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的公债以美元计算，是一亿一千万美元，就算是摩根全部吃下，也需要公民的购买，你竟然想要我们两个公司就全部吃下，简直是疯了。”小洛克菲勒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在来到橡树庄园的时候，他绝对没有想到和谢菲尔德谈及这件事的时候，会得到这种答案。

    这么多么？谢菲尔德其实也不知道墨西哥的到期债务到底有多少，没想到是这么多。这样一算确实是两个公司吃不下的，反正自己这边的现金并不够，要是都让标准石油拿这一笔钱，他也不会同意，盟友也需要平衡一下。

    所以说谢菲尔德在这个方面知识积累真是一无所知，连同谢菲尔德联合公司也是这样。没有让小洛克菲勒的赌博评价失望。

    当然这只是小小的瑕疵，吃不下就吃不下，两个公司同时认购一部分，然后将其他的债券发布出去，让公民们认购也是可以的，摩根就是这么做的。

    小洛克菲勒点头，觉得和谢菲尔德的沟通总算是可以继续了，“摩根父子自己的财产其实并没有这么可怕，主要是他身边的联盟者太强了。还有很多公民近乎迷信一样的崇拜摩根在金融业的手段，所以一旦有好事首先就想起来摩根。这一点你在加利福尼亚的银行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做到收获这种信任。不过你和我代表两个公司，应该也会造成很大的声势。”

    既然是金融新手，谢菲尔德就老老实实的听着小洛克菲勒的想法，同时把联合公司和墨西哥一侧的关系阐明，因为墨西哥换政府几乎和谢菲尔德换内裤差不多快，所以联合公司在墨西哥一边的人脉，主要集中于科阿韦拉、奇瓦瓦和新莱昂、塔毛利帕斯四个靠近德克萨斯的州，和当地的地方诸侯关系不错。

    双方的关系无非就是农牧业和工矿业，当然还有之前洛克菲勒家族勘探石油，不过在德克萨斯的油田被发现之后，小洛克菲勒已经撤离了当地的勘探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回来。

    因为墨西哥中央政府混乱，保守和自由两派的争端不断，参与进入是十分不明智的，自然联合公司，就仅限于和这些州的一些家族发展关系。

    “相信至少比摩根父子有人脉。”小洛克菲勒听完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果然同样的人都喜欢和同样的人做朋友，谢菲尔德家族在墨西哥那边的人脉，和自己家在德克萨斯的举动都相似，不和中央政府来往，直接双方建立关系。

    “你可别这么说，谁不知道我比谁都爱国。”谢菲尔德眼看着小洛克菲勒做出这种评价，赶紧摇头三连，“说正事吧，准备怎么办？”

    “首先我们必须保证债券能卖得出去，不能砸手里面。”小洛克菲勒看着谢菲尔德道，“只有让更多的人跟着你能赚钱，你在金融业的话语权才会随之增长。这是最为基本的东西，感情和人脉都是不存在的，如有必要，我得准备好一枪轰掉客户的头，不管我有多喜欢他她。一旦你能让购买债券的人赔了钱，被轰掉脑袋的可能就是你自己。”

    也就是有这么高的风险，小洛克菲勒才坚决不同意两个公司合伙吃掉所有份额，任何看起来有把握的事情，在金融业都是没有把握的。

    “首先我们应该想想如何把总数为一亿一千万美元的债券卖出去，对很多人来说，墨西哥这个名字，已经代表了风险。虽然你可能并不这么认为。”小洛克菲勒慎重的开口道。

    “我当然不这么认为！”谢菲尔德肯定的回答道，至少墨西哥矿产业还是很丰富的，抵押品还可以包括铁路、工矿甚至石油。怎么说也有将近两千万人口，不至于差到还不起钱。

    在橡树庄园内，两人便开始商量以什么名义卖出这种债券，绝大多数合众国公民其实没有一点金融知识，他们什么都不懂。

    为了让债券更加好卖，标准石油和联合公司自然是两个金灿灿的闪亮招牌，但是还可以用更加直观的手段，比如说骗。

    现在的墨西哥债务，墨西哥政府没有足够的硬通货来偿还美元债务，却可以发行更多的比索来偿还比索债务。这就需要包装一下，想一个好听的名字。发展中国家”就比“欠发达国家”好听，“欠发达国家”又比“落后国家”好听。经济的“衰退”令人惶恐，而“负增长”就阳光很多。“垃圾债”无人问津，但改名叫“高收益债券”，就可以卖得飞起。

    “把蒂森联合公司拉进来，这样我们这一方的实力就足够了。”谢菲尔德一边聊一边想起了这件事，似乎十九世纪末期德意志帝国溢出的资本，墨西哥就是一个主要目的地。要是把德国资本加入进来，相信一定能够大大的提升市场期待。

    而且拉进来德国资本还有一个巨大的好处，那就是反正德国人迟早和英国人打起来，同盟国的实力整体上远远差于协约国。一战已经是德国人竭尽全力的战斗，德国的战败是注定的，到时候留在墨西哥的德国资本还不是被收割的命运，别人收割不如自己收割。

    “这样也行吧！”小洛克菲勒想了一下，这样风险就会进一步的下降，而且有德国资本的加入，获益的几率又会增加许多。

    打定主意，正好德克萨斯还有蒂森联合公司的驻地，这件事可以通过他们传达给德国的蒂森联合公司总部。一天之后，鲁尔区的蒂森联合公司便给与了回复，表示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如果有标准石油和谢菲尔德联合公司的加入，这件事三方便可以好好谈谈。

    密集的电报在大西洋两岸传播消息，不下于现在正在进行的美西战争。

    首先在法兰克福注册一家公司，买下墨西哥的公债，然后通过该公司发行两种和调节债相关联的新型证券。认购公司的股票。该慈善机构的受益人可以是任何人。三方通过神秘的投资者，付给他们一万两千美元。然而真正计划卖给投资者的并不是股票，而是新公司手中的墨西哥债券。为了获得发行债券的许可，三方可以再次通过投资者，通过德国的金融机构进行认真，这样可以避开摩根的在合众国金融业无处不在的观察。

    三方联盟会预先完成一笔外汇交易，以便将调节债的比索偿付额兑换成美金或者马克。大家心知肚明：三方联盟肯定会把新债券作为美元债券，而不是墨西哥公债来推销。

    作为折衷方案，发型的债券债券的交易备忘录加上一条：该信用评级不反映汇率波动的风险。有了这个免责条款，加上标准石油、谢菲尔德联合公司、蒂森联合公司三家大公司的金字招牌。于是墨西哥的公债，就会摇身一变成为炙手可热的债券。

    谢菲尔德为这笔公债想到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就叫新兴市场债券。通过一系列的电报沟通，小洛克菲勒和谢菲尔德在新奥尔良的橡树庄园内，见到了从德克萨斯赶来的蒂森联合公司代表，而这段时间，几乎每一天都能传来新的钢铁公司被美国钢铁公司并购的消息。

    “如果我们能够让皇帝陛下，或者普鲁士首相大人为这个在墨西哥拓展影响力的举动，说一句话，相信引起的效应将会务必巨大。”谢菲尔德对着蒂森联合公司的代表循循善诱道，“当今世界皇帝陛下是最有权势的人，不同于英国女王的有名无实，只要皇帝陛下对德国资本进入墨西哥表达了认可，我们几乎就是稳赚了。”

    没来什么样的骗局都往权威上面靠拢么？有的时候学术权威的存在，就是起到这种作用。合众国是没有这个条件，金融业的权威是摩根，难道标准石油和联合公司去找摩根，告诉对方你在钢铁行业的举动让我们很不满意，现在准备从墨西哥挖你的墙角？

    两人要是这么干，估计金融业权威会毫不犹豫的把两人手中的债券鉴定为垃圾。就算摩根自己得不到，也要坑两个人一把。

    小洛克菲勒和谢菲尔德对这件事都满怀期待，威廉二世你不是推行世界战略么，我们两家大公司都把晚餐端上来了，只要你一句话，至少在墨西哥，世界战略就会马上实现。

    “我要和总公司汇报这件事！”蒂森联合公司的代表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表示自己确实需要时间和总部解释，如何操作的过程他已经看到了，只要动手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好！”小洛克菲勒和谢菲尔德对视一眼表示同意，果然蒂森联合公司就很快就有了答复，“只要公债发行便可以尝试让首相为此说话。”

    标准石油、谢菲尔德联合公司、蒂森联合公司每一家公司分享三分之一的墨西哥债券，这个叫做新兴市场债券，便进入了筹划阶段，三方立刻派联合代表前往墨西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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