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菲尔德的律师函还在很多报纸的桌子上摆着呢,现在他们想起来了这件事,从这个层面上,赫斯特传媒被收购,可以算给这些报纸提个醒,事情还没完呢。
赫斯特最终选择了潇洒转身,其中谢菲尔德趁火打劫占据了决定性的因素,不过在公众舆论的眼中,能够放弃这么庞大的事业,赫斯特也算是对总统遇刺负责了。很多人就是这样,一旦涉事者真的做出来了让人满意的结果,大众不是不能原谅。
不过有事没事鞠躬道歉,之后就当没事人的日本人,在这个范围之外。打死不道歉的奴隶主,同样也在这个范围之外。
既然到了旧金山,谢菲尔德自然是要见一见,目前的旧金山华人会长,谈谈接下来的合作,实际上旧金山的华人已经不多了,通过两次的工程,他已经把这里的华人分散出去了许多,会长的名字叫马德,非常容易记住,好名字。
进入旧金山华人工会总部的谢菲尔德,一点也没有见外,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会长的位置上,这副作态难免有些让人面色不渝。
“按照你们的话来讲,来者是客,坐下”谢菲尔德笑呵呵的用官话,提醒着在座的德高望重者,小心说话,我可是懂汉语的。
“威廉老板,有空来到我们华工总会,令人感觉蓬荜生辉。”马德陪着笑脸客套着,实际上他的年龄也不多三十多岁,和之前谢菲尔德经常接触的张德清、顾成不同,马德来到旧金山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一年的功夫。
“有什么蓬荜生辉的,这都是美利坚合众国的土地,我去哪都是到自己的家。”谢菲尔德呵呵一笑,不咸不淡的继续道,“听实话可能你们心里会不舒服,不过事实就是这样的,我才是这里的主人,你们才是客人,只要我想的话,你们离开就得离开。不想离开也可以,付出劳动,让我感觉到你们的价值。”
“可你们的军队在我们的家,这笔账又怎么算”一个小声的抱怨传来。
谢菲尔德的主要器官都很健康,自然是听到了,很公平的开口道,“合众国的军队在你们的国家,这自然是一个错误,你们在旧金山,对合众国公民来说,也是一个错误。错误就是错误,没什么可掩饰的。”
虽说这种词汇有些帝国主义,不过这也不是一个讲理的世界,谢菲尔德只想保证自己能到的地方,不要出乱子。至于其他国家,人家可以自立自强。
“这个问题就不要讨论了,张德庆和顾成我都认识,我的态度你们华人应该是有所了解,并不排斥任何一个群体,你们这个群体目前也没有大威胁。工厂需要人,你们需要工作,工资按照合众国公民的六成计算,所有我国公民工人的待遇,你们一个没有,希望我们继续合作下去。”谢菲尔德洋洋洒洒的重复了一遍以前的条件,表达双方还可以合作。
想要从奴隶主这里占便宜就不要想了,他眼中只有两种人,可以利益价值的人,不能利益价值的人,一旦被判断不能利益价值的群体,就要使用一些强制手段,目前这个群体正在通过劳动,换取他们接下来几年劳动的住所,也就是监狱的加固工程。
旧金山的华工群体,目前只有万人规模,谢菲尔德已经选好了一个不错的地方,波多黎各的天堂岛计划,还需要一定的劳动力,和从前一样,他节省成本,华人换取一个不受限制的空间,逃离被排华法案笼罩的大西部,这对双方来说都是好事。
合同已经交给伊芙琳在洛杉矶的秘书处拟定完成,签订了就立刻履行。
双方合作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对能够的条件都清楚,而且谢菲尔德和其他人相比,只要求一分钱一分货的付出,至于这些华工还有潜力,完全可以留着他们自己。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双方的合作还是非常公平的,在旧金山的最后一天,谢菲尔德就在华人总工会,和这些人签订了雇佣合同。
“至于你们现在的住处,如果有所有权的话,必须无偿转让给我。”谢菲尔德离开华人总工会之前,忽然想起来了这件事,一拍脑袋强调道,“是无偿转让,而且你们必须接受。”
这是一个明目张胆的抢劫,不过谢菲尔德说的理直气壮,他必须为了自己的生意着想,不能白白做白左。
回到住处,谢菲尔德揉着额头,计算着可以从中获得多少利益,但是算来算去,收益还是无法令人满意,出门捡不到钱都算丢的奴隶主,捶胸顿足不能自已。
伊芙琳已经端着温咖啡过来,见到谢菲尔德现在这副样子,无奈一笑,“其实你完全可以和华工说明白其中的好处,他们不但不会有遭到抢劫的感觉,反而会谢谢你,这样不是对双方都有利”
“说什么”谢菲尔德嘴角微微一翘,接过来咖啡喝了一口,“他们还是恨我吧,恨我对双方才有好处,不然的话,我没法解释现在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所谓的善良伊芙琳,我可是奴隶主出身,如果倒退三十年,我的祖父说和奴隶主们说,我们把奴隶解散了,杨基人就不会打我们,你觉得其他奴隶主会同意么”
伊芙琳轻咬着红唇,脸上闪过黯然之色道,“可明明对双方都好,白白挨骂太冤了。”
“不冤不冤,有舍有得,说利益比说道理要好。”谢菲尔德把伊芙琳拉入怀中,正待要行动却引起了反抗,“娜塔莉亚没睡呢。”
骄奢淫逸的奴隶主越发的放飞自我,伊芙琳却还做不到放得开,谢菲尔德低声道,“别闹了,在橡树庄园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怎么回到加利福尼亚,又开始扭捏起来了,孩子都有了,现在娇羞什么”
关于排华法案这个如何在公民阶层形成基础,最终导致通过,这个原因太过于复杂,其中有合众国第三大族群爱尔兰人的推波助澜,华人本身也和主要群体欧洲移民格格不入,等等原因反正它出现了。
而且还很受到加利福尼亚公民的拥护,举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如果喜马拉雅山不是这么高耸入云的话,喊着真香的三哥,一样会对中国造成巨大的麻烦。这事奴隶主不是为合众国洗白,脑袋正常的人都不能不闻不问。
一百多年后,共和国的起势才刚刚开始呢,真要是向合众国这样,基础条件甩开周边国家,说不定边界也会受到周边小国穷人的冲击,共和国的问题才刚刚开始呢。
不过这个排华法案不是不能解决,这个法案出现是因为华人数量多到了,人烟稀少的大西部感觉到了威胁,尤其是加利福尼亚的公民。现在华人越来越少,都被谢菲尔德拉走,华人减少到了形不成,对加利福尼亚公民造成威胁的数量,排华法案的基础自然就消失了。
最重要的是,排华法案是一个临时性法案,就和谢菲尔德承包南方私营监狱一样,有一个期限,到期的时间就是明年。
历史上排华法案,在明年会成为一个永久性法案,在此之前它只是一个临时性法案。
临时性法案到期,自然是可以不再延期的,前提是华人在公民阶层眼中,已经不具备成为威胁的隐患。谢菲尔德不断从华人群体招工,跟着美军的脚步,送了一大批到菲律宾,又送了一大批到巴拿马,这一次把旧金山的华人打包送到波多黎各。
全部都是为了减少华人的数量,瓦解掉排华法案的民意基础,这样一旦这一次排华法案到期,华人已经不会在成为问题的前提下,排华法案自然就不用延期,华人都没了,法案自然没有实行的必要。
到了明年没有人能想起来这件事,排华法案就会自动作废,就算是有人想起来,也可以利用华人所剩无几进行阻止。
但是这件事不能白做,白左这个词在奴隶主眼中和白痴是划等号的,他不能干没有利益的事情,这些华工必须接受联合公司的调派,成为联合公司壮大的动力,他这个老板才是出面办这件事,而且最后谢菲尔德还嫌不够,逼着华人把现在在旧金山的房产交出来。
让他占够便宜才行,伊芙琳主要是觉得,完全可以双方商量一下,这样奴隶主还可以在华人眼中充当救世主。可惜谢菲尔德觉得奴隶主的身份,远远比救世主重要。
在加利福尼亚的这段时间,谢菲尔德的主要工作就是操心赫斯特传媒,和华工合同的事情,忙的脚打后脑勺,平均每天收到不计其数的洋鬼子问候。
赫斯特一个潇洒转身,现在操心的事情全部要谢菲尔德来做,替赫斯特擦屁股,替民主党擦屁股,顺便派律师团上门,告诉那些掏粪工,他之前说要起诉绝对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