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四听了鬼三的话之后无比惊诧,他随即扔掉了手中的土坷垃,忧心忡忡的说道“少爷这是打定主意要留在沈家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鬼三却很是不能理解鬼四的行为,“阿四,少爷目前留在这里有什么关系,你为何非得让少爷回去那个地方,相对来说在沈家还算是安全的!”
鬼四平静的注视着鬼三,眼神儿里流露出一股苍凉,“阿三,我跟你们不一样。我这条命是老爷和夫人给的,他们两人的仇我一刻也不敢忘。对于我来说,跟随着少爷去报仇,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可是留在这里我不甘心!”
鬼三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鬼四那悲怆的眼睛,他沉默了良久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在田地中又站立了许久,阵阵风儿吹来,夹杂些泥土的灰尘扑到脸上和嘴巴里,有些淡淡的苦涩。
最终还是鬼四又重新先开口说话,他的情绪也调整好了许多,“走吧,阿三,咱们得想办法秘密的传话给鬼大和胡特助,让他们来一趟。”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田地,回到北楼客房中想办法去了。
天风和地灵的双手因为太用力撑着竹钉墙,几乎被钉穿了,血肉模糊成一片,看起来十分骇人。泽兰陪着医工们一起帮他们两人细致的清洗伤口。
“对不起!”她看着两人手上那严重的伤势,心痛无比,眼泪滚滚而下!
天风和地灵嘶嘶的吸着冷气,仍然抽出些精神来安慰泽兰,“不要哭,都说了没事了,上些药再休养几天就好了!”
泽兰抽了抽鼻子,带着深深的感动和内疚,“以后若是有事请需要帮忙,请尽管言语,我泽兰向你们承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天风和地灵听了她的话,不禁对视了一眼,同时说了声好!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伤口都处理好了,泽兰和医工们把药箱整理好之后都退了出去。
天风关切的看了看地灵,“你的手疼不疼?”地灵看了看自己被裹成粽子样的双手,又看了看天风包扎好的双手,似乎并不比自己的伤势要轻。
她疑惑的问了句,“难道你的手不疼吗?”
“我……”天风顿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小声嘟囔了一句,“当然还是有些疼痛的。”
地灵已经洞察了天风的那些小心思,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索性装傻充愣的表示一概不知,两个人相处的越来越尴尬。
“对了,那些东西你打算什么时候交给阿莫主人?”地灵突然开口问道。
天风轻轻的嗯了一声,“大概就这一两天吧,既然都取回来了,我觉得还是越快越好,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参透!”
“放心吧!”地灵如今倒是对沈莫挺欣赏的,“阿莫主人那么聪明,一定会很快就领悟到其中的精髓,依我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天风看了一眼地灵,温和的说了句,“好,就听你的!”他们两人在房内又休息了一会,悄悄的把那卷东西取了出来藏在身上,然后去前院寻沈莫了。
此时沈莫已经泡完药浴了,她回到南楼三层自己的房间内,坐在松软的地毯上研究桐音送给她的紫竹卦筒。里面的十六支玉笺,每一次摇出来的都不同,上面刻着的话让人糊里糊涂的看不明白。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声音有些沉闷,像是隔着棉布敲击的那样。
“进来!”沈莫没有动身,只是高声喊了一句,房门并没有锁上,只需要轻轻的转动把手就能打开了。
房门被推开了,天风和地灵站在门口,瞧着沈莫屋内满是粉色系的少女情调,又干净又雅致,他们俩站在门外颇为踌躇。
沈莫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疑惑的问道“天风地灵,你们怎么不进来啊,难道不是来找我的?”
“不是不是!”地灵赶紧否认,嗫嚅着说道“阿莫主人,你这屋子太精致了,我们满身污浊不堪,实在是不好意思进去。”
沈莫回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卧房,又转过去看了看天风和地灵,见他们两人实在是窘迫的厉害就淡然一笑,“不如咱们去二楼书房中再详谈吧!”她把地毯上散落的玉笺都收拢到紫竹卦筒中,紧紧的拿在手里。
三人一起下楼去了二楼的书房,掩好房门之后各自坐在了真皮座椅上。沈莫在茶台上煮了一壶水,准备冲泡几杯清茶。
“你们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情?”沈莫打量了一下天风和地灵,觉得他们肯定是有事,否则不会贸贸然的来找自己。
天风开口说道“前些日子我回了趟老家,特意给你带了份礼物!”说完,他用裹着厚厚纱布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轻轻的放在了沈莫的面前。
沈莫一听见礼物两个字,不由得双眼放光,激动的搓着嫩白的双手连声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太让你们破费了!”她把那卷东西上捆着的丝带解开,一层层的卷开来,铺展在茶台上。
这是一张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皮革,经过脱毛和鞣制之后,十分坚韧柔软。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一行行奇怪的文字,沈莫居然都不认得,像是些小部落中特有的文字符号。兽皮卷中裹着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石头,温润如玉,摸起来有些烫烫的感觉。
“这是什么?”沈莫看了看这份奇怪的礼物,不由得抬头询问天风。
天风和地灵对视了一眼,缓缓的回答,“这是我和地灵费劲千辛万苦从一个秘密地方带回来的,上面写着的文字我们也不认得。但是从这兽皮卷周围的安保措施来看,它一定十分重要。”
沈莫哦了一声,又低头仔细的看了看这些兽皮卷上的文字,心里思忖着是不是该找个历史系的教授来帮忙看一看呢,南成大学的历史系那可是远近闻名,想来必然有些博学多才的教授能够认得。
“那这块黑色的烫石头呢?”沈莫用手指轻轻的摸了摸黑色石头,觉得温度有点高,随即缩回了手。
天风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的说道“大概是叫做火曜石,我隐隐约约听过他们提起过几句,但是也没听的太清楚!”
“火曜石,火曜石!”沈莫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的确是烫烫的,里面像是着了火一样,这个名字还挺贴切的,它是做什么用的呢?”
天风茫然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但他还是大胆的猜测了一把,“也许是用来治病的,我看他们曾经用这个在别人身体上刮来刮去!”
沈莫敏感的捕捉到了他语句中的意思,“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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