“老板呢?”
“人呢?”
“出来接客了!”
见这渣男这幅德行,徐羡鱼顿时怒了。
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是不是心里没有我这个爸爸了?!
挥手关闭店门后,长桌上的灯台跃起一豆烛火。
与此同时黑袍侍从从阴影里浮现而出。
店内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陷入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氛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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