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是一个少见的好天气,适合出游踏青而行,只不过伴随着蒸汽火车的浓烟和轰隆隆的声响,让这种想法显得不合时宜。
伴随着巨大的汽笛,火车缓缓停靠,这才让双目呆滞,从魂游天外状态中的谢菲尔德回过神来,中断了不知道第几次的假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少爷,不在靠站的时候下车转转么”谢菲尔德对面,一个身材健硕的壮汉开口问道。
“马上到家了,还转什么帮忙下去买一份报纸。”作为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十六年来他养成了看报纸的习惯,哪怕这个习惯他前世并没有。
火车靠站只是一个插曲,伴随着人流往复,熟悉的汽笛声再次响起,火车缓缓启动。汽笛的掩盖下,已经端着报纸的谢菲尔德看着标题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在谢菲尔德不算漫长的人生当中,这个问题他已经自问多次,而现在报纸上的标题让他再一次自问,报纸的头版关心了一下最近的巴西内战,他上辈子怎么就不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更何况现在是一八九五年。
就连他现在所置身的美利坚合众国,种种和认知当中的那个灯塔国不同之处也比比皆是,比如他现在的目的地阿灵顿,谢菲尔德知道后世很著名的阿灵顿国家公墓,在美国北部的华盛顿,那是美国军人的归处。
可他的家旁边,也有一处军人公墓也叫这个名字,里面埋葬的却是南北战争当中南方联盟军的士兵,他敢保证前世这处德克萨斯的公墓,绝对是不存在的。
历史德克萨斯也没有在南北战争当中大放异彩,更何况出现一支得克萨斯军团,可这支军团出现了,军团长就是他这辈子的祖父,爱德华谢菲尔德。
哪怕谢菲尔德在迟钝,十六年来也足够有时间搞明白,这个似是而非的历史根源到底在何处根源就是他所谓的祖父,这个早年在路易斯安那州种棉花的家伙。
谢菲尔德没有和这个穿越前辈见过面,对方早在南北战争当中就受伤,战后就去世了。现在的谢菲尔德家族掌权者,是他的祖母安娜贝尔。
想到这个常年不苟言笑,穿着黑色装束的家族老佛爷,谢菲尔德暗自吞了一口涂抹,这个祖母可是一个不好相与的狠角色,固执,固执的过分。
下了火车的谢菲尔德,根本就不用引领直接找到了等候在站外的马车,谢菲尔德家的马车很好找,两匹世界罕见的巨型夏尔马在马车前方,他倒是不知道为何要用这种巨型马拉车,似乎这种马匹是用来耕田的。
不过在德克萨斯这种大就是美的地方,倒是起到了非同一般的作用,引起一阵旅客的侧目。夏尔马是世界上体型最大的马种。原产于英伦三岛,是英国早期农业、工业、交通、运输的重要工具,这种马极限可以拉动五吨的重物。
至于谢菲尔德乘坐的这辆马车,两匹马的肩高都在两米左右,庞大的身躯如同小山,马腕处长了细细的马绒,看起来十分拉风,不少路过的人都不由得多看两眼。
这种观望也停留在车夫身上,这个车夫是一个黑人,年龄不到二十,面对这种目光不但丝毫不躲闪,反而泰然处之,和一般见到白人心中畏惧的黑人完全不同。
“马丁,等很久了吧”谢菲尔德见到这个黑人青年很熟练的打招呼,只是每每见到这个青年心中都未免有些出戏的感觉。南北战争之前,这些被卖到美国的黑人的名字,自然是主人起的,眼前的黑人祖先当然也是。不过他的祖父明显有恶趣味,这个黑人家三代都叫马丁路德金,倒是很黑色幽默。
黑色幽默远远不止这样,这个青年的父亲是一个市长,直接提前百年成了美国国内绝无仅有的黑人市长,找遍美国所有城市,现在也是独一份。
南北战争结束之后,这是他的祖父推行最为坚决的一次决断,当然这个操作并不是孤立存在,马丁的亲戚在一个叫做利比里亚的国家。早在南北战争之前,美国兴起一股遣返黑人自由民的运动,很多黑人被遣返到利比里亚,这段历史很清晰。
南北战争结束之后,谢菲尔德家族便迅速接手了当时还不算有规模的移民,迅速用自己下辖的黑人代替了原来的少数派,掌控了美国在非洲的代言人。甚至更改了利比里亚的星条旗,变成了类似联盟国的十字旗。
说起来简单,但能在这个年代完成这种事,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细节,容易是肯定不容易的,这也体现了南北战争期间谢菲尔德家族的实力。
做完了这件事,爱德华才走完了被他现在总结为,给合众国不断下绊子的一生。直接造成了现在的谢菲尔德,看着人类灯塔哪哪都很诡异。
现在的美利坚合众国,因为多出来两年的南北战争到底和历史同期有多大不同,变强了还是变弱了,变弱了弱了多少因为他从来没出过德克萨斯,所以还没法判断。不过作为南方联盟的失败者重要组成部分,谢菲尔德家族竟然没被清算,说明当时的北方联邦确实没有余力追究了。
但在德克萨斯的不同,谢菲尔德还是能看出来的,除了立了一个让黑人实验自治,其实就是种族隔离变种的操作之外。搭载谢菲尔德的马车刚刚路过一处教堂,教堂很常见,德克萨斯民风保守这很正常,可这座教堂是东正教的。
南北战争之前,德克萨斯只有数万居民,奥斯丁和休斯敦两人的孤星共和国只有这些人口,直到迎来了从路易斯安那州新奥尔良搬家而来的爱德华谢菲尔德。这就不得不提到了现在谢菲尔德家族掌权的老祖母安娜贝尔,动用全家的力量从欧洲各国买卖人口支援丈夫的移民工作。
这就导致了德克萨斯现在的人口,有将近三分之一是东欧人,东欧人因为环境原因没见过非洲人,自然因为南北战争中倾向于站在南方这一边。
当然这种种操作都不能离开一个基本的条件,有钱安娜贝尔的家庭其实是运输业的,在南北战争之前南方的中心新奥尔良,有着庞大的船队往返大西洋两岸。买卖人口本身就是老本行,不过是从非洲转向欧洲而已。
没用多长时间,马车已经到达一处广场,广场中心有两个旗杆,上面有两面旗帜并排而立,分别是德克萨斯共和国国旗和美利坚联盟国的南方十字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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