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银之介是一名剑客,今年三十岁的他,早在十余年前便离开了故乡爱知县,一路流浪,祈求寻找自己心中的武道。
当然,他也想成为一个真正的武士,站在社会的上层。
所以在流浪到九州岛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谈论中国之繁荣昌盛,便一路辗转来到鹿儿岛准备在此出海。
在这里,他结交了数十名也想去往中国的浪人,于是就共渡一船,远越重洋来到他心中的华夏。
在刚下船踏在这片土地的第一刻起,他便暗暗发誓道,此来必定要与华夏之武士一论长短,以提升自己。
回去后好超过儿时的玩伴,织田信长。
起初的时候,他对身边的这些浪人烧杀抢掠的行为充满了鄙夷,认为他们不配练习剑道。
但随着越发往内陆深入,所见的繁华越多,他的贫穷终于战胜了他心中的信仰。
很痛快的加入到浪人的队伍中,一起快乐的烧杀抢掠。
而且在一路上,虽有不少明朝的官府势力前来围剿他们,但那些士兵大多狼狈不堪,只看见自己就丧失了斗志。
只有那支名为戚家军的队伍还算入眼,对他们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
几十人的队伍也锐减到只有二十余人。
但活下来的无不是拥有武士实力的男人,他们一路逃窜兜兜转转,不慎来到此处。
在潜伏隐匿之后,他才发现,这里的监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
于是他大着胆子带领着同伴们来到江中,企图劫掠一艘大船,好方便自己行动。
同时也可以让自己带着劫掠而来的财物回到故乡,阿姆喜欢华夏的丝绸久矣,但一直无钱购买。
想必这回自己带回去的丝绸,一定会给他惊喜。
在芦苇荡苦等许久后,他才等来这艘自己满意的货船,正准备待它靠近,自己等人突然暴起的时候,却发现这艘货船竟然谨慎的停下了。
似乎是发现了自己?
宫本银之介没有在意,在他看来,只有弱者才会谨慎,强者就应该像自己这般无所畏惧。
更何况,连那些明朝的官兵们都不堪一击,就更不用说这些货船上的水手了。
他吩咐同伴架着两条抢来的渔船,缓缓向货船驶去。
当自己逐渐靠近的时候,宫本银之介持刀的手开始有些颤抖。
这不是害怕,这是兴奋!
他仿佛已经听到船上的水手们跪地哀嚎,向自己摇尾乞怜的模样。
等拿下这艘货船,自己就带着财货回乡。
告诉他们,织田信长只是个在村里打架的家伙,而自己,则征服了中国!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船舷旁突然出现了一名老道,口中默默有词还像自己扔了个纸条。
哈哈,这是才祈求神灵吗?
还是说在祈求自己?
泱泱大国不过如此!
仓啷一声拔出自己的武士剑,朝着那飞来的纸条劈砍过去。
他决定,要当着这老道的面击溃他的信仰。
然而正当他准备纵身一跃的时候,那飞来的纸条突然光华一闪。
只见那纸条突然化为一个宽约一尺的火球,向自己袭来。
那火球迎风见长,待到得跟前时已然足有一丈!
感受着那逐渐升高的温度,他汗水直冒,这不是热汗,而是冷汗。
随着火球的逼近,他竟然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舟上其它的浪人则是怪叫连连,纷纷跃入水中。
“砰!”
火球袭到船身的那一刹那,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平静的江面上也因这股震动掀起一丝波澜。
整条渔船在火球的袭击下顿时炸裂,碎木烂板四处飞溅,与之被击飞的还有宫本银之介。
方才他站立在船首,躲也未躲,此时用凄惨来形容也不足未过。
只见他四肢竟然缺了三只,胸口也被炸出一个血洞。
只有脸上还带着疑惑,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武士梦就这般破碎。
“纳尼?”他轻声发出一句呢喃,就重重落在江面上,直接沉了下去,片刻后又重新浮起。
只是早已失去了生机。
而另一条小舟的浪人们,见得这般景象,直接放弃了救援其它落水同伴的想法,慌忙摇桨朝着远方驶去。
然而徐羡鱼也不是傻子,哪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易逃走。
瞬间拿出狙击枪,瞄准渔船就按下机括。
一股蓝色的能量团就从细长的枪管中喷吐而出,隐约可以看见,在那蓝色能量团当中,是一颗精美的子弹。
犹如玉石雕琢而成,又似天地造化那般自然。
那能量团离了枪口后,几乎是一瞬间就击中渔船身上。
然而在击中之后却没有发出半分声响,若不是亲眼得见,徐羡鱼甚至怀疑自己脱了靶。
但很快,在他和张望舒的观望下,发现那渔船瞬间被蓝色能量所笼罩,待其光华渐去后,二人才清晰的看见。
那艘渔船竟然在一刹那间化成一座冰雕,倭寇们脸上的表情同样栩栩如生。
且那冰雕仿佛有些玄异,并没有浮在水面上,而是缓缓下沉。
“寒冰豌豆射手?!”
张望舒合上张开的嘴,咽了口唾沫后收回目光,转头看看徐羡鱼手里的狙击枪,又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符纸,脸上顿时有些不自然。
连忙将手中的符箓收起,转身朝着船上一脸懵逼的船员们喊道:“都楞着做什么?喊六啊!”
见徐羡鱼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后,老道才殷勤的将他请回房内。
待回到甲板时,正见着船员们纷纷拿着东西向水面砸去,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在砸落水的浪人。
货船由于此时空空,吃水较浅,船身距离水面足足接近两丈,所以众人才丝毫不会担心遭到浪人们都反击。
在于管事的吩咐下,有人拿来渔网,向下撒去,正准备将倭寇们挨个打捞上岸。
倒不是于心不忍,而是倭寇的人头着实值不少银两。
张望舒见此也没多说什么,就安静的待在一旁,每当有倭寇被打捞上岸时,就果断将其制住,让船员们对其捆绑。
直到旭日初升,江面被朝霞染红之际,船员们才将个倭寇全都打捞上岸。
而不远处天中的飞鸟,也回到芦苇荡内。
整个江面,又恢复到往日的宁静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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