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嵩低低一笑。
“呵呵,萧宿,这小丫头,可是个了不得的小丫头呢。”脚下动两步,俯身拈起床尾凳上花篮里的一枚花瓣,放在鼻尖下轻嗅了嗅。
“死后能化作这样的尸体留香,还真是惊艳又浪漫,萧宿你见过麽?”
萧宿微舐舐唇瓣,眸里汹涌。
那样诡异的一幕,说出来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
能够做出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杀人手段,世上绝无仅有。
她,什么来头?
“什么身份?”萧宿轻启唇瓣。
齐嵩笑意潺潺。
“一名初三的学生,出生在一个条件贫困的家庭里,双亲亡故,只调查出了这一点。
至于她到底是什么身份,那就要等她醒来,你亲自问她了,看在你是她救命恩人的份上,或许,说不定会跟你坦言。”话一顿,齐嵩深味一笑,提醒道。
“不过,你若是想要让她为你所用,在我想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的性子,不允许她成为你手中的利器,是个傲性的小丫头呢。”扫一眼陶妖妖安静乖巧的睡颜,扬眉徐笑。
“更况且,你别看她现在这副昏迷不醒的样子一脸人畜无害,她折腾起人的段数,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招惹上她,是要吃苦头的。”
萧宿冲齐嵩侃侃一笑,一张俊脸神色满是揶揄。
“这么说来,你这道行高深的狐狸,吃过她的苦头了。”
齐嵩应一声,一笑带过。
“啊,一点身外之物输还是输得起的,只不过,跟她的纠缠,接下来,恐怕是没完没了了。”她身上可是有程凡想要得到的东西,也是他所需要的东西。
“下面静塘县局子的人跟市局的人可是都过来了,这事情,你得解决一下了,这小丫头的事情,还是鲜为人知为好,不然,恐怕就乱到上京去了,倘若到了我们不可把控的地界,那可就不好收场了。”齐嵩意有所指道。
萧宿雍容一笑。
“今夜有幸见到那一幕的人,此刻已经安眠在我夜鼎会了,长眠于此的他们,不会有开口的机会了。”
齐嵩挑眉轻笑。
“呵呵,你办事还是一向都那么干净利落,难怪祖父说我们这一代里,就数你这萧家嫡孙跟乐家嫡孙琛大少做事最为稳妥。”
“扣扣——”
齐嵩轻吐一句。
“进来。”
卧室门被打开,程凡踱步进来。
“齐嵩,杜言清刚才已经带着静塘县局子里的人去抄逢腾的老巢了,市局的人也已经跟去了,夜鼎会外聚集的大量媒体记者,多数都跟着追去了。”
齐嵩嘴角微勾。
“终于消停下来了麽,这小丫头,还真是能折腾,让一群人都围着她擦屁股呢。”
“咳、咳咳——”陶妖妖积在胸腔的淤血咳出,胸口被堵的憋闷感渐消,舒服了不少。
程毅看着药物催动下吐出一口血的陶妖妖,松了口气。
“怎么样?”齐嵩问一句。
程毅松容一笑。
“至少这口气是咽不了了,身体只能靠着药物治疗慢慢调养了。”
陶妖妖涣散昏沉的意识渐醒,睫毛轻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略染迷蒙的瞳孔里,茫然了两秒,瞳仁一亮,惺忪的眸里霎时清明。
眼珠一转动,在瞥见凑在床边盯着她戏谑打量的齐嵩时,瞳里锐芒一闪,转瞬即逝。
“在我面前那个活蹦乱跳,奸诈无比的小丫头,突然间这么了无生气的躺在我面前,呵呵,还真是让我不适应呢。”
陶妖妖扯扯嘴角,泛淡苍白的唇瓣轻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麽?还真是让我意外,没想到居然会落在你手里。”
齐嵩端起一旁晾温了的药粥,笑容得逞的舀一匙送到陶妖妖嘴边。
“没有刻意为之,只是偶然刚巧碰到而已,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说话没必要这么针锋带刺,一脸讽刺的表情吧。”
一股浓浓的药味,不禁让陶妖妖嫌恶的皱皱眉,头一侧,避开。
“什么味儿?拿开。”这味道闻得她直犯恶心。
齐嵩如沐一笑。
“难得有能让我齐嵩这么尽心尽意、亲力亲为照顾的人,居然还不被领情。”
陶妖妖意有所指的讽刺笑笑。
“对我,你确实是尽心又尽力呢。”这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派出了多少拨人盯在她身边,企图从她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还真是锲而不舍呢。
程毅诧异的看一眼齐嵩,跟陶妖妖解释道。
“这药粥是我调配出来,特意给你用来调养身体的。”诚如齐嵩自己所说,在齐嵩这里能有这待遇的人,这小丫头恐怕是第一个。
虽然齐嵩在女人们眼里,有谦谦君子之称,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齐嵩内里并不如外表这样看起来一派谦和无害、温文尔雅。
这称呼对他可是表里不一,极度不符,齐嵩为人城府至深,奸诈如狐,商场上,是个令同行人所畏惧的存在。
被他从商界里搞垮的企业,毁得倾家荡产的商界鳄霸可是数不胜举。
能站在今天这个位置,可全都是踩踏着别人的心血,一步步走上来的。
陶妖妖皱皱鼻子,吐一句。
“不需要,端走。”
“陶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今夜有幸见到你别开生面的杀人手段,对我来说,真是一份特别的惊喜。”萧宿冲陶妖妖尔雅一笑。
陶妖妖莞尔,这样的开场白,她不会认为这是对她的赞美,另有它意,是一定的。
这个男人,她记得,因为傅萧,算是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交集。
“你的身手,我很欣赏,你别样的身手,我更感兴趣呢。”
陶妖妖笑容浅淡。
“你想说什么?有话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萧宿一笑,直入主题。
“你是谁?”
“陶妖妖。”
萧宿眼底墨色一沉,笑容雍贵。
“你应该明白我问的是什么。”
“就你所认知的层面里,你能明白理解的,也只有一个陶妖妖,多说无益。”这个世界的认知,远没有到他们认为的遥不可及。
不可企及的领域,对他们来说可以摒弃,有悖常理的东西跟事物已经被他们自欺欺人的归类为无,所以,等同于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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